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倾世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什么的达成,没人撒花么,真泄气——

一声突兀的鹰啸,尖锐暗哑的刺破了各自的欢/愉。

莫小五心中一跳,脸色苍白如纸,脚下一滑便要冲出去,莫小七抓了身下的一片枯叶投掷出去:“你我均是衣衫不整,好歹也该套上件衣服才是。”

莫小五只得飓风一般又卷了回来,手忙脚乱的将衣服套上。而山坡上的吉生和孟九却是最先听到声音的,孟九一时情急,忘记了自己依旧把吉生放在怀中便虚影一般掠了出去。

当一行人手忙脚乱的赶到的时候,陆宁却只是皱着眉头安静的坐在黑豹早已冰冷的尸体旁神情自若:“小五,快把这豹子拿到河边去清洗一番,晚上我便做个烤肉好久没能吃到这样的野味了。”

莫小五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陆宁第一件事不是责备自己而只是轻描淡写的让自己去准备晚餐的食物,他闷闷的立在原地,看着陆宁满身鲜血不知所措。陆宁垂着眉眼轻轻叹了口气:“大家一道去溪边坐坐也好,反正我这样浑身是血我们也暂时走不了了。”说完不等任何人答话便指了指莫小七的背,莫小七先是一阵错愕,愣了一阵才将陆宁小心的放在背上,却意外的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陆宁到底还是有些倦了,趴在莫小七背上轻轻的呼气,口鼻中的热气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莫小七却丝毫不觉得别扭,话到嘴边数次又吞了回去。

“小七,你和小五能这样一辈子真好。”陆宁的话没头没尾,语气却十分感慨,莫小七不知如何接话,只得持续的沉默下去。

陆宁随意摸了摸小七颈边的吻痕,轻笑出声:“这么多年了,小五在这方面倒还是单纯的很。”

“若是公子认为不妥,亲自调/教一番便是了。”莫小七不明白陆宁的意思,突然有些赌气,言不由衷的乱语起来。

“小七,在感情上怎么自私都不算错,却不可因此失了冷静做出错误的决断来。”莫小七本不过是闹个别扭赌赌气,却没曾想陆宁会把话题变得如此严肃,只得郑重其事的应了声是,心里却愈发纳闷起来。

四人脚程俱是极快,很快便到了溪边,孟九和吉生自觉去比较远的地方帮忙望风,陆宁和莫小五、莫小七三人径自到溪水里清洗一番,陆宁心不在焉,只是草草将身上的血污冲洗干净便和孟九他们合到一处,反倒是莫小五和莫小七花得时间稍微要多些。

“孟九,你是知道龙毅跟着我们的吧。”陆宁对着孟飞云发问,语气云淡风轻,什么情绪也分辨不出。

“我虽不知道那个死士叫龙毅,却也是昨晚才知道他跟着你的。在你熟睡的时候,他细细盯着你的脸,我见他没有恶意也就没弄出动静来吵醒你。”

“难道龙毅武功当真这么高明了?跟踪我们这么久,我们之中却没一个人发觉?”陆宁心中百般滋味,却口不对心的说着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

吉生原本只是安静的立在孟九身侧,听陆宁言语也细细思量了一番,而后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回了句:“我想他未必知道入百花谷的机关,却早就知道你与那只鹰隼有某种联系,故而一路跟着你养的鹰,他虽跟着我们,却时刻警惕着保持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我想若是他就在你身边不远,定不会让你陷入如此险境的。这样一来,孟九没察觉到也很正常。”

陆宁心中想的是龙毅既然与自己再见了,却为何没对之前的事给个解释,口中却断断不能这般说出来,不过是随口一问,哪知吉生会认真的说出这么多始末来,当下便不知道怎么接下话去,只得硬生生的转移话题:“你们昨晚商量了一夜,对中蛊避毒之法也当有了决断,下蛊之事精密细致颇为费时,施行起来还是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才是。”

吉生正要开口拒绝,孟九却抢先开口回了句:“既这里已经离边城不远,不如索性出了边城回到吉生的部落中去,有数百族人的保护和照顾应该会轻松许多。”

陆宁说这话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既得了个答复,心情不佳的他也再不多言,径自去料理那只早已被剥皮的黑豹,虽是猛兽,到底也不过是肉类,陆宁只是轻车熟路的拿野火烧烤一下,昨晚刚刚吃过自己硕大的兔子,众人本就不饿,倒有大半都是剩下的。

