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最重视的就是血统,他这样一个纯善之人,若是知晓自己曾经是乱臣贼子之后。且先祖对待他现如今的父母,甚至已过世的祖父做出那样的事情,他恐怕无颜苟活。

“我们可以不惊动他,去调查之后,直接把房子偷来不就是?”这对于他们并不难,温亭湛负责查出来,她负责去取。

“没有不透风的墙,最好的就是别去打扰他们。”吕家毕竟做到了总督,还没有过三代,家底还在,能人也是不少,这么隐秘的事情,想要不惊动就查出来很难,“夫人难道不相信为夫的能力?为夫倒是挺想挑战一下自己,看看我能不能配得出解药。”

还有一个原因温亭湛没有说出口,寇家既然把全部的财物埋葬在这里,一旦般若寺暴露,那就必然会暴露吕总督,再查下去他会想不到自己的孙儿也会暴露?那么他留下的解药,到底是不是真的?

太过于依赖和想当然的认为这就是寇家留给自己的东西,这样就会失了防备之心,也许最后真正摧毁这万千珠宝的正是他们费尽心思得来的所谓解药。

既然他已经不相信,又何必去浪费时间,还要去打扰一家的安宁?不如从一开始,就自己动手。这世间除了夜摇光,他最相信的就是他自己。

夜摇光见温亭湛铁了心要自己费心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她拿出画纸在他的对面,专注的画起对玉家缘的重新构造,温叶蓁和温桃蓁两个乖乖在小桌子上描红。

一家人各做各的事情,却分外的和谐温馨。

到了中午用午膳,温亭湛歇息下来,要带着孩子们走动走动,夜摇光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寻琅霄真君,问一问关于般若寺修路的事情,希望琅霄真君给她意见。

“师妹看看这条路师傅合你心意?”琅霄真君竟然早有准备,并且已经绘制出路线图,将之交给了夜摇光。

夜摇光展开一看非常的震撼,琅霄真君这条路乃是蛇形路,这条路有两个阵法,白日里螣蛇阵。

腾蛇就是奇门八神之一,又是火之神,可以催发真土之气,土又克水。

如此一来,就可以大大的降低了阵法之中路段的寒气,这腾蛇阵乃是从颈部开始,也就是下方依然温度如此,只不过是将最上方这一段常人无法承受的酷寒稍稍给中和了一下。

而夜间,螣蛇又是星宿十二天将之一,可以借此勾动天星之力,便是夜里也可护住阵法。如此一来,不论是何时都无疑给普通人留了求上般若寺的生路。

“师兄,妙!”夜摇光不得不对琅霄真君竖起大拇指,这样的阵法她没有想过。

刚好从山底到般若寺建造一条形如螣蛇之路,比例精妙,四周还能够布置两片修竹。

“这路下方你让你夫君寻地方官招募人来修建,如此也可以催生民计,上方布阵这一段,我就让这些弟子留在这里,将路修好之后再回万仙宗,此地是师傅陨落之地,万仙宗也应当出一份力。”琅霄真君把事情都考虑得很周全。

“早知如此,我便不操心。”夜摇光将图纸手下,“师兄放心,这下方的路交给我们。”

对于温亭湛而言,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个弟子走了进来,对着琅霄真君行了个礼,然后走到夜摇光的面前道:“夜真人,我按照之前夜真人的吩咐,假意发现了箱子下的机关,但那位孔大人却给了我这个,让我不要声张。”

这名弟子拿出了一锭金灿灿的金子。

足有二十两的金子,两百两白银,是一个普通士兵几十年的收入,中农家里才有这么丰厚的资产,孔峒倒是挺舍得。

“和你预想得不太一样。”夜摇光冲着温亭湛扬了扬眉。

孔峒这个草包,还真的以为这些人是他们借来的地方军,这么明目张胆的贿赂。明明知道机关,不但不求着夜摇光他们解决麻烦,反而给了封口费,这是要干嘛?

“他的胆色倒是恢复的极快。”温亭湛也有失算的时候。

孔峒昨天还毕恭毕敬,生怕再得罪了温亭湛,今天也是让他干什么他就做什么。这会儿又打起了坏主意,是没有给他吃到苦头,让他尝一尝切肤之痛,所以不长记性,稍有一点火苗,就会点燃他脑子里的一捆草!

“我去会会他。”温亭湛转身离开。

夜摇光也没有跟上去,孔峒根本不是温亭湛的对手,她把对玉家缘的设计图也拿出来,虽然她觉得自己设计的非常好,但也希望高手能够给点意见。

果然,琅霄真君还真的给她指点了几处,让她眼冒精光。

另外一边,孔峒正在想要怎么利用这个机关暗害温亭湛,他只知道这里有危险,但却不知道里面是火药和火龙油,山洞里很多箱子已经被拖出去,他背着手在空了一般的山洞踱着步。

“在想如何让我亲自动手,然后死在寇家准备的机关之中么?”温亭湛的声音冷不防的响起。

吓得孔峒浑身一颤,脸色刷白的看着温亭湛:“温大人再说什么,我不过是方知晓这里有机关,害怕吓到其他人,才让那人不要声张。”

孔峒还是有几分辩解之力,立刻把自己摘清。

温亭湛却一个闪身,就将他踢到,抬脚踩着他在机关处:“我不但知晓这里有机关,我还早知道这下面埋着火药,只要这箱子一挪开,暗格一跳起来,这里就会轰然被炸塌。”

孔峒听得瞪大眼睛。

“你说把你压在这箱子上,再用绳子套着箱子,等我走后,用力那么一拉……”

“侯爷,侯爷,侯爷……”孔峒被吓得直打哆嗦,“饶了我,饶了我……”

“饶了你,再让你阴魂不散的时时想要算计我?”温亭湛冷笑。

“不不不,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孔峒连忙保证,感觉温亭湛的脚没有松的趋势,他突然眼珠子一转,“侯爷,我跟你说个事,关于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