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POLO缓缓地行驶在临江的街头,不一会儿,挡风玻璃上就凝结有浓浓的雾气,贾明鎏不时用纸巾擦拭,动作笨拙又好笑。

“明鎏,今晚的表现很有点英雄气概啊。”

“说实话,要不是你在旁边看热闹,说不定我早就怂了。”

如梦笑了:“哼,两个美女在身边给你壮胆,再熊包的男人也要逞逞能啊。”

“你要是不及时解围,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对付那个范公子,你倒吃不了大亏,他那被酒色淘虚了的身子骨,我还真怕你一下把他打废了。”

“可是,真惹毛了他,在临江恐怕就没法混了。”

“那也是,这小子仗着他老子的势力,也算是临江一恶少了。”

“不过,只一提名城置业的段老板,那小子立马就蔫了。哎,如梦,那段老板是什么人啊?你怎么认识他的呢?”

如梦突然踩了刹车:“快擦擦,又快看不见了。”贾明鎏赶忙从车驾驶台上的纸盒中抽出一张餐巾纸,卖力地擦了一遍,可又担心挡住了如梦的视线,别别扭扭地,连贾明鎏自己都觉得很搞笑。

“南策,上学劳动你没擦过玻璃吧?”

“好像没有,那都是女生干的活,男生只出点傻力气。”

“怪不得,笨死了。”

“如梦,你还没告诉我呢?那段老板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认识的?”

“哦,一个民营企业的老板,我们生意上有些来往。”如梦又加大了油门,很显然,在如梦的眼里,段老板似乎并没有像贾明鎏想象的那么神奇。“对了,我看你和吴旭很般配嘛。”

“可别乱说啊,和你说过了,那是我同事慕容健的女朋友。”

“还只是女朋友啊,我以为已经是老婆了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上人家了。”

“如梦,你看你……”

“没出息,看上的女人就要勇敢地去追,怕什么,她不是还没成别人的老婆吗?”

贾明鎏使劲挠了挠头:“人家两个人在大学谈了好几年呢,这墙角哪挖得动?”

“哈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如梦得意地大笑。

“唉,我这只狡猾的狐狸看来是怎么也斗不过你这个女猎手了。”

“那当然。你喜欢她,也需要她,这就够了。”

“可吴旭并没有打算喜欢我呢。”

“她会喜欢你的,你今晚的表现足以打动任何一个女孩子。”

“是吗?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哎呀,看看你们两个拥抱的热乎劲,只要再有人稍微扇几把,两捆干柴就烧成熊熊烈火啦。”

“你也太夸张了吧,恐怕还没到你说的那火候。”贾明鎏一点也没觉得尴尬,只是纳闷,自己的心思怎么就瞒不过如梦呢?看来,年龄和经历确实是一个财富。

“嘻嘻,你不会嫉妒了吧?”这句话在贾明鎏的嗓子眼转悠了几下,最后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呸,就嫉妒了,怎么的?”如梦的爽快反倒让贾明鎏无话可说了。

车停靠在机电总公司大楼的路边。

“南策,到了吧?”贾明鎏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半夜2点了。

“是吗,时间过得真快。”

“下车吧,早点回去休息。”

贾明鎏又一次站立在夜风中,和如梦僵持着,谁都不肯先离开。

“你回去吧。”

“你先开车。”

几个回合下来,如梦急了,从车上跳下来,冲着贾明鎏张开了手臂:“告别,也拥抱一下吧。”

贾明鎏一把把如梦拉进了怀里,如梦在贾明鎏的耳边轻轻地说:“听话,快点回去吧,啊。”

贾明鎏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眼泪在眼眶里转动。

如梦挣脱了贾明鎏的拥抱,发动了车子,刹那间,贾明鎏胸口突然涌上来一阵绞痛,这感觉和离别家乡亲人那种掺杂着兴奋的苦涩完全不同,也和贾明鎏与李丫丫绝情分手的痛楚完全不同。

贾明鎏心有如被掏空了一般,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的软弱、无助。

贾明鎏急忙背过身去,再没有勇气回头和如梦告别,他害怕眼里的泪光被如梦看到。

夜风中,仿佛有张学友的歌声在飘**: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