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那个女鬼的来历

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我根本插不上话。小说/

“前辈,你怎么也不等等我呢。”原来马神棍也跟了进来。

沈叹一拍他的后脑勺,“小子,长本事了啊。怎么进来的呢?”

“这不是前辈教的好吗。”马神棍还真是会拍马屁。

“顾小姐,”他冲我咧嘴一笑,我没好气:“我手机呢?”

他摸摸头,傻笑一声:“我现在没钱。”

没钱说什么。讨厌的要死。

走过那条长长的夹缝之后,面前就豁然开朗了很多,就是一块凹陷的地。我心里隐约觉得这个凹地很可能就是那个女鬼的老巢了,前几次来我们都像无头苍蝇一样,这一次这么轻松就找到了。看来无论是告诉明璿的傅老太太,还是沈叹不愿透漏姓名的那个人,他们都是知道所谓二十五年前的真相的。

经过一番仔细勘察之后,沈叹胸有成竹的吹着口哨。对马神棍吩咐道:“动手。”

“等等。”明璿拦住了他们俩,“别忘了,顾晗晴的命还捏在我手里,如果你们敢轻举妄动,我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尼玛又拿我垫背!

沈叹扯着嘴一笑:“臭小子,你动她,我就毁了鬼眼。”

鬼眼似乎对明璿很重要,几乎是他的死穴,他的反应很愤怒。

我不想看他们这样吵。随口说了一句:“一会都死女鬼手里好了。”

“说点好的。”沈叹没好气。

马神棍补充道:“就是。”

我只能干巴巴的翻白眼。

气氛陷入到了对峙之中,马神棍和沈叹摆好姿势是准备跟明璿来一个一较高下了,明璿淡淡的抱住胳膊,没理他们俩围着那个凹地走了一圈。

马神棍忍不住的说道:“沈前辈上回我们来这收的那两个东西……”话还没有说完,明璿已经是凌空一掌朝着那个凹地的正中心劈了一掌!

顿时地动山摇,飞沙走石,眼前一阵迷蒙。

“搞什么啊!”我没好气的吼,还没有吼完,突然有人使劲的扯了我一把,然后我就被一路拖进了一个黑的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洞里面……

沈叹,明璿,马神棍一个也没看见,我喊破了喉咙也没听见他们应我一声。

“孩子,你过来……”突然一个很慈爱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轻声的说。

我筛了筛身体,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什么东西。你拉我到这里来做什么?”我往周围扫了一圈,什么也看不见。

“我是你妈妈,你记得了吗?”

你神经病吧,你谁妈呢,我一个孤儿我哪儿来的妈?这两天不是爸就是妈,老天也是开天眼了么?

“孩子,你过来,过来我身边,让妈妈好好看看你……”她的声音说不出的缠绵慈爱。

咦……!我头皮一麻一麻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弄错了吧?”这里面实在是黑。可能空旷的原因,我也根本分辨不出来她说话的方位,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不会错的,你跟我年轻时候长的一模一样,怎么会错呢?”女人轻轻说着,突然咳嗽了一声,然后黑暗里就亮起了一盏灯笼!

这灯笼瞧着可不是一般的灯笼啊,虽然隔得有点远,但是我能清楚的看见那灯笼分明是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至于人的脑袋去哪儿了我就不知道了。

灯笼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一个又一个的人形也慢慢的显了出来,我的目光随着灯亮的方向转了过去,当我看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时,我呆住了!

王念……!她那略丰满的身体上同样没有脑袋,有的只是一盏圆圆的洁白的灯笼,发着惨淡的光,我差点就叫了出来,然后我又看见了那个外卖小哥,还是一个我也见过的服务员……

“王念,”我很小声的喊,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真是天真居然想一个灯笼回答我。

“孩子,过来呀,快过来妈妈身边!”这时女人的声音开始急促起来了,我的心脏突突突的,哪里敢过去。

就在我的正前方,也就是这整个空间的正中心有着一棵很大很大的树,整棵树生的十分的古怪,跟上次偷袭伤了明璿的那棵树瞧着是同一个品种。

就在大树的正下面,放着一个巨大的乌漆棺材,那棺材上面用赤红的东西画满了稀奇古怪的图案,我是看不懂的,不过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之类的,那赤红的可能是朱砂。

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见到这么多的人型灯,还有认识的人,又有这样一幅古怪的棺材,我真是不腿软都不行啊。

刚才那些声音一直是从那个棺材的位置里发出来的,那个把我当女儿的人一定就在那里面吧?

