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婆婆
“你的羊角辫呢，怎么把头发放下来了，这样子看上去，真有些不大适应。”我打量了一眼孙晓燕的发型，觉得孙晓燕换个发型反而漂亮了很多。
“承祖哥，你喜欢这样的我吗？我以前是不是太土了，让你不喜欢我。”孙晓燕问得很直接，弄得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只好笑了笑说：“晓燕，你说什么呢。承祖哥从来没嫌弃过你，倒是你跟着我受了不少苦。”我伸出手来，和她的手攥在一起。
孙晓燕深情的看着我：“昨晚，昨晚我很想……”
“昨晚的事就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晓燕，以后我会好好陪在你身边，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想起从小到大和孙晓燕所经历的事，心里涌起一阵感动。
等到孙晓燕出院，我们养心斋继续营业，而对面的活杀楼仅仅是营业了一天，就关门了。
吴二秀站在柜台前，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笑着说：“承祖，东极派的人真是很重视你啊。为了对付你，还特地花钱开了一家酒楼。”
我正想着该用什么药给卫婉芳治病，听到吴二秀这么一说，我无奈叹了口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你们想想，他们越是花了大价钱，越是说明他们想弄死我。我多活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才到县城，就遇到了那么多事。以后我还想把咱们的养心斋开向全国呢，看来阻力很大啊。”吴二秀说到这里，同样有些惆怅。
我想起昨天严元弘跟我说起的事，便赶忙把大家叫在一起，十分郑重地对他们说：“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李二呆没死，他还活着。”
这句话一说出来，马上就炸开了。众人一个个神色紧张，面面相觑。
“不会吧，承祖，你这玩笑开的，可真是……一点都不好笑。”钱胖子的话说到半截，估计是看我不像是开玩笑，便收了回去。
孙晓燕也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咱们一伙人亲眼看到李二呆死在咱们面前，怎么就成假的了？”
“是啊，要是死的不是李二呆，那又是谁？长得跟李二呆一样，难道他有一个孪生兄弟？”何丹凤疑惑的看向我。
我摆摆手说道：“李二呆是独生子，没有孪生兄弟，我们和他一个村，要是有这一回事，村里早就传开了。”
“可你说李二呆没死，那死的人是谁，活着的李二呆又跑到哪里去了？”吴二秀一脸不解地问道。
我把严元弘对我说的话，告诉给了他们，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估计李二呆还会勾结东极派来报复咱们，这次曹家姐弟的事件，网上早就传开了，市里面也非常重视。说不定还会派调查组来，咱们到时候配合调查组，一举把李二呆抓住。”
钱胖子皱着眉头，喃喃说着：“奇怪啊，假的李二呆既然是经过了易容，为什么法医验尸的时候没有看出破绽呢？”
“哼，你的疑问很快就会有答案。咱们大家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沉住气，以静制动，等着李二呆出手。”我说清楚了自己的意思，还特地强调道：“别忘了，在李二呆的身后，还有一个叫大先生的家伙躲在汉水市，注意着咱们双河县的动静。”
话虽这么说，但是大家知道李二呆没有受到惩罚，心情还是受到了影响，一个个忧心忡忡，都能预想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此时，一个老太太推门走了进来。老太太拄着拐棍，头发花白，步伐很慢，弯腰驼背，看你上去也得快八十岁了。
让我奇怪的是，这么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居然是一个人来我们餐厅，身边没有人陪着她。
孙晓燕赶忙上前搀扶，老太太咳嗽了两声，嘴里说着：“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没老，不用人扶。”
“老婆婆，您这身上是什么味啊？”孙晓燕刚靠近老太太，就立刻捏住了鼻子。
从老太太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息。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味，至少在我印象当中，从来没遇到过。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是不是嫌我老了？告诉你，再过五六十年，你也会和我一样，知道吗？”老太太语气有些不大高兴，教训起了孙晓燕。
孙晓燕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直接，也只好陪笑道：“是我乱说的，您别在意，快请坐吧。您看看要吃点什么，我好让后厨给您做。”
老太太自顾自的坐下来，看都没看菜单，直接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羊肉吃啊？”
现在都快到初夏了，老太太这个时候吃羊肉也不怕燥热？我不得不走过去，笑着说道：“老人家，有是有。可你这把年纪在这个季节不适合吃羊肉，不然咱们吃点别的，清爽可口的菜很多，您看……”
老太太瞥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是谁啊，我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谁让你来多管闲事？”
我一愣，心想这老太太脾气还挺大，一言不合就拉下脸来了。吴二秀冲我使了使眼色，我便无奈笑了笑，走开了。
“老人家，您想吃什么都可以。我们这里的羊肉很新鲜，你想怎么吃呢？”吴二秀笑容满面的问道。
“一份羊肉藕片汤，一个辣炒羊肉丝，再来一个烹炸羊排……”老太太微眯着眼睛说着，一口气就点了三个菜。
我们几个人都有些奇怪，这老太太一个人能吃得了那么多吗？再说，她点的全都是羊肉，这得有多喜欢吃羊肉？
“晓燕，这老婆婆和你差不多啊，总喜欢点一种食材吃个没完。”我把孙晓燕叫到旁边，半开玩笑的说道。
“她能和我一样吗？我那是试探活杀楼的手艺，她这是点了自己吃。何况她年纪那么大了，还吃那么多菜，真怀疑她吃得完嘛。”孙晓燕皱眉嘟囔了一句。
钱胖子却笑着说：“晓燕，你也真是的。你管人家老婆婆吃多少东西干嘛，只要少不了咱们的钱，她点满汉全席，咱们也得给人家做啊。”
孙晓燕盯着老太太看了半天，自言自语的说：“我还是觉得这老婆婆不大对劲，尤其是她身上这味，真是让人受不了。”
吴二秀把点好的菜单交给钱胖子，钱胖子拿到后厨了。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我还以为她睡着了。
突然，老太太冷不丁的哼起了一首歌：“东边来了一只羊，西边来了一只羊，一齐走到小桥上。一个急匆匆，要到桥西喂小羊；—个匆匆急，要到桥东看老羊。东边羊，西边羊，同时走到桥中央。你也不肯让，我也不肯让，扑通掉进河中央……”
声音越来越大，听得我有些头晕脑胀。我想让她不要再唱下去，可嘴巴像是被堵住一样，怎么都张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