恢复了精神,又决定了目的地的一行人很快便上路了。这次路途十分遥远,陆宁并未再坚持步行,只是在莫小五和莫小七的脊背上轮换着赶路,少了陆宁这个累赘,四人赶路自是飞快,不过半日便已到了兰极。

西羌部族的部落之间各有首领,互不干涉。吉生既是兰极部落的族长在自己的地界就像是帝王一般,众人很快便安顿下来。休养几日之后,有莫小五和莫小七两人跑腿,种蛊的材料很快也收集的差不多了。

陆宁捧着温茶,随意的坐在厅堂里和吉生细细说起蛊虫的种种由来:“吉生君,你身上的毒极为霸道,随云无法解毒,便只能在孟九的身体里种下蛊虫,我要种的蛊乃是十大奇蛊之一,本身不带毒性,却能吞噬其他毒物纳为己用,名为倾世,取其终其一生只识一毒的特性。”

孟九听得极为认真,陆宁说到这里,他便冷静的问了句:“这种蛊之法可有什么凶险?”

陆宁笃定的摇了摇头:“只要蛊虫第一次能顺利吃下从吉生君身体里流逸出的毒物,那么日后孟九与你便再无芥蒂,只是此生孟九便也同吉生君一样,种了这蓝莲花的剧毒,再不可亲近他人了。至于种蛊,入门的蛊师都不会出什么差错又何况是随云呢。”

孟九见陆宁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心头顾虑全消,当下便应承下来今晚便要陆宁为自己种蛊。吉生知道劝不了孟九,忙不跌召集族人安排诸般事宜。

夜幕初临,陆宁便带着吉生和孟九进到房中,莫小五和莫小七则门神一般立在门外,不让任何人接近。

“你们两个脱了衣服。”陆宁的声音极其冷静,浅淡的眸子里一点杂念也没。

吉生起初还有些错愕,一见孟九却早已把自己剥得精光,忙不迭也把衣物除下扔在一旁。陆宁随后又命令两人到**去。吉生仰面朝上,躺在孟九身下,孟九则拿手臂把整个人撑着压在吉生身上,姿势极为暧昧,吉生素白的脸上数次闪过红云,对上陆宁清澈冷静的眸子,却未曾发出丝毫声响,生怕自己打扰了他。

“孟九,倾世之蛊不大,我一会便把它种在你肩头,你小心控制着真气,别我刺到一半便把我伤了。”虽然知道达到孟九这个境界的人,真气早就园转自如收发随心了,但陆宁还是谨慎的交待了一句,毕竟这倾世蛊本身也算是个稀罕物,即便是养蛊数十年的陆宁也没有几只的。

陆宁不等孟九答话,便利落的拿银针刺破了他坚实的肩胛,鲜血顺着陆宁的手慢慢回环成一条诡异的蛇。衣袖翻飞之间,陆宁手中的银针点、划、刺、插手法变幻莫测,如同绣花,一抹幽蓝从陆宁掌心窜出来,享受这这难得的鲜血盛宴。

吉生呆滞的躺在孟九身下,一会细细凝视孟九额头上的热汗,一会又抬眼看看陆宁愈发惨白的面色,心中愧疚翻涌成巨浪,却只能生生压下自己的声音,生平打扰他们。陆宁真气本就稀薄,孟九虽刻意压抑自身真气,却到底武功大成,陆宁要把银针刺进紧实的血肉之中便愈发艰难起来,影影绰绰的烛光之中,陆宁薄纸一般的影子映在窗纸上摇摇欲倒。

好在那抹幽蓝还算乖顺,只是安静的顺着陆宁描画出的血线在孟九体内滑动,待到蛊虫终于顺着孟九肩上诡异的图腾回环一周的时候,陆宁大叫:“孟九快吻住吉生!”话音未落,眼前一黑,便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随着蛊虫在身体里的移动,孟九感官早已敏锐到极致。陆宁的话惊雷一般在孟九耳边炸开,他来不及思考,便俯□子,深深含住吉生唇舌吮/吸不止。吉生只觉一股凉气顺着喉咙传入四肢百骸,说不出的畅快,孟九的唇舌一如他的人一般强劲有力而不失温柔,风月欢好无数次的吉生突然变得蠢笨起来,他忘了回应孟九这个迟来数年的深情长吻,只是安静的凝视着他肩上的图腾随着强健的肌肉滚动,片刻之间竟慢慢描绘出一朵盛放的青莲来,妖异而魅惑,吉生顿时哽咽的落下泪来,滚烫滚烫的甚至温暖了灵魂,织细的手脚颤抖着攀附上孟九的身体,再不愿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