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本公主是干大事儿的人

秉着输人不输势的念头,宋肆意快步上前一把搂住陆之轩的腰,状似十分欣喜道:“啊呀!我就知道轩轩必定是十分想我的,我也十分想念轩轩,想的茶不思饭不想,连欺负画扇都没了兴头。

轩轩啊,不若你晚上同我睡一起吧,这样我也不至于想你想的睡不着觉啊。”

她就不信,都说出如此不顾廉耻的话了,陆之轩还能忍她。果然,陆之轩身子一僵,指骨修长的大手放到了她肩膀上。

要推开她了是不是?哎呀呀,推了推了,嗯?怎么还不快推?

陆之轩把手放到她肩膀上,声音又低又磁:“公主,你再等等,等过几个月你及笄了,我立马就来娶你,届时,你我就能睡一起了,现在,于礼不合,会坏了你的清誉。”

宋肆意:“???”

陆之轩?你真的是陆之轩吗?这什么情况?她怎么觉得脑袋有点晕?

说完那话,陆之轩方推开她,拉起她的手细细看了一下,才淡声问道:“听说你用鞭子了?那惩恶鞭很重,上面又有倒刺,你可有伤到自己?”

这人不问她为何打了宫女,更不问她为何要在未央殿前耍威风,甚至不问她身边为什么站着清风,他只是低着头查看她的手,问她可有受伤.......似是被滚烫的东西烫了一下,宋肆意猛然抽回手,她抬眸紧紧盯着陆之轩看了一会儿,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看出一丝一毫的演戏成分,然,她什么都看不到,她看到的是他那双安静的眸子。

将手隐在袖中,她笑道:“没受伤,劳烦陆相担心了,陆相大人,你我皆不必如此,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赐婚一事不过是皇上开的玩笑,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同皇上说清楚。

请皇上把旨意收回,你也不必担心长公主,她失忆了,不会记得此事,更加不会为了此事为难你,所以,只要你愿意....”

“不愿意。”

“什么?哦,你不愿意娶我是不是?那好......”

“我不愿意让皇上收回旨意,”陆之轩打断她的话,脸上表情似含着怒气,“你听好了,是你先招惹的我,招惹了想撒手,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回到昭华殿的时候,画扇正在殿中等她,见她回来,先围着她绕了一圈,然后才急道:“怎么样怎么样?长公主有没有为难您?奴婢听说未央殿前又有人挨了打,长公主把惩恶鞭都拿了出来,奴婢这个心呦,一直提在嗓子眼就没下去过。

奴婢就说了,就算长公主失忆了,那脾气秉性还在啊,您说您干嘛非要去照顾她?公主啊,咱跟皇上说说,这个差事咱不干了行吗?”

宋肆意点她脑袋:“瞧你那点出息,出去了可别说是我的人。你家公主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人吗?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好吗?”

画扇明显没把她后面那句话放在心上,指着殿前懒散的宫女道:“公主啊,咱别说大话,您能先把这些宫女治理妥当了,咱再叉腰说自己了不得行吗?”

宋肆意看了眼殿外的那些宫女,然后把腰间证明身份的令牌扔给画扇,边往寝殿走边道:“本公主是干大事儿的人,这种小事就交给你管好了,不懂的问清风,她原先是未央殿的掌事宫女,有经验,本公主休息了,没事儿别来烦我。”

画扇接住令牌,张口还要再说些什么,清风走到她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别说了,公主累了,让她休息休息吧,公主既然吩咐你来处理这件事,就说明她看重你,你是一等宫女,又有令牌在手,不用怕。”

画扇叹道:“我哪儿是怕啊,我跟着公主有些年头了,她以前就是这种性子,有什么从来都不愿意说出来,常压在心里,结果才导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这眼看着身体好些了,我是怕她又走老路啊。”

清风没想到画扇是这样想的,她宽慰道:“你也别想太多,公主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知道怎么做是好的,画扇,公主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相信我,咱先出去吧。”

耳听俩人出了大殿,宋肆意躺在**,脑子里一会儿想的是阿璋,一会儿是未央殿前病弱的宋瑶,一会儿是白衣如需的陆之轩。

翻了个身,她觉得脑子有点乱糟糟的,似乎一点都不灵光,几天而已,便已是物是人非了吗?

奇怪的生辰宴,住在她身体里的灵魂,口口声声要娶她的陆之轩,这是一场梦吗?有没有能来告诉她,她到底是谁?

有时候深夜醒来,她自己都会问自己,你是谁呢?宋肆意?还是宋瑶?钻牛角尖的时候,她会想,也许自己确确实实是宋肆意,只是因为常幻想自己是宋瑶,所以才在大病一场后把自己想象成了宋瑶.....所谓的死了,所谓的换灵魂,其实都是自己的猜想罢了,而那个在宋瑶身体里被自己想象成敌人的灵魂,其实就是宋瑶本身,自己只是不喜欢她所以才觉得她不是宋瑶......她想了太多太多,想的脑子都疼了,没有人能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可能,她是谁不重要,她只是有想做还没能做的事情罢了。

陆之轩走的时候,她同陆之轩说:“陆相大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身不由己的生在了皇宫,随了一个宋姓,又领了公主的头衔。种种加在一起,让我注定不能普通。

你是好人,虽然不知道你能从我身上图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若是你有所图,不妨告诉我,我能给的一定给,只是,你别再给我一种你喜欢我的错觉了行吗?”

她十五岁那年父皇薨逝,朝中局势紧张,为了活命她牝鸡司晨,杀这个杀那个,她前半生都是在尔虞我诈中生存,到头来,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