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部长虽然不能直接为百姓谋利益,但是通过提拔一些能干事、肯干事的人带动一方发展、带动百姓致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怀着这种心理,陆渐红给自己暗暗下了决心,他要秉承组织工作的原则,坚持对己清正、对人公正、唯才是举、任人唯贤,绝不屈从上面的意思,带病上岗,带病提拔。

在与黄秋同分开后,陆渐红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赵学鹏,在电话里,他没有提及黄秋同跟自己的见面,只是汇报了自己作为组织部长的一些工作想法和思路,尤其是公推公选的坚决实施,得到了赵学鹏的肯定和支持。

赵学鹏说:“制度是人制订的,更是人执行的。制度的好与坏,就是看执行的好与坏。执行的好坏就在于在执行的过程中是否能做到公平、公开、公正,做好了这三点,制度就是一个好的制度,就这三点,我会支持你。渐红,将来的路还很长,必须要有自己的原则,不能人云亦云,更不能失去自己的主见,做一棵墙头草是万万要不得的。或许这样会暂时得到收益,但从长远的角度来说,是不明智的,也是很危险的。有这种思想,是做不好领导的,即便是做了领导,也是做不久的。”

赵学鹏的话对陆渐红的触动很大,也很受鼓舞,得到他明确的支持,他的腰杆子无疑可以挺得更直,当然,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在不触犯原则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得罪人,处事圆滑不见得是件坏事,这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

为了降低自己处于浪尖风口的机率,陆渐红觉得有必要在自己回湖城之前,完善好公推公选的机制,立即打电话给李海涛,李海涛很快接通了电话,说已经跟柯一军研究过,就等他回来看。

陆渐红给了他一个信箱,要他立刻发过来。挂上电话后,陆渐红才想起来发过来也没用,寻思着去买个笔记本电脑。想到就做是陆渐红的最大特点,很快一台笔记本到了手上。

回到酒店,接上网络,打开信箱,便看到了李海涛发来的邮件,曹雄飞也伸过头来看,见是公推公选修改意见稿,不由说:“渐红,你也太敬业了。”

陆渐红笑着说:“总之都是自己手头上的事。对了,曹部长,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来,帮我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完善的地方。”

曹雄飞干了不少年的组织工作,当然有很丰富的经验,两人商议着加入了一些各自的见解,两个多小时终于形成了一个新的公推公选办法。曹雄飞道:“渐红,这份意见稿很好,可操作性也很强,可是,在目前这种社会环境中,能不能真正用公推公选的方法提拔干部真是未知之数啊,即便是采取了这种方式,公开、公平、公正也很难得到保证啊。”

“事在人为,但求问心无愧。”陆渐红知道曹雄飞说的是普通现象,存在着共性,如果事事都能做这“三公”,那就不会再有争权夺利,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是不争的事实,他所能做的只有尽最大的努力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关上了电脑,洗洗上了床,陆渐红不再考虑这件事情,他知道,虽然公推公选办法已经初步出台,但是在常委会上是否能通过,还是个未知数,再把精力过多的放在上面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但现在要考虑的是郎晶的培训班。

他忽然想到,寻找地点似乎并不是一件很急需解决的事,关键在于如何打出郎晶的名声,古筝再好,地点再合适,没有人认可郎晶也是白搭,那么怎么样才能有一个展示郎晶的机会,这才是迫在眉睫的事。

这时,他想起了高兰。她在市委宣传部,搞宣传工作是她的职责,也是她的强项,能不能利用一下这个关系呢?可是利用高兰实现帮助郎晶,这让陆渐红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对高兰的亏欠,是陆渐红心头永远难以搬移的一座大山,如果再这么做,无疑更加加重了他的亏欠。

一夜未有结果,陆渐红郁郁睡去,天亮的时候觉得头昏脑胀,眼皮发沉,明显是睡眠不足带来的副作用,与郎晶通了电话,郎晶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点,心情更加压抑。昏昏欲睡的听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捱到了结束的时间,大家正准备离场,乙华生走进了会议中心,说:“大家稍等一下,耽误你们几分钟时间,我有件事要宣布。”

乙华生道:“省委组织部组织的这一次培训,意义和目的我就不多说了,钱部长认为形式应该多样化,不能仅仅流于讲课,所以在向主要领导汇报,征得同意之后,与省委宣传部联合举办一次文艺活动,在本周五下午举行,这是一个宣传我省组织工作的大好时机,也是展示我们组织部长个人风姿的绝好机会,希望有歌唱才能的部长们踊跃报名参加。”

见稍有**,乙华生笑道:“这一次的文艺演出,燕华电视台可是要全程直播的,全省的人民群众将会通过电视屏幕对大家有一个更直观的认识,大家可不要错失良机哦。”

乙华生的话有了些玩笑的成份,可是陆渐红却是灵机一动,自己一直在苦苦思索怎么样把郎晶宣传出去,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乙华生出会议室的时候,陆渐红紧跟几步,追上了乙华生,道:“乙部长,跟您咨询个事儿。”

乙华生停下脚步,道:“是渐红呀,什么事?”

陆渐红挠着头说:“是关于这次演出的事。”

乙华生笑道:“你打算参加?欢迎啊。”

“我这嗓子上台,那可是要命的。”陆渐红开了个玩笑,说,“我想问问宣传部那边是谁负责的。”

其实陆渐红大可以问高兰,可是他真的不想因为这件事牵扯到高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