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哭了(1/3)

说完就急急火火的在前面走,其实张神婆这个人挺热心的,要是乡亲们有什么事,看个小孩吓着了什么的,张神婆都愿意帮忙,一般买一盒几毛钱的香烟就可以了。张神婆一到我家里,就咕咕叨叨的念起来,念完了就在我家院子里点上三支香,这时三支香忽然盘旋着往上冒,很是诡异,按说风不大,但是也足矣改变香烟的方向,和我当初见到麻子大爷点香问水鬼的时候,情景是一样的,我忽然觉得有点冷,这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觉得不是温度降低,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冷,冷的我心里抽搐。

这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果然我看见张神婆在那里低头不语,头发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面部,我想这是要有事了,忽然张神婆身子抖起来,就那样体若筛糠的抖着,我吓得躲在我娘的身后,我妹妹也吓得躲在我娘的身后。

我说:“娘、我大娘是不是要下神了?”

我娘说:“小孩子别胡说。”

抖了一会儿,张神婆抬起头来,我看见张神婆的眼睛犀利起来,看着我和妹妹,忽然眼里柔和起来,张神婆开口说话了,张神婆说:“孙子、孙女你们都过来,让奶奶看看。”

我娘一听奶奶两个字,吓的浑身一哆嗦,我爹很小的时候,我奶奶就死了,听我爹说我奶奶是跳井死的,因为当时反对封建主义,我奶奶的魂就没有用大公鸡替出来,以至于我小时在井边玩,就会隐隐约约的听见井里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这件事跟我爹一说,我爹疼我没说的,就是一个好,二话不说,照着脸上赏了几个五百,还非常厉害的告诫我,如果再接近那个井台,直接把我的小腿砸断,当然这样的话说了无数次,我的小腿还是好好的,不过还是几个五百起了作用,我从此以后一般不去井边玩。

我娘听见那个人是我奶奶,当时吓了一跳,然后小声的说:“您老人家说您是谁?”

张神婆忽然激动的说:“我是思远的奶奶,我是思远的奶奶。”

我娘说:“不知道您老人家在地下上来什么事?小孩子不懂事冒犯了您老人家,希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缺什么东西我让思远他爹给您老人家送去。”

我娘一说完这话,我奶奶就在那里哭,哭的很伤心,哭完了说:“都是娘我命薄,没有福气看到这儿孙满堂,当年确实是穷的没有办法,我就是跳井了,没想到跳进井里,我才知道不应该去那个地方,每天都是冷水彻骨,儿子年幼无知,没有把我的魂魄替上来,我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井里盼望亲人送钱给我花,你们去担水,我都是在井里帮你们托着。”

我娘说:“难怪,我都差点吓死。”

说起这件事,我还得说一下,当年我们村是个大村,村里有四口水井和一口干井,其中的一口古井因为闹鬼,被填上了,这个事我们以前说过,庄中间黄花寺前的那口井是我们庄中间吃水的地方,我们庄南头这里的两口井很是奇怪,因为北面的

水井有水,南面的水井却没有水,是个干井,相隔十几米远,我以前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后来随着知识的丰富,我通过地震断裂带比较,发现那来那口干井和我现在的新家正要处在一个地震断裂带上,这条断裂带称为郯庐断裂带,据资料上说,还是郯城大地震形成了。、。

正是因为这个断裂带,造成了一个水位大断层,拿我们家的水井来说吧,我们这里最开始是使用压水井,我们这里有专门打井的,可悲催的是我们家差点钻成了筛子,就是没有水,那年正好我打工回家,我说你们在这个院里里钻井根本没有水。最后家里让我决定位置,我就把位置定在大门外,才钻出水,我们东院的水井深度超过五十米,当时井里钻出来的全部是石灰一样的石头,水有一股严重的铁锈味,根本就不能吃,当然家里和我家一样没有水。

说多了还是说我们的后井,后井使我们后面的半个庄吃水的地方,我奶奶就是跳了这个井死的,我母亲嫁给我父亲时,我奶奶就死了很多年了。那个时候忙,我母亲都是大清早天还不亮时,就是挑水,可母亲很奇怪,每一次都觉得水桶很轻,像是没有灌满水一样,可是用井绳提上来的时候,都是满满的,有一次我娘早上又去担水,也不知道几点,由于还没有天明,没有担水的人,我娘用井绳把水桶拴住,还是用绳子控制着往里灌水,不知那天怎么回事,我娘反复的灌了好几下,不知怎么回事,往上一提还是觉得空空如也。

