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拦路(1/3)

一会儿母亲说:“思远洗洗手吃饭。”

我一看又是玉米糊糊,就说:“不吃了,我留着肚子吃八碗哪。”

妹妹一看我不吃,也坚决不吃,父亲看着我们两个吃货,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两个孩子真是的,一个比一个难缠,你们两个就不吃吧,就等着挨饿吧。”

我当时心想饿就饿呗,反正晌午有八碗吃,到时候可以多吃点。那个时候别说农村,就是城市里自行车也没有普及,我姥姥家离这里十几里地的朱家村,去走亲戚得过一个无头岭,一直奇怪,这个为什么叫无头岭,听说运气不好,可能会见到什么无头的躯体劫道。

父亲推着胶车子,就是独轮车,当年支援前线的那种车子,有个什么伟人说淮海战役是独轮车推出来的,独轮车可是我们那片主要的运输工具。

十几里路在那个年代的记忆里并不太远,想着不大时间就到了,结果是中午才开始,饿得我眼前直冒金星,一个劲的去拔茅根吃,终于等到了中午,一顿饭吃的我鼻子嘴歪的,小肚子撑得溜圆,虽然是面是白菜垫底,但有雪白的大馒头。吃过饭姥姥家硬挽留,晚上又吃了一顿。

这两顿饭可把我这个吃货撑坏了,摸着滚圆的小肚子,坐在独轮车上,心里那个美,馋虫终于安稳了会。多吃了一顿饭是好事,结果回家晚了点,还没有到无头岭,天就黑透了,不过幸好有明亮的月光。月光洒在大地上,照在玉米叶子上,留下银光闪闪。

到了无头岭忽然远处飘来三个火球,无头岭上顿时黑气弥漫开来,一股薄雾顿时把无头岭罩住,我坐在独轮车上正美着那,往前一看,这哪是什么火球呀,那是三具无头的尸体,几个无头人像是在找自己的头颅,到处**。我顿时吓得哇哇大哭,父亲说:“思远你哭什么?”

我指着前方说:“前面有几个人,拦在路上不让我们过去。”

父亲问:“是什么样的人?”

我有点语无伦次的说:“就就是几个没有脑袋瓜子的人,正朝着我们走来。”

父亲一听也是大惊,但这里只有父亲是主心骨,母亲吓得有点发抖,连忙把妹妹抱在怀里,父亲壮壮胆子上前去说:“今日因天晚夜行,不想骚扰了各位。等我们回去,一定给各位多烧纸钱。”这么一说几个无头鬼竟然慢慢的退去了,原本黑黪黪的雾气一下子烟消云散,月光还是那么亮。父亲一看没事了,赶紧把我和妹妹推回家,回到家里才发现浑身都湿透了。

父亲回来说:“好险、幸亏思远早就看见了那个东西,不然冒冒失失的过去,后果很严重。”

母亲说:“明天真的得去烧纸吗?”

“这还有假,答应人家的事就得办到。”

母亲没有说话,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烧完纸的第二天晚上,我睡得正香,就觉得床前好像

站着人,我赶紧睁开眼睛一看,可不得了了,不知什么时候,面前站着三个大高个,我刚要喊叫,其中的一个大高个说:“不要喊,我们是来拜谢恩公的,恩公给我们烧纸钱,我们用钱把脑袋赎回来了,这样我们就可以重入轮回了,我和小恩公有一段三年之缘,”

说完三个人就不见了,我赶紧起来,一看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真是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我这个吃货一般就做烧鸡烤鸭一类的美食梦,这和思远贪吃有一定的联系。

第二天母亲一大早就喊:“思远快起来,我们家的大黄下小狗崽了。”

大黄是只大黄狗,是我从小喂大的,一听大黄下小狗崽了,我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跑到狗窝一看果然下了一窝小狗,几只小狗还没有睁眼睛,我忽然发现有一只浑身是黑色的小黑狗,小黑狗浑身上下都如同黑缎子,唯独脖子上有一圈白毛,像是故意弄上去的白线圈。

抱起这个小狗越看越可爱,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梦,赶忙放下小狗去跟父亲说起这件事,父亲听后说:‘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思远你以后要好好做人,做到知恩图报,知道了吗?”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知道了。”

