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恩人的目的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一醒来,那男人就坐在我身边儿。

我的脑子很快清醒起来,想起来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时激动,想要爬起来确认男人的身份,全身的伤都被牵动,疼的我忍不住闷哼了几声。

我心中有诸多疑虑,又十分担心大伯和大伯娘,情绪难免有些失控。

不过那男人正扭头望着窗外,也没有理我,用手指一下下的敲着我的床头桌。

男人的侧脸很好看,棱角分明,肤色不深不浅,恰好是最阳刚最男人的古铜色,身材高大却没有半点儿肿胀之感,是完美的衣服架子。

不过即便是在室内,还是戴着那副墨镜,很装逼的样子。

这样的人怎么会来我们这样的无名小村?

可是没多久,窗外就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这鸟不拉屎的地儿竟然会有警车赶来,难道是出了命案?

我慌张极了,难不成是大伯和伯娘出了事?

照村里人那会儿的疯狂劲儿,怎么看都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样子。

我忍着浑身的疼,拼了命的从**爬起来,就要往外冲!

大伯和伯娘一辈子勤勤恳恳,到如今却被这样陷害,而且还是因为我被陷害!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怒火和难过。

男人拉住了我,皱着眉头,“你要做什么?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么?”

我死命的挣脱,救世主个毛线,我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家人这有错么!

男人见我一副不认命的样子,也懒得管我,原本拽着我的手一松,我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上。

钻心的疼。

这男人还真是……

但是我就是爬着也要见到大伯和大伯娘,活要见人……后面的话我却说什么也讲不出来。

好不容易连滚带爬到了屋门口,从里屋却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

“诶哟,三宝啊,你咋这么就出来了呢!伤得那么重这是要往哪里去哟!”

我傻了,转头看,正是伯娘。

“我大伯呢?”

“他去山上给你采些个草药,缓解下疼痛。虽说不及医院里治得好,但是多少能应个急,我和警察们说了想把你一并带去城里,但是警察们怎么都不肯带着你去看病,哎,村里的面包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城里。”

伯娘眉头紧锁,显然是十分担心我的伤势。

我听见两个人都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那警车怎么突然来村子了?

见我疑惑,伯娘似乎早已知道我想问什么,神情有些得意。

“据说那阴阳婆被通缉了二十来年,是你的高中旧友帮忙报了警,举报说她在我们村里。不过这警车出动的也真是够快的,昨天她才来村子,今天就被抓了。”

我的高中旧友?

我何时有什么高中旧友竟知道这些事情,还及时的帮了我的忙?这也太不真实了吧!

男人从我的房间走出来,高大的他稍微弯着些腰走路。

很明显,只要他稍微直起身,就会碰到天花板。

难道是在说他?他帮着报了警?

我这才想起来那天见到他的时候,他手里确实拿着一张通缉令,上面的人也确实是阴阳婆。

难道说,他刚才嘲笑我要当救世主什么的,是以为我要去救阴阳婆?

开什么玩笑,我像是那么没原则的人么?

我心情大好,这下村里人应该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了吧。

后来男人问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问我想不想去大城市。

我只当他是玩笑话,搪塞了几句就过去了。

伯娘和大伯却对他很热情,觉着他是救命恩人。

我自然也对他心存感激,但是没有实在的信任,这个男人真真假假的,我也没办法确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觉得他是个救命恩人,应该好好礼待。

伯娘把大伯采来的草药煎了,不过家中只有那么一口锅,煎完了草药以后整个锅里都是那股子苦涩的味道,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因为我喝掉了整碗中药,所以嘴里早就是那股子苦涩的味道,于是感觉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晚餐吃的还算痛快。而大伯和伯娘两个人苦日子过得多了,自然也就忍着吃下去。

不过那男人显然一副“从来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晚饭”的样子,竟然直接跑到外面大吐特吐,弄得我们一家人心里还是挺内疚。

实在没办法,伯娘拿出了她存了多年的小布包,掏空了一小半的积蓄,想要给这个救命恩人吃顿好点儿的。

伯娘跑到了村里唯一的小卖部里,买下了一些比较贵的熟食,拿回来给上吐下泻难受的不得了的救命恩人。

不过这男人似乎并不领情,那些熟食一口没动。

伯娘向大伯絮絮叨叨说了一个晚上,大意就是咱这小村子的东西人家都不稀罕什么的。

不过直到后来我才理解男人的感受。

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刚吐完的人肯定不会愿意去碰荤食,反而适合吃些粥类的食物才舒服些。

再者他说话就言简意赅,完全不愧于我给他封的“万年冰块”的绰号,所以才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接受伯娘的好意。

可是当天晚上,我迷迷糊糊起夜的时候看见了茅坑那里有人影。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男人正拿着手里的大粪啃的正香,屎啊尿的流的满嘴都是,我一阵恶心,只想着赶紧跑回去,这厕所我憋着不想上了。

那男人呲牙朝着我一乐,竟然是文老实。

文老实就是那天架着我的壮汉之一。

这情形,实在是诡异。

虽然说不上吓人,但是实际上我却发觉我的腿已经软的动弹不得,周围黑洞洞的,让我连跑的方向都没法儿确定。

一时间,傻愣愣的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一个大掌拍在我的肩膀上,原本就已经很害怕的我,立马吓得六神无主。

不过那人冷冰冰说起话来,我才发觉到身后的竟然是那个神秘的男人。

“我可以帮你解决了眼前的这点儿小事儿,村子里不会再死人,条件是你听我的去深圳,怎么样?”

我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说了很多个“好”字。

男人把自己的食指指尖咬破,在我的额头上点了一滴血,然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昏昏沉沉的回到了自己的**。

第二天醒来,我连忙去问伯娘村里的文老实怎么样。

伯娘却说,早上种地的时候看见他在地里干活儿来着,并没有什么异样。

男人这会儿很适时的走到我面前,摘掉了墨镜,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视我,什么话都没说。

但是我知道他的眼睛在说什么。

去深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