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国主 臣还是想等着您

第二日一早,男子猛地睁眼,竟发现自己睡着了,而且很沉。

阳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那比寻常农户大了两倍的窗户,一整片的阳光射进半个屋子,照着一尘不染的木制台面,没有精致的雕刻,却打磨的十分光滑,不高的台面上整齐的摆着碗碟,以一种十分舒适又齐整的方式。

男子这才发现,这屋子里的摆设,是他从未见过的,一旁内屋用一帘绿纱遮住,影影绰绰见同样别致自然的摆设。

这样的摆设虽不是富丽堂皇,可是莫名的有一种让人十分亲近、舒适的感觉。

紧接着,脚步声传来,那少年从内屋走了出来,一声淡蓝色的衣袍在眼光下飘扬透明,手中端着一绿竹新制竹筛,嫩绿的豇豆条码放整齐,摆在了屋外的院子里。

“你醒了?”岑昔转身抬头,见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

安乐君,厚照国现任太子,虽同样是圣女王夫候选人,但不再四位之内,可以说,希望十分小。而且,厚照国所处内陆,虽然物产丰富,国力富足,但国内多山丘,地质恶劣,这风云系统基本处于零的状态。

所以,系统给紫鄢国澄阳君的匹配度是60%,而给这安乐君只有50%,也不是没有根据。

男子见此点点头,诧异自己的伤势竟然没有加重,预料中的伤口感染也并没有出现。

岑昔舀了两勺面粉,开始和面,擀成面条,又将豇豆拿回来几条,细细地切成了丁,割下了一块风干的野鸡肉,同样切成了肉丁。

热了锅,放上了一勺油,岑昔将洗净的肉丁下了锅,放上葱姜酱,顿时间,香味扑鼻,男子坐在竹榻上,看着岑昔忙碌的身影。

都说君子远庖厨,可是眼前这个少年忙碌起来,十分认真与专注,就如读书做文章一般,男子摇了摇头,似乎要把这奇怪的念头抛掉。

岑昔已经将做好的豇豆肉丁盛在了瓷碗内,锅内添上水,烧开。

内屋里突然跳出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一身粉色单衣已经朝着岑昔扑了过去。

“哥哥,你回来啦。”岑昔微笑,弯腰伸手捏了捏岑青可爱的脸蛋,这么多日的汤汤水水补下来,那脸蛋白嫩团团的。

“把衣服换了,我们岑青已经是大姑娘了。”岑昔说道,小女娃身上,是岑昔特地为岑青做的睡衣,软软的棉布,大半截的衣袖与裤脚,十分舒适。

但是这是古代,这衣服只能睡觉穿,岑青转身,片刻之后,换上了一条纯色的长裙,一件同色的单衣,小小的袖子经过岑昔的改制,袖口多了一层层荷叶边,十分俏皮。

坐在竹榻上的男子看着小小的女孩,那模样与岑青十分相似,糯糯的笑容多了一丝甜美。这身衣服也十分的奇怪,却好看。

“饿——饿——”跟着传来一个急促的喊声,男子一愣。

岑昔也一愣,顿时看向内屋,随着那青色纱帘一动,一个行动有些不正常的妇人走了出来。

“傻娘,你,你会说话了?”岑昔一愣,顿时惊喜之色已经溢于言表。

这药贵啊,可岑昔顿时觉得值了。

竹榻上的男子本来注意力都在岑昔身上,只是目光从这傻娘身上一晃而过,而这一晃,徒然间定格住,似乎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又看了两眼,手指一动,立刻看向岑昔。

“哥哥,傻娘病好了——”岑青也跟着叫起来,拍着小手跳了起来。

叮咚——系统:完成救治傻娘任务,及时成功救治傻娘,获得经验300,任务道具:遁地神符。

岑昔这下重重地点点头,跟着将傻娘扶坐在木桌前。

你小女娃猛一见屋内还有一人,先前的欢雀顿时被吓住了,拉住岑昔的一角,羞怯地看着竹榻上的人。

“哦,岑青,你别怕,这是哥哥昨夜从路上救回来的一个路人。”岑昔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

跟着锅内的水已经开了,岑昔不慌不忙地放下面条,不多时,几碗面端上了桌,那面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豇豆肉丁,香味扑鼻。

“吃早饭喽——”岑青立刻捧着自己的碗,欢快地吃了起来,傻娘也不甘落后,坐在了桌前。

“公子,你的——”岑昔将最大的碗挪了过去,竹榻上的男子也不客气,拿起筷子,所有碗筷比他料想中更加合手,那面更是从未吃过。

“这面?”他安乐君也算是吃遍美食,大荆南北,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吃法。

“公子是精贵人,我们这是乡野之物,你自然没见过。”岑青说道,本就没打打算介绍,而且吃完饭,她还有事忙,并没有打算留人。

况且,一个不想匹配的国主,多呆一秒,岑昔都觉得会出差错。

男子本想再多问两句,可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君子之风,更兼这面香味扑鼻,一入口更是十分对胃口,顿时也如桌上的几人一般,一碗见底,竟十分酣畅淋漓。

吃完早饭,岑昔收了碗筷,又每人上了一个杯子,杯中只温水,见傻娘与小女娃已经习以为常地喝完杯中的水,男子也跟着喝完杯中的水。

“公子,你这伤势严重,你可有家人在?可否需要我跑一趟传信?”岑昔收拾完一切,语气温和,开始出声赶人。

本来岑昔不说,竹榻上的男子也要发出信号准备离开,可是此刻,看了一眼依旧傻坐在桌前的傻娘,微微一笑。

虽然他不知道这紫鄢国王后怎么会在此,不过却一下子弄懂了几件事情,澄阳君突然来司天学院他打听到的消息是寻人,寻什么人,答案就在眼前了。

第二,眼前的少年明显就不是什么寻常之人,所以,这一瞬间,他突然决定了——不走了。

“安修。”男子突然开口,那俊眉一扬,岑昔一愣,什么安修,下一刻突然明白,男子是在说他的名字。

岑昔一愣,安乐君,你这是不厚道啊,我救了你,你就给这么个假名来糊弄我。

于是,岑昔直摇头,这安乐君从大荆第一次见,就给她一种腹黑让人看不透的感觉,全不如这容貌来的赏心悦目。

“请问公子,我这伤从何而来,我只记得昨日不过醉卧在树林中,本想等酒醒了就回去,却不想一醒来,身中一剑,腿也伤着了,这是出了什么事?”男子一撩衣袍,露出依旧肿着的脚踝。

岑昔一顿,眼前男子长睫闪动,十足无辜,让岑昔莫名地有一种愧疚感,昨夜一片漆黑,那两人是冲着自己而来,而的确是自己将人引到了眼前男子身边,顿时,岑昔又想起自己重重撞在男子身上时,的确听到咔嚓一声,于是目光落在男子的脚踝处。

那剑伤也是打斗之时,不小心给对方刺中的?

“那个,伤怎么来的且放一边,黑暗里,我并未瞧清,还是先找个大夫瞧一瞧才好。”岑昔立刻心虚了,面上虽强作镇静,“那个公子,可要我跑一趟给你传个信?”

“公子有所不知,我孤身一人来司天学院学习,并无他人。”竹榻上男子摇头,一副赖上岑昔的表情。

岑昔立刻就想跳起来骂人,靠,她若不知这安乐君的底细还能坐得住,一国国主还一个人来司天学院,当真将她当做三岁小孩来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