一想到这我的头皮就开始发麻了,我无法想象那里面将睡着一个怎样的人,也根本动不了分毫,那棵大树细密的枝叶就像是无数的触手一般,蠢蠢欲动,刚才一定就是它们把我缠到这里来的吧?

沈叹啊沈叹,明璿啊明璿,你们到底在那里呀,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在这里吧?为什么我们那么多人在上面,偏偏把我一个人抓下来了,还是他们被抓到其他地方了?

“主人叫你过去。”突然一个僵硬的声音在空廖的空间里响了起来,惊的我肉乱跳,我转过头去看见居然是那个外卖小哥的灯笼站在我身后,他什么时候挪过来的,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干……干什么呢你?”我怯怯的后退,上次他拿着沈叹的手机骗我要不是明璿,我已经被他害死了吧,真可恶。

“主人叫你过去。”他又僵硬的重复一遍。

我怀疑如果我不过去,他是不是会强行的把我弄过去,我正等着,突然沈叹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过去干什么?”

然后我手臂吃痛,已经被他拉了过去,我转过头看他,只看见了他和马神棍,并没有看见明璿。

沈叹朝着前方努努嘴,我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明璿居然吊着腿抱着胳膊坐在那棵古怪的大树上面,正冷冷然的看着我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璿坐在树上的原因,总之那棵怪树的触手突然的都不动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这些人形灯笼是不是都是那个女人害死的啊?”沈叹和明璿都在这里,我胆子也大了一些。

沈叹扯了一张符纸出来,念叨了几句就贴到了外卖小哥的灯笼头上,沈叹拿了些符纸又对马神棍吩咐道:“去把这些都贴到他们身上,一个也别漏。”系丸状号。

沈叹朝着那副棺材走去,嘴里说:“白小姐,你好啊!”棺材嗡嗡的震动了几下,沈叹一脚踩在上面,或许是力量太大,那棺材就没有动静了。

原来是熟人啊!

“你说你安安生生的在这里睡着,天不管地不管,你偏偏生那么多事情干什么?”

“我要见我女儿,见我女儿……”女人在棺材里发了疯的嘶吼,这事搁在外面,这女人估计也就是进精神病院的下场了。

“你女儿?哪个?”沈叹在装糊涂。

而我猛然的想到了昨天晚上明璿和傅老太太的对话,心里一阵纳闷,这个女人怎么会把我当成是她的女儿呢?居然还说我们长的像!她被人封印在棺材里,是怎么看见我的啊?

有沈叹在我胆肥了一点,于是慢慢的挪着步子朝着沈叹走了过去,只听沈叹说:“你害死太人多了,今天我必须要替天行道!”

言语毕,就咬破手指在棺材上面乱七八糟的画着,我看着是乱七八糟的,但是我知道他们道法里这就是画符,是非常讲究的。

“等等……”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几步就冲了过去。

“孩子……”那个女人的声音听着十分的虚弱了。“让妈妈看看你,看看你……”

沈叹使劲的一按手指,然后那个女人就再也没有出声了。

“她是我妈妈?”我僵在原地,居然有些相信女人说的话。

“你就是一个孤儿,别到处认亲好不?”沈叹那边大功告成,长臂一甩就勾住了我的肩膀,“臭小子,还坐在上面**呢,小心把你**下去。”是冲明璿说的。

“不对……她说我跟她长的也一样。”我纠结的不得了。

沈叹朝着我脑门就是一巴掌:“你醒醒吧!”

