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演戏

在皮老七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和东子便开车回了北京,将青铜神树送到了德爷那,我和东子便回家补觉。

这半个多月,差点没死在那,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我们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大中午。

吃了早饭,我们上德爷那报告。

刚到德爷的院子,就看到麻二给我招手,我走了过去,问他怎么了,麻二指了指里面,摇了摇头说:“德爷现在在气头上,我劝你们两个还是明儿来,要不然一会准挨骂。”

东子咽了烟唾沫:“为啥?”

“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位在南江出的乱子,德爷这原本放下话来不让你们去,可你们两位倒好,偷偷去了,不仅去了禁地,而且闹出这么大的事,这不,老爷子便动了气。”

这么大的事?

我们也没闹什么事啊,再说了,南江那事不是摆平了么,怎么,猿三那王八鳖又带头闹事了?

我正猜测着,里面传来碎瓷声。

我和东子吓了一跳,想着今日不宜报告,说了声改天再来便开溜,麻二也没拦着,看着我们火急火燎出了院子。

直到没影了,他才进了院子。

院子里,德爷悠闲地坐在藤椅上:“走了?”

“走了。”

麻二倒了杯茶递给德爷:“德爷,您为啥给两位小爷演戏,麻二有些不明白。”

“为了以后的安生日子。”

“这话怎么讲?”

德爷喝了一口茶,这才解释:“晓东我不担心,那小子心大也懒得去想这每件事里的弯弯道道,可宝小子不行,他太聪明,而且固执,只要觉得疑惑的事,他便要查个清清楚楚,所以我不得不防。”

“那您想要怎么做?”

“我只能将他困在北京,让他别出去招事,一来是保护他,二则也是保护我们自己,毕竟有些事做的太过,到时候会反噬给我们自己。”德爷叹了一口气。

麻二无奈地摇了摇头:“德爷,困不住。”

“我也知道困不住,可眼下没办法,而且他的意思也和我一样,毕竟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宝小子变成我们这种人,不想他承担我们肩上的重担。”德爷将茶杯放在石桌上。

麻二也怅然:“还得多久才结束?”

“谁知道呢!”

德爷晃了晃藤椅,闭眼睡觉。

这一轮接着一轮,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车上。

我和东子抽烟解闷。

东子吐出烟圈,问我:“茴子,这德爷真生气了,不能吧,咱哥俩虽然没听老人家的话,可这事咱哥俩可是做的漂漂亮亮的,况且南江那群泥腿子也是咱给镇住的,按理说,德爷不应该动气才是。”

“你还真信啊?”

“你小子这话什么意思?”

我吸了一口烟,解释:“德爷和麻叔给咱哥俩演戏呢,这戏呢,刚开始是挺唬人的,不过出来后,我这仔细一琢磨便清楚了。”

“演戏?”

东子有些不解:“德爷为什么演戏?”

“这戏是演给我看的。”

东子一听我又卖关子,顿时急了:“你小子能不能放个完整的屁,这一阵一阵的,哥哥都快急死了。”

“好,我仔仔细细给你说。”

我掐了手里的烟,搓了搓脸解释:“其实北京城,湘西,我们马家余姚,西藏,南江这几个地方表面看起来没联系,可实际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虽然我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联系,可我知道我们马家是这件事的关键,这个我的特意功能可以作证,而刘川是斩断这种联系的局外人,正因为这个局外人,他们和马家的关键终止,所以遭遇了所谓的诅咒。他们恨刘川,恨得牙痒痒,这就可以解释之前昌叔和鬼五爷,盘六爷和皮老七那么恨刘川的原因,因为刘川,他们多受了几十年的罪。”

“照你这么说,那德爷也和这件事有关?”

“有关。”

我想吸烟,可烟被我掐了,便重新抽出一根,点了火吸了一口继续道:“不仅有关,而且关系重大,因为德爷姓岳,是山西岳家人,当年岳家做大,在北京城落了根,德爷称大,鬼家老二排名其次,然后是你爸,按理说你爸不沾这事,可他和癞四爷去了新疆,后来便有了排名,而五爷下地少,排名靠后,这几位当年在北京城也是风云人物,可最后全都落难了,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为解开自己身上的诅咒,奔赴那神秘地域,可去那地方,就必须有人镇守北京城,所以德爷和五爷留了下来,可谁也没想到,他们这一去便没在回来,小癞叔坚信那位癞四爷还活着,便一直寻找,可以后都是无果而终。德爷一看这事不简单,便守着北京城不让所有人去那地方,一来是为了我们着想,二则是因为这一轮马上要结束了。”