于是我娘就决定把水桶提上来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当水桶提到井台的时候,我娘伸头去看,结果借着微弱的光亮隐隐约约的看见在水桶的下面好像有一个人影托着水桶,在我娘看是同时,水桶的重量聚然增加,一个水桶五六十斤水,当时那个人影没有了,我娘身子往下一晃,眼看就要坠到井里了,忽然觉得被人使劲的一推,我娘的井绳和水桶掉到了井里,而我娘却坐在了地上,当时吓得一身冷汗,从那以后,就没有敢早去挑过水。

我奶奶还在那里说着:“思远你过来我看看,你是我唯一的亲孙子,来我看看你以后有没有出息。”

我一听吓的脚有点发抖,不敢过去,这时我奶奶又在那里大哭起来,我奶奶一边哭一边说:“我知道我们是人鬼殊途,可是我现在附在人的肉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阴气,我不会伤害你的,奶奶这些年在井里,就想近一点的看一眼我的孙孙,可是你爷爷告诫我不要离的你太近,现在我就这一点心愿,你还不能满足我这个死不瞑目的老婆子吗?”

我听到这里,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眼里有点湿润,我仰头看了下我娘,我娘对我说:“思远你过去让你奶奶看一眼吧,你是杨家的血脉,你奶奶是不会害你的。”

我娘说这话主要是把丑话说道前面,因为我是杨家的血脉,这样我奶奶念及这些,就不会伤害我了,我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因为亲情,我还是慢慢的挪过去了,我一过去,我奶奶一把把我抱住说:“思远、思远我的孙子,我想死你了,我没有福气,你长

这么大,我一次也没有抱过你,让我好好看看,让我好好看看。”

我奶奶一边流着泪一边说,我本来就吓的有点心慌,被我附身的奶奶一抱,我吓得哇哇大叫,这时我奶奶慌张的说:“思远我的孙孙不怕,我的孙孙不要怕。”

我娘一听见我的哭叫,也在远处慌张的说:“思远你别怕,你奶奶不会伤害你的。”

我奶奶抱了我一会,接着用手把我推开,扳住我的肩膀说:“让奶奶我看看,我的孙孙以后有没有出息。”

然后把我左看右看的,看了好几遍,然后说:“我听你爷爷说过,你小子是白狐转世,身上有一股煞气,果然不错,就凭你身上的这股煞气,一边的鬼怪不借助人的身体,根本不敢靠近你的身体。”

这时我爹耕地回来了,回来还没有到家,我奶奶就哭着说:“思远你爹回来了。”

我连忙回过头,一看哪有爹的影子,我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我奶奶,这时就听见我爹喊:“今天累死我了,正好赶上拖拉机,耕完了二亩地。”

说完把家什放下,这时看见了张神婆,一看张神婆哭的跟泪人似得,我爹就说:“嫂子你怎么回事?怎么坐在地上跟泪人似得?说、是不是哥欺负你了?小叔子我替你撑腰揍我哥去。”

这时张神婆满怀深情的看着我爹,嘴里说了一句:“我的儿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已经变样了,我走的时候,我记得你才12岁,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我爹当时就愣在那里,瞪着眼睛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这个时候张神婆继续说:“我是你娘,我是你娘呀。”

是我爹的小名,农村一般有了孩子之后,只有长辈父母才有资格叫小名,一般同辈的都称他叔他大爷。我父亲开口说:“嫂子这是干什么?我是虽然是你的小叔子,可是你也不能开这个玩笑,我娘死了几十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又是喊我的小名,又是冒充我娘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爹火爆脾气,平时就爱发火,这要不是看在张神婆的份上,估计早就发火了,这时张神婆哭着说:“我的儿呀,我真是你的亲娘。”

我父亲听到这里,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声音根本不是张神婆的声音,父亲觉得这个声音熟悉而遥远,到底是谁的声音,渐渐的这个声音跟记忆中母亲的声音相吻合,只见我爹眼里慢慢的含着泪水,双腿一跪,直接跪在张神婆的边上,喊了一声“娘

接着就哭起来,哭的很痛快,我知道我爹这些年受苦了,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吃的,我爹都是三天两口的才能吃上一顿饭,秋季丰收的时候还好过,冬春季节就得挨饿,幸亏我释血先生常常接济父亲,才不至于饿死,我亲大爷比我父亲大好几岁,可惜染上了赌博,根本不问父亲的事,父亲常常给我说起他的童年,他童年吃的苦是我们这代人无法想象的,以至于我觉得当时的生活就跟天堂一样,要和现在的孩子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我父亲哭,我附在张神婆身上的奶奶也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