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打鸟(1/3)

其实还有一项主要的步骤,就是科学的绑扎技术,万别用线直接把皮子绑在木叉上,要先前用塑料薄膜缠几圈,以防在拉力较大时勒断皮子。要把皮子割成等长的,绑之前要认真校正,以防跑偏,一跑偏就毫无准头可言。

如果按照上面的步骤,弹弓就做成了,这个要勤加练习,才能练成百发百中的神弓手,记得小时候看电影,里面的小英雄们都是用弹弓打击侵略者的,我们小时候侵略者早就打跑了,我们没有什么东西练手,就被打击对象对准了庄上大娘大婶家的鸡狗,为这事没有少埃大妈大婶的教育。

要说还是爸妈理解我们学习的**,知道说服教育没有用,于是只要看见我们玩弹弓,上去赏三个五百,然后把弹弓拿回家填在够锅底下烧锅,算是我们的弹弓的最后一点贡献,当然也就是发挥余热。

我把斑鸠肉拿回家,我妹妹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我拿着一大包煎饼就问:“哥你手里拿着是什么?”

我说:“妹妹你问问?”

说着我就把煎饼递过去,我妹妹用小鼻子一闻,高兴的大叫:“哥哪来的肉?”说完一把把肉抢过去,我叫着:“妹妹我还没有吃,给我留一点。”

我妹妹高兴的说:“哥、我知道了。”

这时我爹在屋里大声的说:“思远你个小兔崽子又上哪里驴疯马拉去了?”

自从我辍学之后我爹总是对我那么客气,我连忙说:“爹、我和二牛玩去了,二牛还给咱家一包斑鸠肉您尝尝。”

我爹说:“斑鸠肉,这个真是好东西,二牛在哪里弄的斑鸠肉?”

我说:“二牛他哥在松树林里用弹弓打的,爹我也想去跟着他们打斑鸠。”

我爹说:“跟着谁去?”

我知道一说我和二牛、虎剩他们一起去,我爹肯定不让去,于是就编瞎话说:“我跟大牛哥他们一起去的。”

我爹也许被斑鸠的美味吸引,就说:“晚上上山的时候注意下,对了你领着小黑一起去,说不定还能抓只野兔啥的。”

我一听我爹这么说,证明是答应了,我高兴的蹦起来,这时我妹妹跑过来,拿着一个煎饼给我说:“哥哥这时给你的煎饼,里面包着斑鸠肉。”

我接个那个煎饼拿着就跑,这时我娘说:“思远你哪去?一会就吃饭了。”

我说:“娘我不吃了,我去做弹弓打斑鸠去。”

我说完也不顾我娘说什么了,撒腿就往外跑,这时我听到我爹在后面骂了一句,“这个小兔崽子就是跑的快,哪天我非把你的狗腿打断不可。”

我才不管这些哪,这话至少得说几百遍了,我的腿依然好好的,哈哈,现在我得赶紧的做弹弓去,好留着晚上打斑鸠,这个可是一个技术活,需要精雕细琢。我到了二牛家,这个二牛办事真麻利,早就铰好了皮带,弄好了包弹丸的布皮,还在家里偷了一柱子线。我一看这架势,我婶子知道了,肯定得让叔揍二牛一顿,我们小时候大人都是这样揍我们的。

正因为棍棒出孝子的理念在大人心中太重,我们小时候除了这些教人向善的故事,和母亲的言传身教之

外,就只有拳头和巴掌了。

我们准备好了一切,我和二牛还买了三节电池,虎剩没有爹,家里比较拮据,我们就没有让虎剩买。天刚刚微黑我们就朝着我们那里的小山出发了,我们庄后头的这座小山,算是沂蒙山的尾巴,向后就是连绵不断的沂蒙山区了,我们这里也算是抗日根据地,山前的地势平缓,都是载的松树,那个是战备林,据说当时是为了防止打仗才栽的松树。

黑夜里上山,完全和白天是两个概念,除了手电筒劈开的空间之外,都是无尽的黑暗,这个松树林我们小时候来过无数次,因为我们小时候爱摸小鸟,松树林里小鸟的品种繁多,而且鸟窝都很低。有人说不能抓鸟,鸟是受保护的。其实这是个误区,我们那个年代还真不知道什么动物保护法,现在想想做了很多错事。

我们很快到了山边,我们身后的小黑在黑暗中好像得到了某种想得到的东西,在那里欢快的跳跃着,我心里有点明白了,其实黑暗中是它们的天下。到了山边我们三个人就商议着走那条路上山,二牛说:“哥咱走山底下的这条小路上山,这条路近还好走。”

我听完这句话,不由的心里一紧,这一条路虽然近,但一路上都是乱坟岗子,还有经过那个满是石塔的小树林,这个绝对是让人害怕的事情,我摇了摇头说:“不行这个绝对的不行,那条路太吓人了。”

这时虎剩说:“哥我们走赶牛路上去吧,这个赶牛路好走多了,就是有点远。”

我说:“我们就走赶牛路,赶牛路好走,反正我们只要走快点,远点不成问题,我们快点走吧,多打几只斑鸠,明天炒着吃。”

说完我们就朝着赶牛路走去,赶牛路顾名思义,是当年放牛的留下的路,路不算宽,但少有荆棘,比小路还走多了,我们越接近山林,越觉得山林晚上并不是静寂无声的,而是在这个我们观察不到的天地里,演绎它们的精彩。

这时忽然又几句凄凉的鸟叫声,虎剩吓的一哆嗦,说:“哥这是什么鸟叫唤?”

