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酒消离人愁,你不知道吗

宋君清紧攥着自己的衣领,失神的放下手中的包,踉踉跄跄的走到自己的卧室前,可是刚往前走几步,她就看到了那虚掩的房门里发出的微弱的灯光。

那是宋念行的房间,他已经睡了,所以宋君清连开门的动作都非常轻。

看着**安睡的小人,她忍不住俯下身子轻轻地帮他盖好踢开的被子。

这是她的孩子,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嘴都和自己多些相似,可是唯独他脸上最有神的眸子,和宫奕止简直一模一样。

血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想否认都不可以。

今天晚上其实徐以生没有错,她的逃离还是因为有抵触,她还是不能一心一意对徐以生,这么说来她还真是个坏女人,守了自己十年多的人她竟没有办法全心接受他。

只能说她太自私了。

今天晚上她是错了,明明以为一切都完了,她和宫奕止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可是他受伤了,她还是无法放任不管。

宋念行听到有细微的哭泣声,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宋君清眼眶有些红肿,他立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张开双臂直接扑进宋君清的怀中,一只手环住她的脖颈让自己坐在更稳固一些,另一只手慢慢擦着她眼眶下的泪水,“妈咪,你怎么哭了?”

宋君清赶紧有力吸了一下鼻头,莞尔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沙子不小心进眼里了,念行给妈咪吹吹就没事了。”

“好。”说着宋念行就将前探了探身子,用力鼓起自己小嘴对着宋君清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吹着。

宋君清不哭了,鼻尖却酸了,她将宋念行抱在怀中强扯着嘴角说道:“妈咪没事了,念行快睡吧,明天还要去幼儿园呢。”

“恩,妈咪你知道吗,我们学校刚来了一个幼儿园老师,可好了,我很喜欢她…… ”说着说着宋念行的睡意就更加浓重了,眼皮垂下很快就睡着了。

宋君清看着在自己怀中的安睡的孩子,慢慢将他放在**,嘴唇微微地扬起。

念行你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有这么乖巧的孩子也算她五年前没有一无所获。

“迷惑”的开放书包间内宫奕止坐在沙发上仰头将酒喝下,苏煜哲在一边看着他一杯杯烈酒下肚,却一点也拦不住。

“奕止,够了,你身上有伤不可以过度饮酒。”苏煜哲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下,直接推到了宫暝夜面前。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喝这么点酒没事的。”

“我是医生,你的身体怎么样我最清楚,都好几天了,你都坚持不换药,你真的要等手臂废掉吗?”苏煜哲担忧的看着他有些醉意的脸庞,动作虽有些粗鲁但是手上力度不大的拉过他的手臂,看着已经快要化脓的伤口,眉凝纠结的说道:“一会我去你那帮你先把药换了 。”

宫奕止看着自己肩部,黑色的衬衣将伤口完全覆盖住,可是他胸前解开的两颗扣子,从前面能看到包扎的纱布,纱布一圈一圈,包扎的没有那些专业护士那么耐看,但是也可以说的上是认真。

这是宋君清给他包扎的,他一直不忍心拆下,所以换药的事也是一天拖一天,他的脾气又倔,他不点头谁也别想给他换药。

一旁的宫暝夜挑 逗着怀中打扮妖艳的女子,英俊的脸庞带着邪魅而又有点玩世不恭的微笑,拿起刚刚宫奕止的酒杯就将酒一饮而下,“奕止,听说宋君清回来了,可是真的?”

苏煜哲一听,立刻转过头去对着宫暝夜使眼色,可是宫暝夜就像缺根弦一样死活不懂,无奈苏煜哲只好转移话题,“夜,刚不让奕止喝酒,你怎么又喝上了。”

“酒消离人愁,你不知道吗?”说着他又露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

“离人离人,夜,你会还没有忘了宁静月吧。”苏煜哲突然问道。

谁都知道宁静月走后,宫暝夜发疯了一样找她,后来宫暝夜也走了,出去了一段时间,美名曰为散心,实质上是去找她,可是茫茫天下,就算是苦寻也是无果。

过了一段时间宫暝夜回来了,又回到了之前的浪**子弟生活,而宁静月这个名字他再也未提过。

现在听到宁静月的名字,宫暝夜薄唇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浅吻了一下身边的女人,故意揉捏着她的身体,让她发出一阵阵的娇 喘,“哲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宁静月只不过是我猎.艳途上一个过客,吃惯了大鱼大肉也总是会腻的,偶尔来颗青菜润肠清胃才不会难受。”

“难不成你出去找女人还非要记住她姓甚名谁吗?玩玩而已,要是太认真可就没劲了。”

就在这时沙发后经过了一个身影,低垂的帽檐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由上至下又能看到她下垂的嘴角,那是僵住吗?

女子没有停留太久,抬眼看了看宫暝夜,低下头就混入了人群中,再也分辨不出。

宫暝夜说完嘴角还是笑着,只不过略微将身边的人往一边推了推,天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像你这样,谁碰上你谁倒霉。”苏煜哲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宫暝夜心里有苦,但是却总爱掩在心里,也许等哪天他真的醉了,才能套出实话吧。

苏煜哲转身看向宫奕止,双犀利的眸子好像能洞知一切,“奕止,她回来了,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宫奕止没有说宋君清和徐以生在一起的原因,不说是因为他根本不想承认。

五年前是他逼她走,她走了,他才发现自己爱上了,现在他回来了,他能想到竟是在这一醉方休,不想去想,想再回到以前用工作麻痹自己的日子。

她回来了,他的心就静不下了,坐在办公桌前他会习惯性的掏出她的手绘图片,一看就耽搁了工作。

“你还想让自己后悔一次吗?”苏煜哲帮他到了一杯冰茶,现在的他需要清醒的头脑,越是麻痹自己之会让日后想起来多平添痛苦。

“她已经回来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你问过你自己的心这五年来你有一天算是放下吗?”

说到这宫暝夜也识趣的收起了嘴角的邪笑,推了推身边的女人示意她离开。

女人也不敢有一点含糊,违抗宫暝夜的命令下场她是知道的,所以点了点头她就离开了。

也许是谈了宋君清气氛越来越凝重,苏煜哲也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宫奕止的电话突然响了,宫奕止看到手机上浮现的照片,眉宇紧锁起来,愣了半晌直到电话快要挂断他才接起来,“什么事?”

“奕止,你在哪啊?”又是安菁的声音。

这五年来几乎每天她都要问他在哪,做什么,就像查岗一样,普通的男子会觉得这是女朋友的关系无伤大雅,但是宫奕止就一样了,他行事怪张,极其厌恶别人探求他的行踪,而且对方又是安菁,久而久之更是厌倦了。

“我在迷惑。”

“在哪里干嘛啊?”

“喝酒,和哲和夜在一起。”宫奕止回答的极其敷衍。

“哦哦。”另一边安菁却不依不饶,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不耐烦,“奕止,那你现在回来好不好,我自己一个人在公寓害怕。”

宫奕止眉头一皱 眉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可怕的马蹄印,“我让汪特助去接你送你回你爸妈那,我和哲还有事,没空过去。”说完他就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在宋君清走后,安菁就搬回了御海湾那栋公寓里。

孤孤单单的也是可怜。

宫奕止挂断电话,脸上立即覆上了一层阴翳,拿起东西就走了。

苏煜哲看着宫奕止走了也不好说什么,和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这么久,压抑了这么久,再多的苦也该发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