第二天,我照例出去抓蚱蜢

那时农村不像现在,基本上没有农药,蚂蚱多的吓人,到处都是,又时一地庄稼就完了,所以大人鼓励我们小孩逮蚂蚱,这样既除了害,烧了又能吃,可以得到不要钱的美味佳肴。

那时虽然我只有六岁,但具有吃货的潜质,跑得特别快,扑的有特别准,所以我每次都大有收获。其实逮蚂蚱也需要经验,蚂蚱分许多种类,那种常常的蚂蚱,这家伙和草一个颜色,有青色的,有草黄色的,不善飞跃,即使长飞也只能飞一次,但数量不多,这是我们非常喜欢抓的蚂蚱,那种长长的翅膀的蚂蚱就飞了蝗,这种蚂蚱就是现在我们常见的养殖型蚂蚱,这种蚂蚱善高飞,抓它需要耐力,那时思远人瘦腿长,跑得特别快,所以经常抓取到这种蚂蚱。

当然最好吃的要属豆瓣子这种蚂蚱,炒出来香脆,美味妙不可言。常在路边上飞不远,我们特别容易抓到,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蚂蚱都好吃,像那种和草了嘎差不多的蚂蚱,样子比草了嘎短,这种蚂蚱是苦的,我们给它叫买药的蚂蚱,所以一般不吃它,另一种是狗屎蚂蚱,这种蚂蚱样子难看恶心,没有人去抓它,不如和它个头差不多大的小二妮却非常好吃。

唉一说到吃上就停不住嘴,这天虎剩和二牛喊我去抓蚂蚱,有人会问那个时候的名字咋那么别扭,其实虎剩大名叫杨瑞,二牛的大名叫张明辉,那时农村人认为贱名好养活,就给孩子起个贱命,所以蛋蛋、二蛋、虎剩这样的名非常多。

虎剩、二牛和我三个生人的日子差不多,我十一月二十生日,二牛二十一,虎剩二十二日,按照农村的说

法,我们三个是商议着一起来的,前生就应该是好朋友。这些年因为我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除了虎剩和二牛,没有人敢给我玩。

我们三个人,拿着一个装洗衣粉的布袋,来到了地里,这个时候地里的玉米已经收获了,玉米秸秆平放在地上,这时田里还没有耕种,我们最喜欢这样抓蚂蚱。

到了地里,我们使劲的踩在玉米秸秆上,这时成群的蚂蚱就会飞起来,我瞅准一个百了蝗,一下子扑上去,这只倒霉的蚂蚱竟然钻进玉米秸秆里,乖乖的做了我的俘虏,我可没有优待俘虏的习惯,把那只百了蝗拿在手里就给虎剩他们炫耀,虎剩和二牛有点羡慕的看着我,我一时得意忘形,那只百了蝗有从我手中飞跑了,这一跑竟然飞出去一百多米,我只有望着那远去的蚂蚱兴叹。

要问那个年代,为什么大人放心我们三个孩子自己出来,那个年代是热血还没有褪尽的年代,那个年代到处都是雷锋,你丢个东西八成都能找到,那个年代小脚老太太倒地了,会有一大部分年青人去扶,那个年代小老太太倒地之后没有讹人的,那个年代没有坏人生存的土壤。所以大人非常放心我们自己出来玩。

我们三个人,一边走一边抓一边抓蚂蚱,这时二牛说:“思远哥我渴了。”

“渴了,你咋这么快就渴?”我有点生气的问。

这时虎剩也说:“是呀,思远哥我也有点渴了。”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顺着这条大沟到白果泉去喝水。”

二牛和虎剩两个人都很赞同我的说法,说走就走,顺着这条大沟就能到白果泉,那个泉眼就在大沟的拐弯处,我们只要顺着大沟就能到地方,这条大沟有的地方有积水,所以水草茂盛,沟里也是蚂蚱聚集的地方,我们三个就一边走,一边逮蚂蚱。

虎剩抓到一只像铁头的蚂蚱,问:‘思远哥,你看这是什么蚂蚱?“

我看了看说:”这种蚂蚱是水蚂蚱,我上回吃过不好吃。“

虎剩一听急忙把蚂蚱扔掉,我们就这样很快来到了大沟的拐弯处,在这里有一眼清泉,水很甘甜可口,这个地方不缺水,所以水波**漾,那个时候没有塑料污染,小河里的水清可见底,水里欢快的游着小鱼小虾。二牛可没有心思看这些,就想过去喝水。

这时从北面刮来一阵旋风,我一看泉眼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可不是我们村的小男孩,只见他穿着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衣服,说道看电视,那个年代,基本上没有电视,我们村只有我本家的二大爷家才有电视,二分钱看一晚上。那天趁着卖票的志愿没有注意,我们三个溜进去看了一晚上,当时觉得真过瘾,在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里,竟然可以出现人影,还能说话,几次都忍不住,想到后面看看到低是什么人演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好几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