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不幸

“给二少贺喜的人早就踏破了门槛,你自然不会在乎我,也是,不送也罢,可是本来将要接着贺喜讨得回礼二少能否大方的给我允了。”

在经过硬闯刘氏的事情她明了了很多,直白不定就是就好的方式。

“什么回礼?”宫逸锋一心落在宋晨婧的身上。

“K集团没了,我和我妈还要活下去,我现在是夜色的员工,但是二少也知道夜色鱼龙混杂,所以....我还请二少为我破个例,我只想单纯的在这里买酒,别的旁门左道我想避得远远的。”

宋晨婧说的吞吞吐吐,对上宫逸锋跳动着情.欲的眸子,放在腿上的手不禁收了收。

完全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宫逸锋轻笑一声,握住她的手,黑眸中除了异样的情.愫,更多的是有了疼惜和不忍。

“来这的哪有个善类。”宫逸锋手紧了紧。

宋晨婧苦笑一声,“哪都一样,同父异母的姐姐的都能把我往死里逼,这里工资高,爸爸去世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没有钱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我和妈只能挤在十几平米的地下室里,暗无天日,吃的是商场里最廉价的青菜,穿的是处理过季的衣服,呵....”

她阴郁的眼睛全湿了,像沾上了露水一样,睫毛颤颤,嘴角翕动,“我现在只要要个肩膀让我靠着哭,有个带窗的房子,每天早上起来能看到太阳升的多高....”

看着她的眼泪流下,宫逸锋心间一颤,猛地将她拥入怀中,“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用什么关系去找你,之前你是安菁的未婚夫,过了今夜你是她的丈夫,还是宋君清的二弟,我拿什么求你,又有谁能容了我们一个寡妇一个废物。”

泪水沾湿了他的衬衫,唤起了他的保护欲。

宫逸锋轻轻的吻去她脸颊的泪滴,往上再到她的眼帘。

宋晨婧闭上眼睛,感受着落下的吻,密密麻麻,很轻,像是羽毛拂过,手心收紧。

是该窃喜吗?

宫逸锋睨着现在的宋晨婧,精美得若人工精心雕琢而成的完美五官,柳眉翘鼻,嫣红的樱桃小嘴,五年多的岁月磨去了她的小姐脾气,顽劣收起,和现在整日闷不做声,开口就是天衣无缝的谎言的安菁相比,他真的更倾心于宋晨婧。

楚楚惹人怜,宋晨婧的泪水成了她重新回到宫逸锋身边最大的功臣。

翌日,天还没放晴,酒店的窗帘闭合,鎏金色的地毯上洒落着衣物,房间里氤氲腥甜的味道还弥漫在空中,不难让人想象到昨天晚上这里发生的涟漪。

一边的床面踏下又弹起,宫逸锋醒了,身边的人一空,宋晨婧就感到一阵逸锋意,随着也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她抬起眸子,看着面前赤着上身的男人。

他坐在床边,穿着长裤,腰带上的金属扣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宋晨婧撑着身子坐起来,随手将搭在床边的浴袍穿上,赤着脚走到床沿,半跪着抬起手帮宫逸锋系着衬衣上的扣子。

“怎么不多睡会,天还没亮。”宫逸锋的轻揉她的发丝,五指穿过接着就带了她的清香。

这种香味好像每次都能让他陷入微醺的状态。

“睡不着了,路面上还有积雪一会开车的时候慢点。”宋晨婧并没有矫情的缠着宫逸锋。

她大度将昨晚还陪着自己享受**的男人,拱手送上别人的婚车。

这是宫逸锋想要的女人,她也在很努力的做的。

宫逸锋先是一怔,然后看向她的视线更加柔和了,反握住她无骨的小手,“一会我找人带你搬去星悦那套房子,以后你和伯母就住在那里,也别去夜色了。”

宋晨婧摇摇头,“你这样总让我不踏实。”

“我是在尽可能给你踏实的生活。”

“我就是怕你的尽可能,之前我习惯了爸爸的尽可能,在他走后,我一无所有,要是再习惯了你的尽可能,那有天,我转头的时候你消失了,我真的不敢再一次重头开始学着生活。”

宫逸锋薄唇含笑,吻落在宋晨婧的额头,“你不能经过一次打击就避而求远,拒绝任何的对你的好。听话先带着你妈妈住进去,地下室湿气重,没有人照顾,时间久了容易落下病。”

宋晨婧睨着他温柔的眼眸,思量的半分,重重的点了点头,拿起领带认认真真的系着。

婚礼的会场早就布置好了,宫逸锋带着婚车去安宅接上安菁就锣鼓宣明去了酒店。

秦若兰怕落周美玲在背后说闲话,也早早就去了酒店帮忙。

安菁坐在酒店的房间里,洁白的婚纱衬托出妖娆的身姿,清丽中带着妖艳,美目一转,露出妖冶的光芒。

看着镜子中的朱唇明目的自己,嘴角下敛,没有丁点喜悦的样子。

房门啪嗒一声打开,宋晨婧身着白色的长尾礼服,葱白的小手搭着门把,嘴角弯弯,看着安菁纤长的背影,妖艳的星眸森然一瞪。

安菁补着妆,抬抬眼,正看到宋晨婧。

安菁和她平日里平没有多少接触,但是碍于宋君清和宋晨婧的关系,对宋晨婧她自然没有多少好感。

她轻笑一声,连头都没有回,“你走错地方了,门在那不送。”

