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竟行低头,细细绵密的吻着她柔软的唇,她身上的气息,她的味道,她在他亲吻时肌肤绯红,眼眸水润的样子,他不能想,只是想一想,那某一个地方就会绷紧生疼。

“还疼不疼?”

傅竟行爱怜的吻着她胸口的那些淡的快要看不出的伤痕,他怎么能下那样的狠手,把她伤成这样……

掌珠别过脸去,闭了眼,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等到离开杭州,一切就尘埃落定,她再不用这样苦苦挣扎。

她会离开宛城,会离开中国,会到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这一场梦就结束了,彻底的结束了。

顾恒站在走廊尽头,低头百无聊赖的抽着烟,走廊另一端的电梯门打开,他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抱着巨大的一捧花束出来,径自走到了包厢门外偿。

他正要去拦,转而又想,这是先生给聂小姐的惊喜,女人都喜欢鲜花首饰,说不得聂小姐和先生,过了今夜就重归于好了。

顾恒没有再上前,看那花店的女员工敲了敲门,大约是里面人回应了,她就推开门进去了。

“不好意思,路上花束散开了,又重新扎了一次,才送来晚了……”

一把熟悉至极的嗓音忽然在包厢门口响起,掌珠倏然的睁开眼睛,就这一个瞬间,她头皮发麻,似乎身体每一寸神经都痉.挛了一下。

傅竟行原本亲着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回过身,看到那鲜艳欲滴的花束后,一张不施粉黛的清丽脸容笑吟吟的露出来:“小妹,大大的惊喜哟……”

掌珠只感觉耳边轰然一声炸开,她太过于震惊,这场面来的太突然,太超出她的想象,她像是傻了,忘记从傅竟行的怀里挣出,也忘记了,傅竟行的手,还在她胸前的衣襟里,她的裙摆,早已被傅竟行高高撩了起来。

虽然没到最后一步,可任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在做什么,他们的举止多么亲昵暧昧。

‘砰——’

聂嫣蓉手中巨大的花束掉落在地上,那些娇弱的花瓣散乱了一地,那样的红,红的刺目,红的像是把你的心都扎出了血。

她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褪去,只余下方才那欢愉的笑意,滑稽的挂在脸上摇摇欲坠。

聂嫣蓉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她狠狠的揉着自己的眼,摇头:“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吧,这不是真的……”

她不停的呢喃,那一张脸,却逐渐的越发惨白,她的目光,呆呆的落在傅竟行的手上,她的未婚夫的手,此刻正在她亲妹妹的衣襟里,她不用看就知道,那手指怎样缱绻迤逦的把玩着那柔美的娇软。

可他从来吝于碰她一下,哪怕是手,哪怕是她的一根头发。

交往这么久,除却那一次她主动吻了他一下,他从不曾与她有过亲密的举止,甚至,就连温柔的眼神,都不曾有。

她多么恨啊,恨到恨不得亲手把聂掌珠撕成碎片,她生的美丽,就该这样不顾廉耻的抢姐姐的男人,毁姐姐的幸福吗?

可她只是不停的摇头,眼泪乱纷纷的往下掉,她哭不出声,却又笑了:“你们在干什么……我是不是看错了,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小妹,你告诉我,你和竟行在干什么?”

聂嫣蓉像是魔怔了,踉踉跄跄的往他们身边走。

傅竟行面上短暂的惊愕之后,已然换做了沉沉的薄怒,他直接将掌珠护在身后,拿了自己的西服披在她肩上,挡住了她身上凌乱的衣衫。

甚至,他还不紧不慢的帮掌珠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但他这温柔至极的动作,却刺激到了聂嫣蓉,她不受控制的哆嗦着,纷乱滴下的泪却渐渐的停住,她细长的手指指着聂掌珠的脸,簌簌的颤着,不知多久,方才恨到极致的尖利骂了一声:“聂掌珠!你怎么这么贱!”

掌珠的眼泪突儿就涌了出来,心尖子上尖锐的痛着,要她恨不得自己此刻立时死了才好,她怔怔的唤了一声‘二姐’,聂嫣蓉却忽然泪如雨下:“我不是你的二姐,我也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妹妹!”

“二姐……”

掌珠见她神色凄婉到了极致,慌地想要上前,傅竟行却一把按住她的手,男人深邃的眼眸里沉沉翻搅着云波诡谲的莫测情绪,声音却沉稳有力:“珠儿,你在这里坐一会儿,这件事我来解决。”

她既然都看到了,那也好,他也就不再和她兜圈子了,正好,把两人的关系彻底做一个了断。

他曾经看在聂家和掌珠的面子上,看在他辜负了她的份上,愿意给她体面和荣光,给她铺好一条锦绣路作为补偿,可她不要,非要这样撕破脸,那么,他也没有办法。

聂掌珠却忽然‘咯咯’笑了一声,她的手指了指掌珠,又指向傅竟行,泪光之下,却是绝望灰败:“怨不得,怨不得你那一日会与我说那样的话,原来如此,只是可惜,我就是死,我也不会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二姐……”

掌珠心如刀绞,又羞又愧,聂嫣蓉整个人几乎濒临崩溃了,听得她喊,只是苍白虚浮的一笑,她望着她,总是温柔端庄的一个人儿,此刻却狼狈的可怜,双眼红肿如桃,脸色却白的如纸。

她看着掌珠,那笑容渐渐就漾开来,却渺远的像那水中月。

---题外话---虐的时候我先不说话。。。。对了,你们发现没,二姐是灰姑娘白莲花女主人设,掌珠是标准女二的人设呀,咱们来一次逆转,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