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浮梦

这样的沧神显得有些狂野,可这种狂野又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温暖。

他的眉头紧促,不知听没听见南溪的声音。

而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南溪的手,两人一同腾空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溪望着沧神紧闭的双眼,期待着她的回答。

沧神缓缓睁开了眼,冰蓝色的眼眸却是无比的陌生!

“你...”南溪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你害怕吗?”沧神似乎在压抑着自己体内翻涌的能量。

南溪错乱的摇了摇头,再次打量着他那双冰蓝色的眸子。

“我此刻在你的梦里,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南溪一点点靠近沧神,手划过他的脸颊,试图为他分担一些痛苦:“你想说什么?”

“时空之眼的早在万年以前就已经存在了,我知道它因何而生,却不知它竟然被人种下了恶果,时空之眼消失时,便是恶果成熟之时。”

“你此话是何意?你说时空之眼被种下了恶果,那恶果会带来什么?谁又会如此煞费苦心做出此等事来?”南溪眉头紧锁,似有太多不解。

“恶果会禁锢我的神一段时日,百天之后,我才能破除禁锢真正醒过来。”沧神顿了顿继续道:“怕就怕有人想趁我神韵消弭时间之际背地里打算盘。”

“你不是说有八位神尊吗?除掉你不是还有七位吗?你不在,他们也会替你盯着的。”

沧神却是摇了摇头:“七位神尊,五位下落不明,一位堕落成弑神者,还有一位......”

“还有一位如何?”

“不提也罢。”

南溪知道沧神不愿多说,便不再追问:“那你知道是何人对时空之眼种下恶果的吗?”

“或许,与收回流沙金身的黑衣人有关。”

“流沙金身究竟是何物?”

“流沙金身是一种可以容纳神的容器,不仅可以容纳神,还能随意变换形体,是世间少有的不老不死的容器。”

南溪想起霍冕五脏六腑俱裂时曾说过的话,说他体内的流沙金身被人取走,必死无疑......

“你在想什么?”沧神忽然真切的看着南溪。

南溪灵机一动:“那是不是说,找到流沙金身的线索,便能找到黑衣人的下落了?”

沧神未作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南溪:“流沙金身现在在你身体中。”

“什么?!”南溪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原本我是想将你体内的流沙金身取出的,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它已经与我们的孩子融为一体了。”沧神的神情变得有些温柔。

南溪有些羞涩的低下头,手轻轻抚摸着小腹:“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我也是最近几天才发现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算一算该是新婚之夜......”

“那个,我不是还在泡澡吗,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该回去换个地方睡觉了。”南溪的脸刷的便得通红。

“听我说,近几日我的神已经慢慢突破了禁锢,再有七日我便会醒来了,你不必忧虑,每日吃好喝好,等我回来,就是别再去凉亭吹风了,若是再睡着......”

南溪立即打断了沧神的话:“好啦,我知道啦,我会乖乖在家等你醒来的!”

不知怎么的,自从有了身孕就总是变得不耐烦起来,钓鱼的时候是,煮汤的时候也是,现在就连多听几句唠叨也会如此了。

沧神紧紧抱住南溪单薄的身子:“在家乖乖等我,日后定要好好给你补补身子。”

南溪小声在他耳边嘀咕:“能放着有孕在身的妻子睡大觉的也就只有你了!”

“夫人教训的是,待我醒来了,任凭你处置可好?”

“这还差不多。”

南溪忽然从睡梦中醒来,看着一只腾空的茶壶正在往木桶中倒着温水,忽然有些不适应。

“你这样会不习惯的,我让还是自己来吧!”南溪忽然从木桶中站起身子,就要去穿浴袍,却见屏风上的浴袍自己飞了过来,看看上去如幽灵一般着实令人发寒:“沧神,不,我还是叫你北淮吧。”

“还是叫夫君好。”金丝鸟笼中的碧子鸟忽然叫道,那声音很是尖锐,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碧子鸟是何时学会说话的?”

“不是它,是我,如今我只能将残神附身在碧子鸟身上与你说说话。”

一阵暖流飘过,停在了南溪的鼻尖,紧接着南溪被浴袍团团包裹住在空中横着飘了起来。

“北淮,你这样会吓坏肚子里的宝宝的!”南溪一路捶打,却都打在了空气中。

“听话,别乱动。”这个声音不是来自碧子鸟的,而是来自南溪的心里。

南溪顺从的停止了捶打的动作,透过眼前的空气,一层若有若无的气流就在离她不到一寸的距离。

南溪被轻轻放在了床榻之上,薄被铺在她的身上。

望着那团若有若无的气流,南溪的心踏实多了。

“北淮,你不是说炼化时空之眼会很难受吗?为何我的身体一点感觉也无?”

“时空之眼之所以能成为时空与时空的通道,就是因为它有不同于所有时空的能量,这种特殊的能量彼此之间相互感应,你的身体在炼化时空之眼时会触动时空之眼散落在所有时空的‘触须’,随着时空之眼的炼化,触须会彼此分离,成为独立的能量,在他们分离前,会向时空之眼发出反噬力,这些反噬力可能会对你有所影响。”沧神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因为你有了身孕,这些反噬力大概是落到了孩子身上。”

“落到孩子身上?!”南溪忽然惊坐起来:“孩子怎么样了,还好吗?”

“你不必担心,他很好,这是他应受的劫。”

南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还未出生就要承担这些。”泪在眼眶中滚了滚忽然落下。

“别太过于忧虑,他毕竟是我的孩子,这点劫难,还是能扛过去的,早些睡下吧,这样孩子才能健康。”

南溪应声点点头,缓缓躺下:“等他生下来,一定要加倍的对他好才行!”

南溪果然是有了身子的女子,一着床便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