宋晨婧眉脚轻轻一扬,遂媚笑着,走进一点,站在安菁的身后,镜子中人影交叠,她笑的妖治。

“安小姐的脾气未免也太大了,新娘子心气太急不吉利,难不成安夫人在出嫁前没有多嘱咐你一言半句。”

安菁总感觉宋晨婧来者不善,嘴角下敛着,眉头紧皱,提着裙摆站起来,却不料宋晨婧的红色的高跟鞋踩着她长长的裙摆。

刚转个身就差点摔倒。

宋晨婧看到安菁这副狼狈样,嘴角翘起,略带抱歉的推开步子。

安菁抚着梳妆台,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宋晨婧照你下贱的身份地位,你都没有资格来参加我的婚礼,这里没有人欢迎你。”

“你知道你为什么敌不过宋君清吗?就因为你这脾气,男人要的是温柔大方,和善可人,你在人前装的在像,但是人后你本性暴露的时候,你知道你有多么丑陋吗?”

“不过你也挺不幸的,守了宫奕止那么久,还不是落到了我那姐姐手里,现在嫁的这个是优秀,也未必比宫奕止差,但是天天面对着一张和宫奕止相似的脸,你说以后这日子该多么难过。不对,我差点忘了,你还是能见到宫奕止的,不过再见面就真的要喊大哥了,喊眼中钉大嫂了。”

就因为宋晨婧这句话,安菁完全将宋晨婧归为了宋君清的一方。

在婚礼这天也不让她安生。

嫣红的嘴唇被她咬的似乎要滴出血来,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闪电的乌云,“你自己就是小三的女儿,什么有你的身份丑陋,你们宋家人没一个改了狐狸精的狐媚样,你给我滚。”

宋晨婧冷哼一声,斜眼看着她脸色涨红,单薄的肩头如逸锋蝉颤颤巍巍。

小三这个名号也要看从谁的口中说出,呵...安菁今天你对我的辱骂,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是现在扇自己巴掌。

“我现在倒挺享受小三这个头衔的,宫二夫人。”宋晨婧刻意咬重了后几个字。

浓眉一挑,露出媚笑,高跟鞋的声音随着关门渐行渐远。

咣当的声音桌子上的东西全被安菁扫到了地方,一片狼藉。

她的脸上的妆容也是一片狼藉。

姣好的妆容在泪水中晕开,狰狞的面部,眉心紧皱,眼角通红,泪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

半蹲在地上,压抑已久的情绪顷刻间崩塌。

呜咽的嘤嘤声,很快转化成了嚎啕大哭。

要知道她和宫逸锋的宣誓的时候,余光看到坐在下面的宫奕止的时候,她的心有多么痛。

一场婚姻结束了她所有的荒缪,心像坠入无底洞。

门外宫逸锋手刚碰到门柄眉一凛,接着连推开的心情的都没有了。

周美玲见安菁去换衣服这么长时间都不出来,好心让宫逸锋还叫她,谁知刚走过来就看到宫逸锋站在门口,不敲门也不进去。

催促着,“什么时候做事还这么拖拉,外面的人都等着你们敬酒呢。”

宫逸锋松了松领带,语气中全是烦躁,“鬼哭狼嚎真丧气。”

靠近了周美玲才听到安菁的哭声,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怒哼一声,“我就知道她非要给我整出点幺蛾子来,一屋子人等着她敬酒,无视礼数净做丢人的事,刚刚在教堂里要不是顾着面子,我真想冲上去把她的眼给挖下来,直勾勾的盯着宫奕止,宣誓都慢半拍,我跟她丢不起这人。”

“随便找个化妆师进去,把妆给她补好,在领出来,听着就心烦。”

说完周美玲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一甩袖沉着脸离开了。

安菁在出来的时候一身红色的短礼服,胸口绣着富贵牡丹,精剪的线条,精致的五官,厚重的粉底遮住了她重重的眼圈,唯有那双通红的眼睛,彰显着她情绪的波动。

宫逸锋刻意忽略了她红肿的眼眶,让安菁挽着他的手臂,嘴角挂着淡笑端着酒杯游走在各桌中间。

老先生和宫奕止一家同坐一桌,饭桌上他一脸慈爱,顾着宫念行,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宫念行坐在他的身边。

宫奕止深邃的五官,黑色真丝衬衫微敞,露出健硕的胸膛,袖子腕上露出小臂,修长的手指拿着勺子,站起身子帮宋君清舀着鱼汤。

这桌上基本都是自家人,看着宫奕止对宋君清这么疼惜热情,和秦若兰交情尚好的表亲笑着说道:“老大这是遇到克星了,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这疼人的本事也捡起来了。”

“这转变我们可没吃到半点甜头,都给他媳妇了,看的我这当妈的都快吃醋了。”秦若兰笑着应着,气色不错,脸色红润。

“你还不知足,你这媳妇我可听说了,不是没本事的人,一来就给你带了一双儿女,再过几个月两个孩子围着你乃乃,乃乃的叫着,就怕你做梦都合不上这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