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女子不好欺

挽晴神情有些忧伤,却又展颜笑了笑道:“那次柳征将我带到孤山镇,我因为生病了不能再跟着他进山,便在镇上等他们回来。柳征又有些担心我,便留了一个人在旁照顾我。我苦等了七八日才见到柳征抱着奄奄一息的你出来了,也见到了。。。姐夫,当时是韩寂把他带回来的。当时因为你受了伤,柳征心急如焚的抱着你回西楚医治。他临走前拖韩寂照顾我,说我本是凌国人,我当时见姐夫受伤,心里也放心不下。那日我的风寒也已大好,便与留在姐夫身边照顾他。”

我心里有些感伤,想起挽晴对承风一往情深,可是承风却。。。。。。。挽晴的目光幽幽,嘴角边有些苦涩同,接着道:“可是姐夫醒来之后,性情大变,我才知道原来你身上的毒是他下的,看到我便是漫骂。我心痛万分,以为他是因为失去宝藏心情不好罢了。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的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姐姐,他失去了姐姐,现在在想办法夺回他的江山。我也终于知道他不是我的良人!”

我叹了一口气道:“挽晴,你也不用伤心了,不属于你的就忘掉好了。”有些人还是忘记的好,不属于自己的是强求不来的。承风的心思阴险而又深沉,不太适合需要守护的挽晴。他于挽晴,带来的只会是伤害。不知道为何,我打从心里,都不愿意挽晴再受一丁丁的伤害,她这一生,承受的已够多。

挽晴朝我笑了笑道:“韩大哥也这么对我讲的,因为这个宝藏的事情,我也经历的许多,其实不夸张的讲,是那个宝藏害得我家破人亡。姐夫他永远只是我的姐夫,不属于我。有一天早上,他突然失踪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刚好韩大哥要回云都,我便央他带我回来了。没料到却在这里遇到你,我听说韩大哥讲柳征很是疼你,你好好的皇后不做,跑到这里做什么?”

我当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只是略去猜测承风计谋的那一段。挽晴叹了口气道:“公主,你要做的这件事情危险万分,战驭风又凶狠残暴,你可得小心了,不要出任何差池。”

我笑道:“韩寂会帮我的,没有人能置自己的亲人于不顾。我来之前已经预料到这些危险,现在皇宫里也已乱成一团,要救人会方便许多。”话虽如此,心里却没有太多的底。

挽晴点了点头,余下来便是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发现她的心情比以前好上了许多,说话十句话有九句话里必提到韩寂。什么韩大哥说什么什么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我心里暗自盘算,这挽情与韩寂看来有戏。

挽晴是一个历经磨难的女子,韩寂心思缜密,生性开朗,他俩若凑成一对,也实在是一件美事。

这个小院子里厨房与卧室靠的并不远,我从挽晴那里回到我的卧室时,厨子们正在杀鸡做晚餐。不知道为何,我一见到那鲜血淋淋的场景,就忍不住觉得万分恶心,胃也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实在是忍不住便扶着墙根狂吐起来,但是吐了半天,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胃里上下翻腾,难受万分。

韩寂可能听到我的吐的声音,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把了把脉,然后一脸惊疑的看着我,我摸了摸脸,脸上没有脏东西啊?便问道:“怎么呢?”

韩寂道:“你跟我来!”我有些莫名其妙的跟着他又走进了书房。他的神色十分凝重,似是在考量什么,眼里有些莫名的担忧。

进去之后,我又问道:“有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紧张,弄的如此神秘?

韩寂面色凝重的道:“你的娘亲我帮你救,你快些回西楚吧!”这句话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早上还在商量着如何营救我娘亲,这会就说这么奇怪的话,我心里也微微有些发火,愠道:“为什么?”

韩寂有些无奈道:“我也是服了你了,你难道连自己有了三个月身孕都不知道吗?”他的语气中有责备,还有丝担心。

我一听这话,当场惊呆了,我怀孕了吗?仔细想想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路上奔波,经常感觉到累,我以为是赶路赶的,时常觉得头晕,原来是怀孕的反应。

韩寂见我一脸吃惊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都不知道,估计柳征也不知道。你现在可不能再任性,不为你自己想,你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也得为柳征想想,如果他要是知道你怀孕了还如此胡来的话,只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离开他的身边。”

我心里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消息来的实在是有些突然,如果现在叫我回去的话,我的心里又如何放得下。如果不回去,云都只怕在不久的将来,便会被承风攻打进来,到时候乱成一团,可如何是好。

我叹了口道:“我的确不知道我怀孕了,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一定要回西楚。如果没有看到我娘和大哥他们平安脱险的话,我如何放心的下。再来我只需小心行事,也就不会有事了,我一个人不是也从西楚走到了云都了吗?”

我不是怀疑韩寂的能力,而是心里真的放心不下,试问有谁能将父母亲的事情置身事外,而全交给一个外人去打理?这还不是小事,是有关生死的大事。

韩寂的眉头皱成一团道:“可是,如果你要是在云都有任何闪失的话,我日后如何跟柳征交待。要救你爹娘是需要劫天牢,闯禁宫的,你以为是一场游戏吗?不行,你得赶快回去。”

我知道他说的在理,可是我怎么可能放得下,望着韩寂的眼睛,坚定的道:“你不是说缺人手吗?我的身手虽不算好,但也绝不在你之下,而且我还有战驭风给的免死金牌,若真有什么意外,我也能保全我自己。所以你不用过多的担心我,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吧!”

