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玉佛奇航 第一百四十九章 喇嘛的大篷马车 9

莫莱和菲月忙着把身边的野花扯了,扔给我,还紧着摧:“姐夫,快,我们要戴上花环,才会跟公主姐姐一样,让更多的人恢复本来模样。

我这时注意到三个人手底下的武川真由美和川川美菜子已经变得跟她们原来的模样差不多了,只是她们现在跟木乃伊一样,丝毫不会动弹。

公主给川川美菜子脸上喷了一口神泉水,又在他的胸口处轻点了几下,川川美菜子终于活人似的睁开了眼睛。

她突然象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嗷地叫了一声,跟狼似地扑到了我的身前,张口就咬。

他奶奶的,前世跟我有仇啊,不分青红皂白,还要吃我的肉是怎的。

我一抬手,叉开手指捏住了她的嘴,往外就推。公主朝我摇了摇头,轻声对我道:“胡华,让她咬一口,等她的体内流了你的血,她才会一点点恢复以前的记忆。”

要是这样的话,那咬就咬吧,不过,川川美菜子千万不要象吃迟蒂蛇莲结出的那少女的胳膊一样,咔咔地把我的胳膊啃光了哦。

我放下了叉川川美菜子的手,刚琢磨要给川川美菜子咬左胳膊和右胳膊,突然就见川川美菜子身体微前一倾,张嘴就咬住了我的肩膀。

一阵巨疼接着一阵巨疼,我感觉,肩膀要被川川美菜子啃掉了。可是,我知道,这次,不光要让她咬,还要让她吸点血……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了许多关于牺牲的不大説得清的东西,这人和人之间好多时候不都是吸和被吸的关系吗,一些笨的傻的,在被一些聪明人反反复复所吸着血的吗!

川川美菜子、武川真由美,田边加乃仓等一帮子日本女人,不都是在被迦莲老太婆在利用着,一遍遍地,精神上被这可怕的老太婆吸了又吸,竟至连神智都不清,连人的基本形状都维持不了,退化到动物一样的残暴,把杀人当成家常便饭。

我思绪正乱着呢,忽听川川美菜子凄惨地叫了一声,接着,身体后转,疯狂地往山下跑。

公主高声道:“胡华,别楞着,快追,她醒了,以后你还要多费心让她成为正常人!”

噢,是得追回来,要不然,她再落入迦莲老太婆手里,那没准再变一个更可怕的人形,不知怎么祸害世界人民呢。

孙菊灵嫣和胡明军双双成对地先我一步追了上去,一人架一只胳膊擒住了,可川川美菜子死命地挣扎,头摇得比吃了摇头嗨妹还猛,嘴里乱嚷:“让我去死……我想死……你们……我不想见你们……我……我就想死!”

川川美菜子是清醒了,眼里又多了我很喜欢她的“似曾相识的温柔”,只是因为苦痛,因为这一番非人的经历,一时之间没法面对,于是,觉得,死,很令她向往。

我跑到她身边,一把搂住了她,她奋力挣扎了几下,终于,无力地软在了我的怀里。

菲月跑过来,给我的肩膀上了止血药粉,又细心地给我缠了几圈绷带。

我抱着在我怀里象是睡着了的川川美菜子往后走,到了公主身边,刚要把川川美菜子放下,公主止住了我,“你呀,先这么抱着,等一会儿,我们搭好了帐篷,你还要抱着她睡呢,这可是最好的疗伤神药。”

这成了我没法推辞的任务了。

抱就抱着吧,反正,川川美菜子轻得跟风中飘着的庙花似的,重量可以忽略不计。

我就这么抱着川川美菜子在花瓣飘飘地林子里走。早开的庙花,一过午时,便成一朵一朵地落了下来。

(N多年的过后,当我看那部《无极》电影的时候,看到那一片片海棠花飘落,电影画外音整得很唯美的説,你不知道人的生命的第一片落叶,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爱上一个人,我的心会忍不住地震颤……这种震颤,不是看YY小説那种虚懦恶**的满足感,也不是矫情地象某位外国的贵族女人那样,在她的情人被砍头时要用自己的双手接住那颗曾经爱过的头颅,我想説的是,生命这个东西,或者説是某人为了某人的爱情了的东西,好沉重,沉重得我找不出合适的文字来表达……也许,大部分人都活在灰色暗抑的空间里,他们会自己找一些自认为快乐的东西麻醉自己,更或是象某些不知所云的商业码字者那样,堕落并快乐着,因而,刻意地回避生命的沉重……)

我……就在那雪花样的一朵朵的庙花那绽放式的掉落中,体会到了我怀里的川川美菜子的快乐。我知道——她醒了,她真正地醒了。

我看着的周围的一切似乎已经不是我所能看到的,而是一种迭加的,现在和过去,对!对!还有将来的才能发生的生活片段叠加在一起。人的想象的固执,会使他在某个极其重要的生活时间段里,把原来特别喜欢特别想发生的,会创造一切条件去创造出自己脑子里经营了无数遍的场景,把梦变成现实。

川川美菜子闭着眼睛,正在进行着的就是这样的记忆。我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思想意识的活动。

这应该就是穿透心灵的一次无语的对话。

我的思绪再一次回到了正在进行着的现代,我想告诉川川美菜子,男人和女人在某一个层面上,其实,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性别的差异,无论是谁,他的精神维系着的,是一种非占有性的共享……总是有人把自由世界看成是遥不可及的,总是喜欢把占有和独享看得比什么都重,于是,强意志的人,或者説是能够强奸别人意志的人,他们会利用他们所掌握的暴力机器,还有一种群体的排他的占有性,发动战争,用残酷掠夺,不惜灭失人的生命和某些弱小种族的生存空间,于是,人类的残恶的世代相沿,使得人,更确切説,是他人的存在,只会被某些称为强意志者的驱使的工具和附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