东子似懂非懂,看向我说:“既然德爷没恶意,那接下来咱哥俩还是乖乖待在北京城,等年底盘个铺子,安安分分做生意得了……”

“我也想。”

我吐出烟,无奈道:“可有些人不让。”

“茴子……”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将烟摁在烟灰缸里,朝东子笑了笑。

东子也掐了烟:“不想了,这天大地大,唯有吃饭重要,在盘江那穷乡僻壤的地,哥哥没吃顿好的,今个哥哥心情好,请你去后街吃驴肉火烧。”

“那感情好。”

东子将车打转,朝着后街驶去。

到了后街,东子将车停在路边,率先进了驴肉店,东子是常客,一进去那老板就迎了上来:“于老板来了。”

“我哪是老板,不过是个混吃混喝的赖子罢了,这真正的老板在这,对了,今个有什么特色菜,说实话,上次的驴肉火烧我到现在还馋。”东子自来熟,直接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老板乐呵呵笑了:“您喜欢就好,就怕您吃腻了不肯再光顾我们这小店,上次你带的朋友,自从吃过一次,便隔三差五便带朋友来,要不是您,我这店肯定早关门了……”

“这话说的不对。”东子喝了口茶:“这生意红火,那是你们的菜好,服务到位,老板和善,我呢,不过是做了穿针引线的工作而已。”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于老板,这样,今天于老板在我这的消费记在我账上,也算是我还了于老板的恩情!”

东子摆手:“这可使不得,我于晓东虽然贪小便宜,可这该贪的贪,不该贪得绝不贪一丝一毫,况且我也没做什么,您该怎么算就怎么算,别客气。”

“这怎么好意思……”

“行了,茴子点菜吧!”

东子将菜单递给我,我点了几样,老板觉得过意不去,便送了我们两瓶烧刀子,东子嗜酒,自然没有推辞。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了。

因为开车,我没有喝酒,便将东子塞进车里回了巷子口,回去时母亲还没睡,看到东子醉醺醺的,母亲要煮醒酒汤,我拦着母亲让她赶紧睡,东子我来照顾。

母亲拗不过我,便回屋休息了。

又过了两天。

一切都风平浪静,考古所那边也没什么事,我也懒得去,加上齐老让我好好休息,我便得了理由公然旷工。

这几天东子胡吃海塞,人胖了不少,我寻思着给这小子找家健身房,好好练一练他那一身的肥膘,可这小子死活不肯去,还说那是他做为爷的气魄,要是将肥膘练没了,他就不是爷了。

我好说歹说,这小子最后答应去。

可去了一天,便说不去了,我没了办法也不管这小子了,任他自生自灭。

东子见我不搭理他,便约了几个朋友去搓麻将吃火锅,那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我也不理这小子。

想起皮老七给我的信,我将信翻了出来。

信封上是没有署名。

我将信撕开,刚拆开,里面就掉出一块铜牌,我定睛一看,竟是陆家尸匠的铜牌,上面的阴文没有被腐蚀,能清晰的认出那上面写的什么字。

“鬼隐符。”

我看着那上面文字,兴奋得难以自抑,我抖出信封里的信,快速打开,只见发黄的纸张,写了一句话:她在那布图。

只有一句话,这不可能啊?

阿月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没死,她从那里逃出来了,想起刘川在血岭最后逃脱的情况,我更坚信阿月没死,有可能她和刘川一样,从密道里逃出来了。

看了半天,没有其他信息,我不死心,又看了一遍,可信纸上再没写其他,我查一下信封上的邮编号,发现信是从云南寄出的,我上网查了查信件单号。

没一会结果就出来了,我将点开那网页,第一行就出现两个字:云溪,我往下看,发现云溪是在云南省的最西边的一个小镇。

云南?阿月在云南?

我有些迷惑,阿月真的从那里面逃出来了,这怎么可能,先不说那尸蟹,就是那些冥蛇也能要了人命,阿月怎么会逃出来?

我查了查云溪,发现那里很偏,虽然信上只说了一句话,可我被它勾起了好奇心。这个她到底是谁,阿月要告诉我什么,想到这,我烦躁地搓了搓脸。

还有,在甬道遇到的那人是谁,他拿鬼印做什么,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