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元公子自是有拒绝的权利。”温亭湛唇角噙着淡笑,“其实,我们夫妻更希望元公子能够拒绝。”

机会他们给了,元奕既然拒绝了,这件事如果元奕日后再拿来坑害夜摇光或者温亭湛的朋友,威逼他们去一趟鬼城,那很明显是要置他们于死地。由于千机和元鼎之间的制衡,元奕和温亭湛夫妇,都想对方死,但都只能借刀杀人,否则就是打破了平衡,不论是元奕死在温亭湛夫妇手上,害死温亭湛夫妇死在元奕手上,那都将注定是一场牵连甚广的灾难。

温亭湛其实是在试探元奕,他想知道那鬼城到底是元奕单纯借南久王之手还坑害他们夫妻,还是元奕当真有什么至关重要之物在鬼城,想让他们夫妻成为他的探路石,如果是前者元奕自然是可以拒绝他们的提议。

“能够有幸与温大人夫妇同往,共患难,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少,元某岂能舍弃?”元奕没有拒绝。

温亭湛唇角勾了勾:“既然是共患难,元公子是否应该拿出些诚意?那鬼城必定凶险万分,元公子也不想我们因为心不齐之故,而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我元家有一祖传法器,遗落不知去向,家父与我追查了许久,终于在前不久,我在纳里似有所感。”元奕简略的说道,“我曾想过只身独闯纳里鬼城,不知是我运道不好,还是鬼城当真如此诡异,我在纳里盘旋了三日,应当是掠过了纳里每一寸土地,却始终没有寻到鬼城。”

“你没有寻到?”夜摇光错愕。

以元奕的修为,且如果鬼城真的有他们元家的祖传法器,彼此之间有所感应,他竟然还没有寻到鬼城,这简直是诡异到了不可思议。夜摇光审视着元奕,她觉得元奕到了这个时候没有必要撒谎。

“我们可以随元公子去一趟纳里寻鬼城,但若是同样寻不到,我希望鬼城之事就此了结。”温亭湛沉默了片刻道。

“好。”元奕爽快的点头答应。

“还有一点。”夜摇光补充道,“我丑话和你说在前头,鬼城既然如此诡异,我们既然是同去,我希望元公子明白其中含义,别在背后使绊子耍心机,大家撕破了脸也许就是同归于尽。”

元奕不可置否,没有说话。

“我们入了鬼城,生死有命,彼此不算计,谁若是命葬鬼城,那就得认命,我已经传信到缘生观说明,也希望你将这个意思传达给元鼎真君。”夜摇光道。

元奕扬了扬眉:“好。”

“既然话都已经谈妥了,把我那蠢徒弟还给我。”夜摇光索要乾阳。

“我亲自带着他去纳里等候你们。”

“担心我们爽约?”夜摇光挑眉。

“我这是不敢小觑温大人与温夫人。”元奕笑道,“有些防备总是好的,温夫人放心,我会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

“明日一早我们就去纳里。”夜摇光没有争辩下去。

言罢,就和温亭湛招呼都懒得打一个转身就走。

“摇摇,你觉着为何元奕寻不到鬼城?”两人回到药铺,温亭湛难得主动开口问夜摇光话。

“若是我没有猜错,鬼城应当是建立在独特的地理环境之中,被布下了大的阵法亦或者是风水局,所以要在特定的时辰或者日子里才能够寻到。”夜摇光思忖之后对温亭湛道,“这鬼城既然如此诡异,却没有引起民慌,应当是鬼城不常见,且鬼城里面的活物不太容易脱离鬼城出来,因而我更偏重是阵法。”

“也不知这鬼城怎么就变成了鬼城。”桑姬朽后来也听夜摇光提到古格王朝,按照夜摇光的说法那么它应该不会这么玄乎才对。

“古格王朝应该在一百年前就已经灭亡,你们苗族被盗走秘法是七八十年前,这不正好?”夜摇光倒是有个想法,虽然后世被挖掘出来古格王朝没有什么诡异之处,只是尸骸无数,异宝遍地,但谁又能够断定从古格王朝灭亡到后世被挖出来的六百多年岁月之中,这里面没有发生什么诡异之事?

她觉得很有可能是那位盗走寨子里秘法之人,选择了这个偏远而又适合修炼的灭亡王国来修炼。要知道纳里极其贫瘠,人口稀缺,牧民们为了能有更大的空间放牧,都会分布零散,如此一来她抓上一户人家去做试验品,轻易一户人口失踪还不容易被人察觉。

“若是如姐姐所想,这鬼城只怕更是凶险万分。”桑姬朽面色突然凝重起来,“那本秘法都是些阴诡之术,若是心术不正,又是半吊子炼制蛊,指不定会造出什么怪物,我都未必能够应付得了。”

“我们已经和元奕约定好,断无退却的道理,小阳还在他手里。”夜摇光单是从温亭湛转述得虞执对于鬼城的描述,就知道这鬼城不一般,可已经没有退路。

这趟去鬼城,其实并不仅仅是因着元奕的威逼,这样的地方若是不探个究竟,迟早会是个隐患。

“桑姑娘,万变不离其宗,不论是不是怪物,都是由蛊而来。”温亭湛提醒一句,“桑姑娘不论遇到什么,都记得它这是一种蛊。”

“多谢姐夫提点,我会谨记于心。”不得不说,温亭湛这句话让桑姬朽的情绪平复了不少。

“人也已经救出来,和元奕也已经达成协议,他应该不会再插手南久王之事,你不趁着现在将他缉拿?”夜摇光对这个更上心,这是兴华帝委派给温亭湛的任务。

“不急,他在吐蕃跑不了,元奕既然不会再插手,就不会告诉他事情已经败露,我且顺着他的心去一趟鬼城,我要让他彻底露出所有势力,一次性连根拔起。”温亭湛黑眸瞬间深沉无比,“他既然敢将苏羌二人亮到的我面前,就意味着他还有底气,不惧我从苏羌二人身上下手。既然,他这般想让我死,那我不妨如他所愿,我倒要看看我若是‘死’了,他下一步又当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