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蓉抬头看着他,死死咬着嘴唇,哭过的眼睛红肿着,他整颗心都软成了水:“蓉蓉……”

“你别胡思乱想,我不过是想着你万一路上出什么事,和我脱不开干系才会打电话给你的……”

“我知道。醢”

陈潮生眉眼里含了笑,他微微用力将门推开,明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却逼近过去,直接捧住她的脸低头就亲在了她红润的唇上:“我什么都知道……”

他轻喃了一声,将她湿透的身子紧紧抱在怀中,他温热宽厚的手掌抚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冰凉的身子更紧的贴入他滚烫的胸膛中去:“蓉蓉,对不起。”

她去西藏那一日,他不该盛怒之下直接说分手,该听她的解释的。

她在西藏病倒的时候,他该不管她那些惹他生气的话语,直接飞过去找她。

她回来宛城,他们在那一次剪彩上遇到的时候,她被人轻薄的那一刻,他该什么都不顾及直接走到她的身边去护着她的。

他昨日来这里的时候,该不要什么脸面,自尊,就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他担心她会出事,所以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她…缇…

“我要睡了。”

明蓉嗓音里带了浓浓的鼻音,她伸手想要推开他,可这个男人力气实在太大了,她要是能推得开,之前也不会被他占去那么多的便宜。

“你淋了雨,我去给你弄点热水,你洗一洗……”

“我没那么娇贵。”

既然到了这样的环境里来,就已然做好了一应的准备了,刚通电的村落,哪里有太阳能或者热水器,洗澡根本也是奢侈的事。

“不行,这样会生病的。”陈潮生摸了摸她**的头发,眉宇深蹙:“你先把湿衣服换掉,我去看看有没有热水。”

明蓉抿着唇看着他转身出去,脑子里浮浮沉沉的却是方才那一句,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做什么,他又有哪里对不起她了。

明蓉看着他出了房间,她慢吞吞脱了身上的湿衣服,用自己带来的毯子把身体裹住,就靠在**听外面的风雨声。

他出去了有一会儿,她却渐渐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这秋日的雨实则还是很凉的,她又爱美穿的薄裙子,方才还好好儿的,这会儿却觉得整个人都没劲儿起来,浑浑噩噩的眼皮也沉了。

陈潮生推门进来,见她散着湿发靠在床边,漆黑的眼眸闭着,双腮却微微的有些红,他眉毛皱了皱,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果真烫了起来……

“蓉蓉,蓉蓉……”陈潮生低声唤她,明蓉怔怔睁开眼,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身形显得格外的高大,她整个人好似都被他的身影笼罩了,更显得渺小无比。

“陈潮生……”

她似是发烧了没劲儿的缘故,这一声喊的格外绵软,陈潮生眸色更柔,握住她的手,低低应了一声:“我在呢。”

明蓉睁大眼睛,仰脸看着他,那一双婉丽的眉却是皱了起来:“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让人讨厌呢……”

他的眼底蕴出笑意来,将她鬓边散乱的发挂在她耳后:“蓉蓉要是觉得我讨厌,那就打我好了。”

明蓉抿了唇看着他,晦暗不明的光线将他整个人都晕染的柔和了下来,他此刻这样笑着,眸子里也藏着柔情,他和穆媛媛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这样看着她吗?

明蓉忽然觉得心里刺了一下,她闭了眼,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转过身复又靠在**,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看他一眼。

陈潮生不知她为什么忽然又生气了,可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她在发烧。

村长的老婆给他找出来一个新箍好的大木桶,还没有人用过,他让他们帮他烧了开水,将那木桶仔细的烫过,准备给她洗澡用。

现在热水也该烧的差不多了,她需要去泡一个澡,把身体里的寒气逼出来,然后再吃两片退烧药睡一觉。

如果明日她还不见好转,他就带她回宛城去,不能再在这里耽搁。

“我先抱你去泡个澡好不好?浴桶是新做的,还没人用过,我用开水里外全都烫过了,你先凑合用一下……”

陈潮生说着,就弯腰想要抱她起来,可他的手刚触到她的身子,却被她软绵绵一巴掌打开了。

“蓉蓉,你生病了,不能再任性……”

“陈潮生你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明蓉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可这一句到最后,尾音里忽然带了一丝哽咽出来。

陈潮生乍听她这般说,当时就不免有些恼了,可待他听到那一丝哭音的时候,他那丁点火气,就像是被这窗外的秋雨给扑灭了一样,连星火微光都消弭干净了。

他知道她的性子,她向来任性又执拗,他若是强硬抱她去洗澡,自然她也没办法反抗,可他不想和她之间的沟壑越来越深。

有些话,还是尽早说清楚更好。

她方才这句话里的意思,他隐约也能猜到根由在哪里,若他猜的对,那她就是在吃一些飞醋了,他更该高兴。

“我和穆媛媛什么关系都没有,外面那些流言大约都是她的经纪公司散布的,全都是假的。”

陈潮生一边说,一边仔细看着她的反应,她侧身向里躺着,他这话一出口,她明显就是听进去的样子了,陈潮生不由得摇摇头叹了一声,这还真是她的性子,就算是吃醋了,在意了,也傲娇的绝不肯亲口承认。

---题外话---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