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于是,武娇倩就带着叶星韵,去给顾元祎的麻辣烫店送钱去了。

还在家里听越枫时讲述那晚的事的顾元祎并不知道此刻在商业街上已经有一家抢生意的冒牌货了,更不知道这冒牌货是谁开的。

等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晚饭之后了。

现在,她正认真的一边听,一边想事情会怎样发展下去呢。

“那晚,严湛被我让人在他的嘴里塞了臭袜子之后,我就先行离开了那个民宅。让紫夜带着几个人从另一个方向离开,让她把严湛带去了你们曾经去过的那个宅子里。”

越枫时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上次被紫明抓到的那个人没问出来什么,这人太忠心了,宁死也不说。为了安全起见,那个人已经被紫明处理掉了。”

越枫时说的平淡,可“处理掉了”这几个字,却是让顾元祎和秦韶婳都再次意识到这场夺嫡之争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场游戏。她们更深层次地意识到了,这是要命的争斗。如果她们两个当初走错一步,没有选择投靠越枫时,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是只在小说里看到过类似描写的现代人,一个是从未接触过这些的大小姐,不论是顾元祎还是秦韶婳,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这是真的会死人的争斗,远比她们两个想象的还要可怕。

第108章

不如说, 要是习惯了才是最可怕的吧?对生命的淡漠,在说到某个人死了的时候像没事人一样, 甚至还能喝茶吃东西, 那可就太可怕了。

这样的人, 绝对不是顾元祎和秦韶婳想要结交的。哪怕顾元祎当时被顾兆一家多次想要害其性命,她也没有觉得这几个人是死是活对自己来说都一样。

顾兆一家固然可恶,但是他们的死,也让顾元祎觉得好像少了什么。这口恶气是出了不错,顾元祎也有厌恶过他们,可视人命如草芥什么的, 她还是做不到。

真正可怕的不是一个人会在另一个人死去之后觉得大仇得报或者松一口气,而是那个人在听说某个人死去之后,来一句“哦, 我知道了。”之类的话。

好在, 越枫时并不是那样冷漠的人, 她嘴上说的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样,可脸上的表情却很诚实的反应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越枫时的眉头是皱在一起的, 眼含悲伤。

沉默了一小会儿, 越枫时说道:“很可悲是吧?明明是一条人命,却因为自己的主子站在了抓他的人的主子的对立面,而不得不付出生命。一开始,我不想要谁的命, 只想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可到了后来,我发现了有许多人想要我的命。那为了活下去,我该怎么办呢?我也只能选择拿起武器去伤害甚至是杀害某个人,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自己,才能活下去。”

越枫时越说越悲凉,顾元祎对此也深有体会,只是没到越枫时那个程度而已。

她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妈妈会给孩子们分食物。谁要是表现得好了,就会多得到一颗糖或者一块饼干什么的。

顾元祎就是那个表现得好的孩子,经常得到院长妈妈给的奖励。

孩子们之间的竞争意识一点都不比大人们的少。而且他们从小就知道了要和别人抱团,只有这样,才能一致对外。

一致对外,说的就是排斥不属于自己所在的这个团体中的孩子。尤其是那些优秀一些的,经常得到表扬和奖励的孩子,更是这些孩子们嫉妒排斥都对象。

顾元祎那样又乖又懂得好好表现的孩子,自然就被别的孩子给排斥了。在院长、老师们和其他工作人员看不到的地方,孩子们聚集在一起,把顾元祎堵在角落里,又是揪头发又是拳打脚踢的。

当时的顾元祎还是个小孩子,哪里打得过比自己长得还要大一点的孩子们?于是就只能抱着头挨揍,末了还要被这几个孩子抢走身上的糖果和小饼干。

如此几次之后,顾元祎懂得了反抗。她一个人打不过那么多人,所以她把这件事偷偷地告诉给了院长妈妈。

院长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寻思着找顾元祎问问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可这几天太忙,一耽误就给忘了。

对于欺凌弱小这种事,院长是不准备纵容不管的。要知道这些孩子们才多大?就敢做这种事了?那要是她不去好好管教,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不仅如此,她要是不管,那对被欺负的孩子来说该有多么的不公平?搞不好还会给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让她不再愿意与人接触,那可就是大问题了。

这要教育孩子,就得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说。为了保护顾元祎不被几个孩子因为觉得她打小报告而报复,院长决定在顾元祎再次被欺负的时候,直接冲上去把孩子们拉开,搞一个是她自己发现的假象来迷惑孩子们。

在两人合计好的第三天,这些又要打顾元祎抢东西的孩子们,被早就盯上他们的院长给逮了个正着。

这件事哪怕过了这么多年,顾元祎都还有着很深刻的印象。

不想被欺负或者不想被杀,那就要找人保护自己,或是拿起武器保护自己。

没得选择,不论是对于当初的顾元祎还是现在的越枫时来说,都是如此。

她们倒是想与人和平相处,可那些人不允许啊。所以你能怎么办?你只能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然后慢慢变成自己所讨厌的那个样子。

越枫时应该已经发现了自己这些日子来的改变了,顾元祎想。她只是被迫成长,最后或许会被人推向那个高位,就此担惊受怕的过完这一生。

“算了,和你们说这些干什么我就是不太喜欢这样,所以才说了出来缓解一下心情。让你们俩不舒服了,那就对不起了。还是继续说严湛的事吧,那家伙可供出来不少。”

顾元祎和秦韶婳点点头,她们两个没有去接话,只是安静的等待越枫时接下来的话。

“那个严湛,被带到地下室之后还没醒,所以我就让紫夜用水把他泼醒了。”

越枫时回忆着那晚发生的事,一点一点描述着。顾元祎和秦韶婳听着听着,感觉自己当时就在现场一样。

那是在场的人都不愿意回想起的一晚,也是她们担惊受怕,奔波劳累的一晚。

时间回到那晚,越枫时和紫夜等人分头离开了那个民宅,在越枫时买下的那个宅子里汇合。

严湛这一路都没醒,即使嘴里被塞了个臭袜子,都没能熏醒他。

知道这件事的越枫时想,可能是袜子还不够臭,所以没能熏醒严湛。

真的是便宜他了,越枫时想。

“殿下,要不要把严湛嘴里的臭袜子拿出来?”

人是迟早都要醒的,而严湛已经被带到了这个地下室里,也就不存在他在路上叫喊,引人注意的问题了。

正因如此,紫夜才有此一问。

谁知,越枫时并不打算便宜了严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