第373章 国主 逃走的知画师5

“岑大人呢?”安修君回头问向忠七,忠七一愣,看向自个的主子。

主子,这是庆宫内,那岑大人自然是在宫外,再说,岑大人是外臣,这王宫是想进就能进的么?

安修君顿时皱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看什么,干什么,绥生那小子呢,让绥生那小子滚进来。”

忠七顿时垮脸,怎么,他在主子心里连忠二十九都比不上了?

绥生绥如一脸谦卑地“滚”了进来,十分小心顺意地跟前伺候着,不到半个时辰,岑昔已经被接进了庆宫。

如今岑昔的所有心思都在即将到来的谷浑国国主身上,对于谷浑国的传说,岑昔听说过一些,谷浑国国主精神上有些问题,但是对于微之似乎还是很好的,还有弗陵那一帮人,最担心的还是微之的身体。

绥生跪在塌前,全心全意地为主子揉着腿,他没想到,安修君会帮他与绥如开口求情,亲卫队有自成一体的自上而下的惩治手段,就算是主子,也会理智地不参与到其中来。

但是,主子却问了,而且是十分坚定的态度,此刻,就算是一侧忠七如何看他狗腿的模样不顺眼,绥生都觉得值了,于是,往日里已经习以为常的服侍此刻更是十二分的用心。

“殿下,岑大人在殿外候着。”绥如上前一步,小声地说道,忠七心里冷哼一声,更是退到了一旁简直可以当隐卫的了。

“岑京,怎么一整日都不见你——”岑昔还未跨进殿内,就听到安修君的声音,岑昔看了看系统已经涨至85的好感值,咬咬牙。

从现在开始,怎么说都要和自个的国主保持些距离了,尤其是回芾都的这一趟,岑昔更是明显地感觉到安修君对自己的“亲密无间”已经到了十分碍事的地步,直接追向赫连简修了。

岑昔暗自摇摇头,这人啊,就是这样矛盾,君臣关系不好不成,君臣关系太好也不成,这些个国主怎么的就不能就事论事,只谈正事不谈感情么?

“殿下,京一路颠簸,有些疲乏,殿下唤京是有要事?”这意思是,殿下要是没大事,就不必喊她进宫来的。

“本王没事就不能唤你——”安修君翻个白眼,这小子就是这样不灵光,现在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连同坐一马车进都城都不肯,还说要避嫌,说得自个跟着黄花大闺女似的。

“殿下,微臣是外臣,庆宫不是微臣能够随便进来的,不合礼数。”岑昔面对主位上的安修君招手当没看见,坚决不往前再走一步。

忠七看了一眼岑京,这少年有礼有节,得主子宠爱却如此守礼,的确难得。

“你是本王的陪读,进出本王的寝宫并没有什么,对了,岑京,既然累了,让绥如帮你按一按,舒服多了。”安修君不是第一次见岑昔这么刻板,摆摆手,示意岑昔上前。

“殿下,微臣既然是殿下的陪读,就不能光领俸禄不干事,待微臣去拿书,我们今日先将所学温习一遍……”

“岑京——”岑昔话未说完,安修君顿时声音提高了几分,一听到温习、读书什么的,他就头疼,“岑京,本王今日唤你来,就是陪本王坐一坐,喝几杯,看看歌舞,不读书,不谈正事……”

岑昔一撩衣袍,恭敬地跪了下去,这一跪,顿时让上面的安修君一愣。

他说错什么了?

“殿下,若没有别的事,微臣先告退。”岑昔低头,语气坚定,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安修君一愣,绥生、绥如也一愣,印象中的岑大人性子温和,就像是手中的糯米团子,可以任意揉捏的啊。

安修君僵在半空中的手一愣,还有那卡在嗓子里的半句话,顿时退回了胸膛里,变成了一股无名的火气。

“岑京,本王是哪里惹到你了?”安修君声音沉了几分,目光看眼前的少年来来回回认真看了几遍,又将这一路前前后后想了几遍,没想出哪里惹了这小子啊,可怎么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殿下是主子,微臣是臣,自古君臣尊卑有别,京为殿下的臣子,就应该遵守臣的本份,请殿下看在臣一心为殿下,一心为厚照的份上,成全京。”岑昔言语恳切,又恭敬地一拜。

端来茶水的绥如险些将手中的茶杯半空中就放了下去,又看了一眼绥生。

他们不在的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绥生朝着暗中看了一看,我与你一般刚来,想知道为什么,问他去。

绥如立刻低头,让他去问忠七,还不如憋在肚子里。

安修君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少年,如今少年的神情以及语气,就恍如初识那般拒他与千里之外,排除他在圈外一般。

“岑京,可是出了什么事?”安修君强忍着心中不快,却也不愿意就此误解了少年,明明少年舍身救自己,明明少年可以奋不顾身救自己,明明已经让他觉得可以完全信任他。

岑昔心中微微叹一口气,明显感觉到头顶上安修君的怒气,心想好好的事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她的本意,但是,如果这隔阂能够拉开两人的距离,倒也是值得的。

“微臣只是觉得,殿下是君上,微臣……”

“岑京,你住口,休那这些话糊弄本王——”安修君顿时冷声开口,当初你逼着本王与你一同从耕山到岭泽郡,吃又干又硬的干粮时,逼着本王烧火做饭时,怎么没想到自个是个臣子。

叮咚——系统:安修君对你好感—5。

岑昔立刻松了一口气,好感度80,不多不少,这才是她想要的。

“殿下,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微臣先行告退——”岑昔低头一拜,态度坚决地起身退出。

“哐当当——”身后殿内顿时砸碎了一个玉杯,茶水四溅,安修君看着离开的身影,“哐当——”一声,又砸碎了一个。

岑昔却不回头,脚下步子沉稳,任由身后瓷器、玉器碎裂的声音,倒是忠七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少年离开的身影。

难道是这少年也察觉到了什么?

忠七陷入沉思,看来那件事不能再拖了。

岑昔刚出安修君的殿门,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门口,身形挺直,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束在白色的冠帽中,显然是特地在此等他。

“国师——”岑昔上前一步,恭敬地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