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无法动弹,双腿被他肌肉结实的大腿压制着,更是动弹不得,她挣不开,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强势,更何况男女体力天然的悬殊巨大。

只是到最后,就算有过接吻经验的聂明蓉,也渐渐在他强大的攻势之下,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她一张脸娇艳泛起桃红时,陈潮生总算粗喘着放开了她。

她的口红花了,头发乱了,眸子里却泛着水光,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女人,总是有着格外诱人的美丽。

而这美丽在陈潮生眼中自然是值得欣赏的,可在顾长锦眼里,却比凌迟还要难熬。

聂明蓉自小到大身边只有顾长锦一个,而他是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对她更是千依百顺,温柔至极,哪怕是他们平日里的拥抱亲吻,他也是十分礼貌绅士的克制着自己。

她不能否认,她是一个正常的成熟女人,对于陈潮生这样浑身充满荷尔蒙气息而又攻势凌厉霸道的男人,她确实有些无法抗拒,更何况他的吻技这般高超,她到最后,却是有些意乱情迷了……

但在他放开她之后,她却飞快的清醒了过来,而清醒之后,这被人强吻占了便宜的怒火,立时就充盈了整个心脏。

本就喝了很多酒,烈酒烧灼着人的心也烧灼着人的理智,聂明蓉一双凤眼仿佛是淬了火一般,她狠狠瞪着陈潮生,像是凶狠的母兽一般,陈潮生混迹****这么多年,拎刀杀人的女人他也见过几个,可却没有一个,有她这样凶狠却又凌厉的目光。

他仿佛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长眉一皱,下意识的就向后退了一步,可聂明蓉已经飞快抬起手,‘啪’的一个耳光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耳光打出去,不单单是顾长锦惊的瞠目结舌,就连陈潮生自己,抬手摸了摸有些生疼的左半边脸,仿似也有些不敢置信的怔仲。

舌尖在口腔里抵住生疼的那一处,他偏了偏头,半是讥诮半是愠怒的冷笑了一声。

可聂明蓉压根没有再看他一眼,也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害怕的意思。

那个女人傲慢的转过身,亮的摄人的一双眼看向顾长锦,下颌高高的扬起来,一副不耐烦的口吻扬声道:“顾先生在这里看好戏看够了么?难不成还要这样没眼色的一直待下去?”

“明蓉……”

顾长锦有些回不过神来,最开始的绝望心碎已然转成了此刻对她处境的担忧,毕竟,她刚才打的人是陈潮生啊。

那个从最底层摸爬滚打爬上来的男人,可不是那种出身优越的公子哥儿可以比拟的,世家的少爷们还会维持着表面的绅士和风度,可陈潮生这样的男人,对于得罪他的人,根本不会心慈手软……

明蓉打了他一耳光,这对于陈潮生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明蓉也是你能叫的?顾先生,你总不能每一次都让我提醒你,你已经结婚了,我和你现在没有一丁点关系,就如陌生人一般,所以你见我也该唤我一声聂小姐!”

聂明蓉一肚子的怒火沤的她整个人几乎要爆炸,好端端的喜事,偏生让她被这两个男人前后纠缠着弄出了一身的怒气。

顾长锦望着她,她的下颌高高的扬着,可她的两只手却紧紧攥成拳头,他与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很了解她,她只会在心里不安害怕的时候,才会把手指紧紧攥起来。

所以,她其实心里也是忐忑的吧,可她却不肯表现出来一丝一毫。

他的明蓉永远都是这样,不管是伤心还是难过,站在人前,她一定不会让自己流露出分毫落魄的迹象。

他是真的太愚蠢了,竟然会在当初期盼着她得知他去相亲的事情会难过,会去质问他,他全都忘了,如果她肯问,肯去纠缠,她也就不是聂明蓉了。

顾长锦一双眼睛更红了,他形销骨立的站在那里,视线却渐渐的模糊了起来:“可是明蓉,我从会说话开始就这样唤你,将近三十年了,你让我怎么改?”

明蓉的眼泪差一点就落下来。

可她怎么忘得了呢,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说他妥协了,他去相亲了,那个女孩儿很得他父母的喜欢。

她快要死了,他却娶了别人,欢天喜地的洞房花烛。

那一夜的宴会上,她被他的太太算计,那样的狼狈不堪和绝望心死,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仍旧寄托在他的身上,她不肯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内心的最深处,仍是盼着他能站出来帮一帮她。

那么多年的情分啊,从小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牙牙学语时说出来的第一个词就是长锦,他早已成了她骨血里融着无法分割的一部分,她说的再怎样的决绝,做的再怎样的决绝,可她终究也是肉长的一颗心,她又怎么能真的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就把所有的一切全都忘记了呢。

但他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也让她终于真真正正的清醒了。

他站在他太太身边,被他太太拉住了手,他就当真不再向前一步了。

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啊,爱的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的男人,她信赖他依靠他,可他最终,却给了她心如死灰的一场绝望。

她知道她性子太执拗太骄傲,她有很多的不足,她也知道,她对他们的感情太自信了,所以她忽略了太多太多东西,可她从来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们感情的事,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