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坏人”

“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陈茗语炸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伯母有话请直说好么?我已经说了我很忙了。”时宜皱眉,语气隐隐带着些不耐烦。

“真不知道你这么一个刁钻的丫头是怎么让致之看上你的!”陈茗语揉了揉额角,觉得有些头疼。

“我曾经不刁钻过,可是伯母你是怎么对待我的?”时宜勾起唇角,笑的有些讥讽。

在一开始陈茗语不肯接受她的时候,她并不是像现在一样,一言不合就不耐烦。

她曾经遭受过陈茗语无数的刁难,那段时间几乎是陈茗语说什么,时宜就做什么。

她甚至趁着莫致之不在,让时宜跪在她的房门口,整整一夜,滴水未进。

时宜会那么心甘情愿的弯下自己的膝盖,完全是因为陈茗语说,只要时宜跪了,做到了,她就接受时宜。

结果当然是时宜做到了,但是陈茗语却并没有真的接受时宜的意思。

相反的,在听到时宜真的跪在门前一整夜之后,陈茗语脸上带着厌恶的神情,不屑的说了一句:

“还真是下贱的骨头,居然能跪那么久!”

回想起往事,时宜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的冰冷。

“最后告诉伯母一次,我现在很忙,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把电话挂了。”

她现在早就已经和当初不同了,凭借一个陈茗语,想要将她拿捏住实在是不太可能。

“出来和我见一面,就现在。”陈茗语的语气冷冰冰的,莫名带着几分尴尬。

想必是因为刚刚时宜的反应让她觉得丢了面子。

在这个女人的眼里,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就因为一个门户之见,她险些将时宜逼死。

“伯母是听不懂人话吗?我都说了我很忙,我怎么和伯母现在就见一面?”时宜有些诧异的说着。

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一种病,病情严重的人也是需要治疗的。

很明显陈茗语就是病得很重的哪一类人里面的。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陈茗语的态度已经到了恶劣的地步,“你口口声声说着你爱致之,可你就是这么对待致之的母亲的吗?”

“我爱的又不是你,别人怎么对我,我自然就怎么对待别人。”时宜说着,看了莫致之一眼。

只见莫致之的表情不变,眼底的神色却是变得越发冰冷,时宜知道这是动怒了,是时候将电话挂断了。

“抱歉了伯母,我最近应该一直是挺忙的,等我有空了再来给你回一个电话吧,就这样,再见。”时宜说完,迅速的将电话挂掉了。

陈茗语听着耳边的嘟嘟声,气的简直是要将自己的手机扔出去!

这才刚刚有了致之的保护就嚣张跋扈成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了得?

时宜这边却是和陈茗语那边截然不同的气氛。

将手机放到一边,时宜拉了拉莫致之的袖子。

“你生气了?”

“以后她的电话,你全部都不用接了,要是她强行来找你,你就给我打电话。”莫致之用力的吻了吻时宜的唇,“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你。”

唇瓣上有些发麻,但是时宜心里的甜蜜却是一波高过一波。

“伯母一直都是这么对待我的,你还没有习惯吗?”

怎么可能习惯?

习惯时宜被人欺负吗?

莫致之拧眉,正要说些什么,时宜的手机就再次的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上面的备注写着大大的“坏人”两个字。

时宜诧异的挑了挑眉,然后将电话接通了。

“喂,请问哪位?”

“少给我装蒜,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明明刚刚还接过我的电话!”

居然是陈茗语。

时宜想起刚刚看到了坏人两个大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这是谁干的?

“请问伯母有什么事情吗?”

陈茗语觉得时宜的语气中带着笑意。

是她做了什么可笑的事情让这个女人这么开心吗?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既然你这么忙不能来找我,那么就让我去找你好了。”

陈茗语衣服开恩了的表情,好像她现在是做出了什么对时宜相当有利的让步一样。

这语气让时宜听着就觉得不爽,唇瓣刚刚动了动,手机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抽了出来。

抬眼看去,就看到了莫致之冷凝的侧脸。

“时宜现在在我身边,有什么事情不如跟我谈好了。”

莫致之的声音出现的太突然,陈茗语的脸色有些僵硬。

“你听到了多少?”

“你想让我听到多少?”莫致之反问,语气讥诮。

“妈都是为了你好,前段时间这个时宜不是失踪了吗?谁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了?我身为你的母亲,难道多询问几句都不可以了吗?”

时宜听着陈茗语的这番话,有些厌恶的勾了勾唇角,笑容里面满是冷意。

陈茗语能够用来拿捏他们的,也就是莫致之母亲的这个身份了。

就是因为这一点,当初性子还没有磨合好的她,会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认为只要她努力,陈茗语总会喜欢她的。

“身为我的母亲?”莫致之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我记得我是被爷爷抚养长大的,是在成人之后才被你们接回去。小时候我需要人抚养的时候你没有尽到责任,现在我独立了,却想要通过为难我的妻子来实行权力?”

莫致之这话说的半点情面也不留,将陈茗语能够用来辩解的话堵得死死地。

时宜听着,心底有些泛酸,伸出手去握住了莫致之的手背。

莫致之一怔,反手握住了时宜的小手。

一旁的小修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不甘心的把自己的手也塞到了时宜的掌心里。

时宜啼笑皆非。

“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呢?我当初也是逼不得已啊,谁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陈茗语的语气带着几分痛心疾首。

“那我现在只是想要和我的妻子好好在一起,为什么身为我母亲的你,就不能好好的体谅一下我,反而是像现在这样,除了刁难就是刁难?一点身为贵族世家的气质都没有,整个人和路边吵架的泼妇么有差别。”

“你居然说我像泼妇?”陈茗语的语调不自觉拔高,声音变得尖锐无比。

“从你刚刚的声音来判断,你应该不是像,而是的确就是了。”莫致之说完,直接就将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