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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随便动动手指,就让窦家一族人人自危,让他去跑了一天的腿,简直是天壤之别,他发誓,他以后得罪皇帝老子,都不得罪温亭湛。

“扑哧。”夜摇光不由乐了,一双桃花眸眼波流转,“小六,你怕他做什么?你只要把我哄好了,保你万事大吉。”

“那你能帮我获得妍儿的芳心么?”陆永恬顿时目光一亮,非常狗腿的凑上前。他觉得,他要早点取个聪明的媳妇,否则早晚被他们给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夜摇光把她柔软的手往陆永恬的面前一伸。

陆永恬看了看她的手,然后再看了看旁人,他不懂这是啥意思。

闻游顿时觉得这个人没救了,日后要远离点,不然指不定被连累。

“酬劳。”温亭湛非常好心的提醒他。

“哦哦哦。”陆永恬立刻恍然大悟,摸了摸腰包才发现他身上只有二千两,还是说要出游,不惜挨了他娘一顿鸡毛掸子,才得到的二千两,“小枢,我只有二千两。”

“二千两就二千两吧,给你友情价。”夜摇光笑眯眯道。

于是陆永恬就可怜兮兮的把他最后的两千两也给夜摇光,眼巴巴的见夜摇光将钱揣在怀里:“小枢,你怎么帮我?”

“等回去之后,我给你弄个招桃花的法器。”陆永恬和卓敏妍是有夫妻缘分。

所以夜摇光不介意提前让他们互生好感,至于何时开花结果,想到卓家的门第,还有一门心思想要自己女儿当太孙妃的那位郡主。夜摇光还是挺同情的陆永恬,卓敏妍今年才十三岁,及笄还有二年,到时候肯定看不上连科举都没有参加的陆永恬,如果萧士睿那里一直走不通,按照卓家那位郡主的心思,只怕五年内不会将卓敏妍给嫁了,五年之后陆永恬也都二十二了,一个大龄老男人。

反正她五年也未必嫁的出去,这样也好,大家一起被剩下。

“小枢,你何以笑的如此……”阴险二字,陆永恬还没有说出口,他身后的闻游不由踢了他一脚,他连忙刹住嘴。

“如此什么?”夜摇光眯了眯眼。

“如此明媚,羞煞月华。”陆永恬连忙改口。

萧士睿秦敦还有闻游抑制不住握紧拳头抵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那是因为我交到你这么一个好兄弟啊。”夜摇光伸手拍了拍陆永恬的肩膀,“嗯,我一定会帮你的。”

“好兄弟,不,好妹妹……”陆永恬觉得不能叫夜摇光好兄弟,于是改了口,但立刻觉得一左一右两束冷光射来。

“嗯?”温亭湛投来目光。

萧士睿也是眼神不善,他叫夜摇光姐姐,这家伙叫妹妹,这不是明显占了他便宜么?

前有狼,后有虎,陆永恬立刻脚底抹油:“哎呦,天色这么晚,难怪我都困倦了,我去睡觉,你们也早点歇息。”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影儿已经消失不见……

“那就早点歇息。”萧士睿点了点头。

众人也就散去,刚刚把从宴会上拖来的一只烤鸡啃完的乾阳,也表示很高兴,人生最大的幸事莫过于吃了可以睡,睡了可以吃,而你又不是一只猪。

第二日一大早,府衙就已经撤了红绸,挂起了白布,让知晓昨夜是知府寿宴的百姓们都好奇不已,在听到昨夜知府的独子被杀身亡,不由一阵唏嘘,整个府衙都笼罩着一股压抑与悲伤感,当天下午窦家的家主窦刑亲自来了府衙,窦刑乃是湖广布政使司,相当于省长。

窦刑和陆永恬的祖父陆督司以及当初按察使顾元生都是同品级,每一省都有三司:布政司、按察司、都司合称为“三司“,皆为省级行政区最高机关;三司首长同秩同阶正三品。

窦刑的到来,众人才惊醒,窦家与郭家联姻,两家已经将一方军政都攥在了手中。若是出了什么大乱子,将会是非常可怕的一枚定时炸弹。

“老臣,湖广布政使窦刑见过长孙殿下,殿下万福。”窦刑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头也缓缓至于地,非常的标准的行了一个稽首之礼。

“窦大人请起。”为表示对朝廷重臣的尊重,萧士睿亲自将其扶起来。

夜摇光等人也是行了该行的礼:“学生等,见过窦大人。”

“诸位多礼了。”窦刑平声道。

“窦大人请坐。”萧士睿在石亭内接见窦刑,示意让窦刑坐在他的对面,“窦大人政务繁忙,此来府衙,所为何事?”

窦刑连忙躬身:“老臣此来是为窦家请罪。”

“窦大人何出此言,窦家何罪之有?”萧士睿颇为诧异。

“窦英和失察,令殿下受惊,是老臣管教无方,特来向殿下请罪。”窦刑依然态度恭敬。

“失察……”萧士睿淡淡的重复两个字,而后半晌不言。

窦刑依然保持着卑躬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

一时间石亭非常的安静,唯有轻风吹动轻纱。

“窦大人,本殿年十五,却已经被暗刺不下于十五次,窦大人难道认为本殿今日能够坐在此处与窦大人说话,靠的全然是运道?”萧士睿面色平淡,从夜摇光的角度看过去,她仿佛看到了温亭湛的影子,“窦大人,是认为本殿好糊弄么?”

“老臣不敢。”窦刑的身子又弯了一些。

“窦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本殿自然不会为难窦大人,本殿也并非不讲理之人。”萧士睿转动着他手上的避水珠,“这样吧,本殿给窦大人三日期限,窦大人只需解释清楚那碗花胶汤,那凶徒的身份即可。”

“殿下……”

“窦大人,本殿也是有脾气之人。”不等窦刑说什么,萧士睿淡声的说了一句。

“老臣遵命。”窦刑深吸一口气。

“窦大人劳碌奔波,先去歇息歇息,本殿还等着窦大人的答复。”

“老臣告退。”

等到窦刑走远之后,夜摇光才问:“他这是来示威?”

“示威,也是试探。”温亭湛笑道。

“想要看看我的底线,一个失察之罪就想逃脱?”萧士睿望着窦刑消失的方向,“果然是土皇帝做久了,已经忘了自己是谁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