韩寂知我生性倔强,他虽然还是满脸忧色,又说不过我,却也只得由得我去了。

独自回到房里,只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太过突然。我摸了摸依旧扁平的小腹,这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要旦生吗?我有些不敢相信,在我的内心里,总觉得自己还是个未长大的小孩子,可是却要做妈妈了。心里有些感觉淡淡的升起,那种感觉从未有过,那莫非就是所谓的母爱?

心里有几分幸福,也有几分担忧,也不是觉得他来的不是时候,而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五天后的行动,心里没有一点担忧也是假的,皇宫里危机重重,我是不能有一丝的大意。以前觉得被抓了大不了想办法逃出来,可是现在却决不能被抓,我的身体经不起这些折腾,不为别的,只为我肚子里的孩子。

时间过的真快,到第四日的下午,韩寂风雨楼里的几个堂主便全到齐了。一共是三男一女,为首是听风堂堂主莫扬生,长得眉清目秀,十足十的书生样。韩寂以介绍他时道:“你莫看他长的文弱,莫堂主的霹雳掌闻名天下。”看来人真的是不可貌相。

第二位是听雨堂堂主水晴风,她是四人中唯一的一个女子,约莫三十来岁,长的虽不是很漂亮,但眉目间满是温柔,脸上总是含着几分笑意,让人看着便平添了几分亲近。主要负责情报的收集。传闻她的暗器是一绝,轻功也不差。

第三位是观月堂堂主朱逢贵,他的模样看起来像极了普通酒楼里的掌柜,身形矮胖。他的武器是一个算盘,负责整个风雨楼的钱财的进出。韩寂说他的算术他若称第二,这世上便没人称第一。

第四位是观云堂堂主匡正,他的神情冷寞,若不是见过柳征冰冷的样子,定会被他冻到。只是他的冷与柳征的冷不太一样,柳征的冷是有些深沉的感觉,他的冷就是冷冷的杀气。专门负责楼里的一些刺杀任务,所以四人中就数他的武功最好。

韩寂的计划是这样的,今夜子时,分成两班人马,一队由我与韩寂去宫里救我娘亲,另一队是四大堂主去劫天牢。

一番准备妥当之后,四大堂主都回房休息去了。我正待回房,韩寂问我:“今夜将你的亲人救出来之后,只怕都出不了城,这几日就都在我这里暂且住下。我再想办法派人去通知你三哥,只要他不防守准水,不出三日,必被战承风攻下,朝堂之上必会大乱,我再趁乱将你们送出凌国国境,一到西楚,你们便安全了。”

韩寂的计划虽算不上周密,却是最适合的办法了。云都里若是不乱的话,我们这一大队人马出城实在是惹人耳目。更何况爹娘大哥都不会武功。

我问道:“可是我们要如何通知我三哥?”把爹娘救出来后,自然不能再让三哥去冒险了,能战驭风这个暴君卖命,实在是不值得。

韩寂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风雨楼虽没其它的本事,便是人却不少,传递信息更是我们的强项。”

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我都快忘了风雨楼是做什么的了,这句话问的实在是有些欠妥。

这次去营救娘亲的行动,我总感觉心里些不踏实,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确切的讲,是自从我踏入云都后,一直就心绪不宁,在睡梦中总会看到罗刹花海看到的那一幕。连着几天我都会被吓醒,或许过了今日,娘亲在我的身边我便会安下心来吧。

也只有如此劝说我自己了,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些。告诉自己把娘亲救出来便什么事都没有了,我也再不用为罗刹花海里见到的事情担忧了。

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我用手轻轻摸了摸小腹,不管今日成功与否,我也定要护他周全,这是我与柳征爱情的结晶。

一想到柳征,心里又满是思念,不知道此时的他在做什么?有没有生我的气?是否也在想念我?我来到云都这段时间里,韩寂也极少提起他的事情,他的想法我还真是不太清楚,只希望他能体会我的心情,不要生我的气才好。

很快到了子时,我们都换上了夜行衣,韩寂吩咐道:“大家一路上要小心行事,若有任何意外,放烟花联络。”他说这句话时,收起了往日的调侃的样子,神情间满是认真,虽没有柳征的霸气与威严,却也是字字有力,落地有声。说实话,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一本正经的韩寂。

四大堂主齐声应道:“是!”

韩寂给递给了我两个烟花,叹了口气道:“这次行动我虽与你在一起,但是还是小心为上,不可大意,这两个烟花是风雨楼特制的,万一走散了,万一有什么危险,你便燃起这个烟花。我定会去救你。”

虽然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他说的极有道理,将烟花接过,随身带着。

由于承风叛乱的事情,整个云都都处于宵禁中。韩寂带着我在云都城里七拐八拐,不消片刻,便到了皇宫之外。

我与韩寂对望一眼,轻轻一跃便跃上了高高的城墙,宫里的守卫甚是严密。韩寂的轻功虽赶不上我的,但他的江湖经验甚是丰富,对皇宫也甚是熟悉,他是连什么时候换岗都查的甚是清楚。我的轻功虽然好过他,却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走。

约莫穿过了七八处大殿,终于到了朝明殿。门口站着几个侍卫,却已斜在门口睡着了。我施展飞来步,手起手落,便将他们的穴道全点了。殿内一片漆黑,里面的宫女太监均已熟睡。我与韩寂对望一眼,只见他几个起身,便将那些人的穴道全给点了。

走到里间,见**躺着一个人,心中大喜,应该是娘亲了。我大喜,便轻声唤道:“娘亲,娘亲。”可能睡熟了,没有动静。我轻轻的走了过去,还没走近,一个巨笼从天而降,将我与韩寂罩了进来,刹那间朝明殿里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