马神棍贴完了那些符纸朝着我们围过来,叽叽喳喳的说道:“这个女人是一只修行了几百年的恶鬼,生平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勾引年轻俊俏的男人谈情说爱,二十几年前傅家的那位就是受了她的蛊惑,不惜抛妻弃子要跟她结婚。”

“结果呢?”马神棍收到了沈叹的眼色,就打住了,我忍不住当然要问了。

“结果……”似乎没有沈叹的允许,他不敢继续说。

“我要听,你说。”沈叹松开勾着我的手,去围着那些人形灯笼打转去了。

沈叹默许了,马神棍也就毫无顾忌了,他继续说道:“傅老太太和傅少奶奶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怎么会允许傅家那位这么做?”

马神棍口中的傅家那一位其实就是傅子峻的父亲,我没见过他,只知道他是个大孝子。

“那最后他抛弃了她?”我指了指棺材里的那位。

马神棍点点头:“抛弃的过程我是不知道,反正当时这个邪祟违背阴阳规定生下了一个女儿,她这是犯了大忌讳,就算下面的不找她算账,阳间的得道之士又怎么会袖手旁观?所以后来她就被人封印在了这里,她的女儿又不知所踪了,或许是被杀了,又或许还活着。”

我听得一阵一愣的,暗暗猜度,难道我是那个女孩儿吗,小时候我孤儿院的那些小伙伴可都是叫我怪胎来着。

“刚才他是在你身上动了手脚,才会让棺材里的这位主以为你是她的女儿。”马神棍悄悄的指了指吊坐在树上的明璿。

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吗?

“既然是这样,那她杀傅家的人就好了,为什么要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呢?”我气不过的瞪了姿态悠闲的明璿一眼,他居然推我下来送死,幸好我现在没事,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他见我望着他居然朝着我眨了眨眼——我的天啦,那天真无邪的样,我真想扇他两个耳光!

“唉……”马神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了我的好朋友王念身上,继续说道:“你们俩就是罪魁祸首啊!”

“什么?”我不解,我和王念明明都是受害者好不啦,怎么变成了罪魁祸首了呢?

“王念失恋了对吧,她成日里在四海里买醉对不对?她怨念深啊,自然而然的就唤醒了封印在这里的女魔头,再者你偏巧不巧的又丢了你那宝贝玉,然后就……”

“说多了!”沈叹不知道何时走了回来,声音非常严肃的打断了马神棍,他立马收了声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我费解,“你让他说呀,干嘛不让他说?”

“出去再说。”沈叹强拽了我的手。

出了那个怪的地方之后,里面就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爆炸了一样,马神棍遮着面,感叹道:“一个百年恶鬼,以后怕是在没有翻身捣蛋的机会了,前辈你真厉害。”

我这才发现出来的只有我们三个人,急道:“明璿呢?”

没人搭理我,我越发的急了:“你把明璿弄死在里面了?”

“你不开心吗?”沈叹反问我。

“是啊!我不开心,我开心不起来呀!”又一次,我扯着嗓子对着沈叹吼了起来,居然是为了明璿。

沈叹就那么深沉的望着我,过了几秒钟,才慢吞吞的说:“刚才那个人不是明璿,”

“不是明璿,怎么可能?明明……”我记得我看的很清楚,他吊着脚在树上**来着,被沈叹这么一说,我也不敢肯定了。

沈叹道:“鬼眼被打开的时候,他就失踪了,我和小马在半途遇见他,于是商议好他对付那些邪树,我镇压那个姓白的。”

对呀,他们刚才的分工不就是那样吗,没什么不妥呀?

“呵呵,你叫沈叹?”这时候,就在我们刚才出来的那个黑洞前,突然多了一个人,是个清隽的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西装,全身上下干净整洁的不沾一丝尘埃,骤然看见真相是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

沈叹慢慢转过身体,微微提了提衬衣的袖子,他说:“从我进鬼眼开始你就假装明璿跟着我,说吧,有什么目的?”

刚才在树上坐着的明璿是他?怪不得会莫名其妙的朝我眨眼睛了,原来根本不是明璿。

那男人又是呵呵一笑,声音清亮,他优雅的捋了捋袖子:“我本来是想来看看我九哥的,没想到他避而不见,也罢,既然看你们收了白蝶安然无恙,我这就走了。”

那男人根本没有给我们说话的余地,转身就走,沈叹似乎相信他说的话,并没有拦他。

不过那个男人走了几步,又扭过头冲我们眨了眨眼,说:“对了,提醒你们一个事,白蝶是我三哥养的鬼,他想必很快就会过来的,你们若有地方躲还是赶紧逃吧,不然……沈叹你知道的哦。”

“我不知道。”沈叹语气很差,几步上去将那个男人的去路给拦住了。“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啊,你告诉我明璿那小子人去哪儿了?”

