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以屈求伸 转败为胜

(一场因当年见义勇为救女所惹是非,遭对方报复的冲突,

终于平息,化险为夷;但围绕同叶蓝关系问题,却又掀波涛涟漪。)

于是,时间重又回溯到当年秋期开学后不久,某个周日晚间。省城郊区,新开的一家酒店。

当方士们刚进对方雅间不久,同那班女生刚对上眼,才摸上小妞们的漂亮脸蛋,方喝上几杯酒,还尚未趁酒意正经得手哩,却突兀半道闯进来几个男生,竟出言干予他们的‘好事’。也是当时方士元看走眼,只见对方那为首者男生,不仅身材不高,样儿不魁伟,且明显一副文弱书生模样。

所以,他根本没把他放进眼里。就冷笑一声说:小子,识趣的躲远点。不要干扰了爷们即将到手的好事;若不识趣硬要干予,惹恼了俺弟兄,一会儿将你们几个一并收拾。原本想用几句大话,将其吓走算啦,别耽误弟兄们办好事的时间。没料那小子竟不识眼窍,还声言要在大门外宽地同俺一比高低。这自然激得俺一时火起,决心去门外很好教训一下这几个不识门面高低的东西。

于是,角斗双方当即出外摆开了打斗架式。方士元满想着狠揍对方一顿出口恶气哩;万没料对方当真会几路少*功。双方尚未斗上几个回合哩,方士元却已招架不住,随便被对方连连摔倒,且被摔得鼻青脸肿。心中暗叫‘不好’!若再继续恋战,定然凶多吉少。但为当众挽回面子,便壮起胆留下狠话说:虽然爷们今晚败在你手下,但俺决不服气。好小子你等着吧。俗话说‘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若那天你犯老子手下;今天的欠账要你加倍偿还’。当时只不过那么随口一说,无非给自己壮壮胆下下台而己;没料这世上事真有那么巧;人说‘30年河西转河东’;这才刚过十分之一的三年后,他还当真来到俺手下。今晚将弟兄们召集来,你们帮大哥出出主意,俺该如何对付他?”

“嗨,士元大哥,这还用问?俗话说‘欠债还钱,欠打还挨’天经地义。”几人中一年轻随从小吴不加思索地首先建议说。“您当初临走时不已给他留下狠话说:哪日他犯您手下,不让他加倍偿还吗?以您现时在局内外的实力看,又有咱弟兄们相帮着,若没遇上还要到处找他哩;既然已经巧遇上,活该他小子倒霉;当年他将大哥打得鼻青脸肿,咱今天就该将其打残废;就不卸他一条胳膊腿,起码也得给他挪挪脚趾踝。”

“我看不恰当吧?尽管说当年士元被打吃了亏;但那时你们却都系学生身份。”数人中年龄稍大的老文却摇头不赞成说。“现时法治社会谁私下打谁都违法。我看不如将他当年打人事,形成材料上报公安局,让公安将他抓了,再拘留他十天半月;就让他名声扫地不就把仇报了?”

“那也不妥。一是打人事已过时限,又没落下后遗症,没证据公安不会再立案。”另一中年老卲摇头说。“再说哩,公安即便立案调查,总要问起事发原因;对方若咬出方科当年聚众猥亵女生,那岂不得损失更多?”

“嗨,这也不行那也不妥;难道就将其白白放过?”另一性急小刘忍不住说。“依我说既能报仇惩罚那小子,又不暴露咱自己,何不学学影视剧中化妆成蒙面人,将那小子诓到背静无人处狠揍一顿,让他吃了哑巴亏,亦不知系谁所为。”

“哼,打打杀杀以牙还牙,那都是无知鲁莽人奉行的简单报复哲学。”毕竟学历高,又系公务员身份的华建平再次表示反对说。“咱方科啥身份?现时教育局信访科长,教育系统第二梯队局级后备干部。为报复一个普通科员影响自己政治进步,光明前途,两者相比,孰重孰轻?”

“照你说这仇都不报了?”还是开始发言的小吴急躁地说。“若真那样,别说当事人方哥,就连俺也心有不甘。”

“谁说仇不报了?气也忍了?”华建平当即否定说。“俺是说既报仇出气,又保证安全第一,就必须开动脑筋,制定出一个两全其美之计。”

“小华呀,你平时爱看公安侦案一类书,点子多。”自始至终一直静听大家发言建议,虽未插话,却一直在认真思考的当事人方士元,此刻适时地征求同科下属小华意见说。“你给我制定出个‘两全其美’策略;若能既安全稳妥,又报仇雪耻的话,回头我建议提你信访副科。”

“方科,我看是这样。现时上上下下不都在重视舆论作用吗?咱也给他钟景良小子,来个‘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华建平受到顶头上司许诺“完成报复钟景良任务”,建议局党委配“信访科副科长”的鼓励,当即兴高彩烈建议说。“俺这边组织人在机关和局直,继续造他钟景良原在省城读书包女生,又报复殴打揭发他的正派学生;故受处分由省城下放县城;不怕人们不信,俺就给他来个‘曾参杀人’般到处反复宣传。你那边呢?就依科长职权,时时处处给他使绊刁难,不怕他不铤而走险,到那时就到清还总账时候。”

