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敬书一根手指轻轻敲了敲枪口,“三年前你玩不过我,三年后,我照样还能把你踩在脚底下,你信不信?”

温荀死咬了牙关,握枪的手几乎控制不住就要扣动扳机,施敬书冷蔑的笑了一笑,直接将他手臂推到一边,含笑向那走进来的须发皆白的老者走去:“裴叔叔,家父一直惦记着您……”

“敬书你倒是稀客,我记得上次见你,你还在学校里念书……你父亲身子骨怎么样了?我们可是有几年没有坐下来喝一杯了……”

裴老爷子熟稔的拍了拍施敬书的肩,一脸慈爱的与他寒暄了几句,这才神色一变,瞪向温荀斥道;“成何体统!我和施老爷子多年老交情了,敬书是我打小看到大的后辈,都是自己人,你拿刀动枪的算什么事儿!”

“爸爸,您忘了医生交代您的话,让您少动肝火……”

一直乖巧立在他身侧扶着他的裴心澄见裴老爷子斥责温荀,急忙抱了他手臂娇嗔开口阻拦:“……再说了,永夜从不是胡来的性子,您也该问问清楚再怪责他啊。”

裴老爷子面对唯一的爱女从来是毫无办法,闻言也只是无奈摇摇头:“你就护着他吧!”

裴心澄偷偷看了温荀一眼,俏脸微红,缠着老爷子不依:“爸爸……您就别生气了嘛!”

裴老爷子拿她没有办法,只得佯怒瞪了她一眼,裴心澄乖巧甜笑着撒娇:“爸爸……爹地……”

裴老爷子实在无奈,对施敬书道:“小女被娇惯坏了,敬书你可别笑话她没个规矩。”

施敬书自然摇头:“怎么会,心澄妹妹天真可爱,一派纯澈,家父也常常夸赞她呢。”

裴老爷子脸上笑容就深了几分,一手拖了施敬书走到一边坐下来:“……这是怎么了,你和永夜,可是有什么误会,过节?”

裴老爷子说着看向温荀:“永夜,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荀握紧了枪,低头不发一言,裴老爷子脸上渐渐有了薄怒,裴心澄生怕他又要怪责他,赶紧走过去抱了他手臂轻轻晃了晃:“永夜你快说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温荀将手臂从裴心澄手中抽出来,他向前走了两步,忽然直挺挺在裴老爷子面前跪了下来。

“永夜,你这是闹的哪一出?”

裴心澄也惊了一惊,旋即却是心疼无比的过去要拉他起来:“永夜,你有什么事好生和爸爸说,你快起来……”

温荀微微蹙眉,再一次推开了裴心澄的手,裴心澄不由得脸色微红,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而裴老爷子的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父亲,我从未张口求过您,可是今日,我想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裴老爷子忍了微怒,不悦说道。

温荀双手捧了枪递过去:“当日,您把这支枪给我时,您曾说要我用这把枪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可是如今,我却未能用这把枪保护住我想要保护的人,所以,我想求父亲您,求您允诺我的婚事,允诺我将我在意的那个人娶回来做我的妻子……”

“永夜……”

裴心澄摇晃了一下,整个人几乎站立不住,她脸色一片雪白怔仲望着端然跪着的他,又低低喃了一声:“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