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都很贱

扬扬只好走进屋里,傅斯年没有听到扬扬接电话的声音,他有点想到是谁了。

傅斯年屏住气,没有一点声息。

铃声再度响起。

“喂……是我……我没空……我都说不去,我好累……关他什么事……我都说累……我真的很累,不想动……我是生气,谁让你让我这么难堪,你还想我怎么样……你不需要道歉……他有没有回关你什么事……周伟,他是什么人,我不需要向你解释,还有,我交什么朋友,也不需要你批准……好了,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想跟你吵,就这样吧,我跟小冉说过了,我很累,没空去……好了,就这样。”

屋里没有了声音,傅斯年赶忙装作看桂花,耳朵却在听扬扬是不是走了出来。

“喝茶,”扬扬把茶递给傅斯年,他还以为扬扬生闷气,不出来了,原来是去倒茶给他。

“头还晕吗?”

傅斯年摇摇头,一口把茶喝光。

“周伟刚刚让我去KTV,我说没空。”

傅斯年嗯了一声,刚才他听到了。

“斯年,什么时候回去?”

“我这才刚来呢。”傅斯年笑了笑。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扬扬着急的问,“再不说我不理你了。”

“明天下午。”傅斯年说。

“明天我要上班,这几天陪不了你,小冉结婚,人手不够。”

“那我坐后天凌晨的车。”

“不坐高铁了?”

傅斯年摇摇头,高铁贵不少,傅斯年想还是省点好。

“我中午没有空回来,你一整天会闷的。”扬扬望着傅斯年,“我不想你闷。”

“我睡觉。”傅斯年说。

扬扬不说话,她是希望有假期的,但没办法。

“你上班吧,不用担心我,”傅斯年抱住扬扬,“傻瓜。”

“嗯,”扬扬若有所思的样子,一会又说,“明天如果快的话,下午我早点回来,跟你吃饭。”

“斯年,你知道我认识你后最快乐的日子是哪个时候吗?”

“凤凰?”

扬扬摇摇头,说,“是在你那,你给我剥赖尿虾,觉得你好疼我。”

“你到我那,我养你。”傅斯年吻一下扬扬的脸。

“斯年,哪有这么简单,”扬扬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好了,我又伤感了,”扬扬笑了笑。

“我懂。”傅斯年捧起扬扬的脸,这张脸,让他着迷,也让他迷茫。

“斯年,我要搽万金油。”扬扬搂住傅斯年,闭上眼睛,喃喃地说。

房还是那间房,床还是那张床,人也还是昨日的人,傅斯年躺在**,扬扬就爬了过来。

“傅斯年,你是不是我命中的撒旦?”扬扬撑着手,看着傅斯年,“专门来折磨我的?”

“我是撒旦,你会是谁?”傅斯年微微一笑。

“我是谁?我能是谁。”扬扬低声的说,“我只能是撒旦的女人。”

“你不会是上帝派你来改造我这个撒旦的吧?”傅斯年没有想到扬扬这样回答。

“傅斯年,是你改造了我,不是我改造你。”扬扬生气地说。

“对,”傅斯年连忙说,“我把一个良家妇女改造成了撒旦的女人,一个恶魔的女人。”

“傅斯年,我是不是很贱?”扬扬摇摇头,傅斯年见到她的脸在收缩,她的心肯定也在收缩。

傅斯年吓坏了,赶紧把扬扬抱在怀里。

“在古代,我们是要被浸猪笼的。”扬扬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下来,滴在傅斯年的脸上。

“浸猪笼,绑大石沉海,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捆在我的身边。”傅斯年心痛的说,“扬扬,别哭。”

“我不哭,有什么好哭的。”扬扬抽一下鼻子,笑了笑,“只要揽着你一起死,浸猪笼就浸猪笼。”

“兰兰跟我说过,她说女人都很贱。明明生你的气,还想着你,坐车来看你。我不是贱是什么?”扬扬闭上眼。

尼采说:男人骨子里坏,女人骨子里贱。男人坏是因为男人想要女人,女人贱是因为女人想被男人要。

对于傅斯年来说,贱是每个女人对于自己疯狂去爱一个人的最无奈的注解。

“扬扬,你要贱,我陪你一起贱。”傅斯年说,“我就是那个贱男人。”

“斯年,我不要你这样说。”扬扬用手掩着傅斯年的嘴。

“好**的女人,”傅斯年咬住扬扬的手。

“斯年,你也确实贱,”扬扬突然嘻嘻的笑。

傅斯年被扬扬弄得哭笑不得。

“温柔的林书琴,懂事的女儿,多幸福的家庭。你却恋上一个贱女人,你不是贱是什么?”扬扬抿着嘴,对傅斯年笑。

“扬扬,你不要这样对我笑,你知道我会晕的。”

“我又不是狐仙。”扬扬笑吟吟的说。

“傅斯年,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扬扬突然板起了面孔。

女人,总是说变就变。

“记得。”傅斯年一直都在思索,“过两天”是什么日子,在火车站广场,扬扬那两巴掌给他提了个醒。

“爱情的密码。”傅斯年又说。

是爱情的密码,也是心的密码。

“扬扬,你在生气就是为了这个?”傅斯年又问。

“傅斯年,你口口声声说永远都不会忘记我,永远都记得那个寂寞悠长的小巷,轻舞飞扬的我,却把这个重要的相遇的日子忘记了,我能不生气吗?”扬扬哼了一声,“如果你有心,肯定会记得,要么,只是在欺骗我。”

“我怎么会不记得?”傅斯年强辩说,“你那巴掌,一直响到现在,我的心还在跳呢。”

“斯年,你就是会说话。前世你是蜜蜂来的,满嘴的甜言蜜语。”

“撒旦的前世会是蜜蜂吗?”傅斯年笑着说。

“我生气有什么用?还不是生自己的气?我一边生气一边想你,一边生气一边等你,有时,我都恨自己,怎么对你,就生不出恨来。”扬扬叹了口气,“斯年,我已经买了后天凌晨的车票。”

“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傅斯年嘻嘻的笑。

“是呀,我被恶魔缠住了。”扬扬趴在了傅斯年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你,想得身体都像要燃烧,巴不得每天晚上都在你的身边,被你折腾。”

折腾。傅斯年一听到这个词,就幻想出蛇跟蛇之间的缠绕,他的身体,像是要喷发的火山,蠢蠢欲动。

“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扬扬翻起身,望着傅斯年,“斯年,疯了的女人会不会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