我看这架势,怕他们打架,于是朝着马神棍挤了挤眼睛,马神棍耸耸肩说道:“前辈着急找到那个姓明的,还不是想尽快的让你摆脱灵婚契约的束缚。前辈说过,他今天什么也不怕,就担心鬼眼一旦打通,姓明的会带着那个契约一去不回。那契约对他的未来不会有影响,但是对你的影响就很大。”

马神棍的话让我无力招架,揪着手低着头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澎湃,催眠自己说他是我爸处处为我着想是应该的,应该的……可是我的心怎么这么慌呢?

“我不是说了吗,他不见我,浪费我还是大老远从幽冥赶来的。”男人说话的神态和语气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的样子。

这几天“幽冥”这个词我已经不是第一天听见了,我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幽冥是不是地狱,或者是另外的什么地方,总之听着觉得挺厉害的。

沈叹似乎很看不惯他的样子,嘴巴抿的紧紧的,那男人说:“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让我想到我大哥。”

“大哥?”突然一个冰冷的仿佛是刺刀的声音插了进来,刺我筋骨一抽一抽的。

“不好了,我三哥来了!”男人很紧张,他对沈叹说道:“看在我九哥的份上,我替你们挡两分钟,你们赶紧离开吧。”

这个三哥到底是谁呀?气场怎么会这么强大?

沈叹几步过来拉了我的手,可惜已经是来不及了……

这时只见着天色一暗,刚才那个黑色的洞口里卷了无数的黑色漩涡出来,好像是龙卷风一样,力量之大足以卷走都市里的高楼大厦!

要不是沈叹紧紧抱着我,我可能已经是被卷走了,我在沈叹的怀里瑟瑟发抖,他凑在我耳边说:“我跟你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以后不要胡思乱想。”

沈叹的话让我原本就紧张害怕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了起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还是在这种性命不保的时候说出来。

我吃力的抬起头,很艰难的睁眼看他,原来他也正看着我。当我的目光触碰到他的目光的时候,虽然中间隔着浓浓的黑风,但是我能感觉到某种电流突然一下子就穿了过来,触动的我立即低下了头,闭上了眼。

“沈前辈,快想想办法吧,不然我们会死在这儿的。”马神棍离我们不远,也是靠着沈叹身上的一股子的念力才足以在飓风漩涡里立住脚,不然就他那瘦身板,可能早就尸骨无存了。

“安心等死吧,想什么办法。”沈叹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他的手已经在开始蓄力反抗了。

随着沈叹实打实的一掌出去,前面的黑色漩涡之间就多出了一条极其窄的一条路,沈叹说:“小马,你先带晴晴出去等我。”

“我要跟你……”我要跟他在一起还没有说完,马神棍已经是上来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将我拖着冲进了那条小路里,没几秒钟我们就出现在了那间包厢里。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义气,你就那么把沈叹丢里面啊?”

马神棍一把丢开我的手,梳了梳他乱糟糟的头发,突然说:“我与他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去送死?”

“你……”在沈叹面前的时候,他对沈叹是前辈前前背后,吹捧尊崇一样不少,显然沈叹也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所以处处把他带在身边,还教他本事,可是他怎么这样呢?

“马神棍呀马神棍,你才是过河拆桥的真小人!”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在形容他了,太令人恶心了。

“哦?我是真小人。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反正我的人生还长着呢。”他得意的小小,撇下我自己先出了包间,在外面跟那个肥胖的老板说着什么。

我在包间里等沈叹等了很久,迟迟不见他出来,担心他一定是出事了,可是我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进到那个空间里面去,明璿也是下落不明,我根本无法去求助任何人。

难道我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沈叹死在那个地方吗?正在我无助之际,突然包间里的地板狠狠的震动了起来,我还来不及观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是有人勾住了我的腰,几步就带着我逃离了那间包房来到了外面的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