我说:“看你那个狗胆,这个是喊牛郎的叫声,是一个小孩给地主家放牛,结果牛丢了,这个小孩就沿着山找牛,最后死了,但死后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牛,所以就每天都出来叫牛。”

二牛和虎剩点了点头,二牛对着我说:“哥你知道的真多,我真佩服你。”

我说:“这个算啥,我六岁的时候就立志考清华大学。”

虎剩有点不以为然的说:“哥咱别吹了行吗?你连初中都没有毕业,你知道北京怎么走吗?”

我一想也是,连初中都没有上完,这个牛皮绝对的不能再吹了,下次一定得注意,这样的牛皮吹出去,容易被人笑话,于是我打了个哈哈说:“这不是当年的理想吗,现在我不想了,我爹说明年过完年,就叫我出去打工。”

二牛和虎剩的家里也是这个意思,都说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们这么大正是拖累家的时候,上学可以不干活,但不上学了,绝对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得干活挣钱养家娶媳妇了。我们一边走一边瞳景着未

来,二牛和虎剩没有我你们多的想象力,我理所当然的当起了主角,我对着二牛和虎剩说:“我们要是出去打工,每个月挣几百块钱,当时候我们揣着钱,到街上吃烧饼,喝豆腐脑,就着刚炸的油条,到时候使劲的吃,一直吃的饱饱的。”

我说着淹了一口吐沫,我看着虎剩和二牛也和我一样,都馋的了不得,其实现在想想当年的愿望很简单,很容易满足,以至于现在还有时候揣上十块钱,到街上吃烧饼,吃油条、喝豆腐脑,过一把“奢侈”的土豪生活。

我们说这话就来到了松树行子里,由于我们这里是沂蒙山的余脉,不像有些地方的土山,我们这里的山上都是石头,土地贫瘠,所以松树虽然几十年光景了,可是还是很矮的。我对着二牛和虎剩说:“我们到松树行子了,开始照斑鸠了,我和二牛照斑鸠,虎剩你的弹弓打的准,找到斑鸠你打,回家后我们几个人平分。”

我的提议公平合理,大家自然没有话说,有人说思远你就吹吧,你没有照过斑鸠,能知道怎么照到它们,这个我还真不是吹,我的眼睛虽小,但当年绝对可以称为眼尖手贱,所谓眼尖,打小我们三个人一起扒蝎子,扣节流龟和逮蚂蚱,我比他们两个人抓的都多,要不然他们那么对我心悦诚服。

照斑鸠这活好干,斑鸠和鸽子差不多,样子十分的像,斑鸠和鸽子看着是一对,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不是我吹,小时候我可以看出斑鸠那个是公的,那个是母的,其实这个也简单,公斑鸠和母斑鸠有明显的特征,公斑鸠外形比母斑鸠苗条,但胸部却较母斑鸠发达,这个正好和人类相反,乍看上去头部较小。这样的差别一般人要把一对山斑鸠放在一起仔细对比才能看出来,而区分雌雄最明显的特征是公斑鸠会主动追逐母斑鸠并鞠躬,雌鸟没有那样的行为。

就因为我知道了这些,才一次次的把二牛和虎剩弧,至于手贱,我可不是偷人家的东西,父母从小就教育我们不能拿别人的东西,没少对我们说从小偷针长大偷金的道理。我从小就爱研究东西,我们家除了电视机我没有拆开过之外,别的东西我都拆开过,至于玩具到了我手里也会变成零件。有人说思远你真会作,这样做你爹不揍你吗?揍、怎么不揍,我拆完直接组装起来,虽然地上会多几个零件,但外表看不出来,只有拿去修理的时候才知道。

这些都是陈年往事,好汉不提当年勇,我这些故事难蹬大雅之堂,我们还是接着说照斑鸠的事吧,这个斑鸠栖息在树枝上,和家里的鸡一样,一到黑夜就看不见东西了,我们只要用手电照着斑鸠的眼睛,斑鸠就不会动,即使声音再大,它也不会飞,只是傻乎乎的停在树上,直到弹弓把它打落树下。

我们三个人走进松树林子,这一片松树林子,由于地上都是石头,算是墓葬中的贫地,所以没有什么坟子,所以我们不害怕,农村的小孩有时胆子十分的大。我用手电筒在树林间搜索着斑鸠的踪迹,这时虎剩说:“哥、你们家的小黑不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