正当方士元听从忠实狗腿、属下华建平建议:那边他联络人在机关和局直内,继续大造“新来信访科的钟景良,原来大家还一直在怀疑他的身份问题。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别人花钱托关系,时刻巴望上调都难办到,他可倒好,本在省城却自愿回县城?自说是调回来离家近好照顾年迈父母;狗屁!完全是欺人自欺。实际情况是:该钟原在省‘综大’读书时,就包养有女生;后被别人揭发,却仗着会几路少*功,却将揭发他的正派学生打得鼻青脸肿。这才受组织处分,由省城下放县城。这样的人大家可要防备警惕;尤要及时提醒组织领导,千万不能对其提拔重用;否则将贻害无穷-”等的舆论;他则在科室内,依仗科长职权,既合理合法,又明目张胆,给他钟景良时时小鞋穿,处处脚下使绊,让他终于难以忍受,不是到局领导那儿告状不赢(因自己早向局领导打过预防针:此人原在省城机关时,就个人主义严重:时常为不能满足个人私欲,就同组织领导闹对立。),就可能铤而走险;那将中吾之计,最终毁了他自己-

于是,就从那天科长方士元去市里“临时出差”返回之后,单位内政治形势和新同仁钟景良的处境命运随即大变。亦就是在翻过双休下个周一,机关各科室例行工作会上,科长方士元郑重宣布说:“从本周开始,本科人员工作做局部调整:正常信访业务坚持按原来分工,要做到各司其职,各负其责;不能有任何松懈麻痹。钟景良同志以后负责科室内务,包括办公室每日清扫,擦桌抹椅提茶倒水;收签报纸杂志及所有上访材料-总之,凡本科一切杂务,都由你全权负责。”

听到此一全新分工,除华建平外,大家都深感突然;但反映在脸上却表现各异:侯副科和陈姐虽亦感意外,但仅互看一眼,明知此分工欠妥,但却心照不宣,睁只眼阖只眼,谁都不置一言。华建平却在哪儿窃笑;肯定在想:以后有你小子受的。

“科长,既往清扫卫生提茶倒水收签报纸材料等,一应科内杂务,不都是大家一齐动手干的吗?”但明知是方士元故意刁难钟景良,叶蓝气不平,还是提出己见说。“把偌大信访办杂务卫生全让景良一人承担,人家亦是计内干部,又非勤杂人员,恐有些不妥和不公吧?再说哩,他既是信访新手,不分担业务,啥时能够独挡一面?”

“嗨,科长既然如此安排,自然有人家的道理。”华建平却乜斜叶蓝一眼说。“我们做下属的,只管做好自己份内工作算了,何必多言多语?”

“哼,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许人问。”叶蓝当即顶过去说。“谁愿甘做狗腿是他自由;俺自提意见与你何干?”

“好了,好了。咱搞信访专做别人思想工作的;自家人在屋内先自我矛盾,还咋好做别人工作?”方士元忙从中调解说。“叶蓝,我对咱科工作做这样局部调整,也是有通盘考虑的。信访原本严肃敏感工作,一着不慎将带不良影响。景良毕竟新手,让他边干杂务边在周围观察见习;待他摸索差不多时再分具体业务,这全是为他考虑。”

“是呀,是啊。还是科长考虑问题细致周密。”找准时机俺亦一语双关微含讥讽说。“如此安排,俺没意见。不就是每天搞搞卫生收签报纸材料吗?举手之劳,既累不着亦难不倒;且还是对俺意志和耐力的锻练和考验呢!”

亦就从那天之后,机关守大门的江师傅便看到,信访科新调来的那个年轻人小钟,每天都是第一个提前上班来;而一天两晌,却又是最后一个下班走;还既往该科谁遇到便顺手提茶倒水,现倒成他一人的专职。于是,便有人怀疑的私下动问:“那小钟原本是个临时工呢,还是犯了什么错误被罚劳动改造?”在边上听到的华建平不禁脸转一边窃笑。但正巧路过的叶蓝却义正词严代答道:“什么,人家是临时工,或是犯错误被罚劳动改造?告诉你们实话吧,人家不仅是正儿八经国家公务员,且还是堂堂正正的重点大学毕业生。对,是犯‘错误’了。错就错在省城读书时,于酒馆见义勇为,救一个被歹徒欺负的弱小女生;并将那歹徒们打得鼻青脸肿;故才为报复罚他劳役。”

“噢!原来这样啊。”原怀疑景良身份干部便连连点头且发感慨说。“不在人们都说‘雷锋精神过时了’;现代人别争做好事,说不定会惹祸上身呢。可他得罪的那歹人究是谁哩?亦太可恶太阴毒了吧?哦,俺知他是谁了-”

嗨,难道真是举手之劳,累不住亦难不倒,亦是锻练和考验吗?那更大而艰巨的锻练和考验还通在后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