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等人一直在看着小高,所以都落在了他们的眼里,陆渐红微微叹息了一声,道:“克敌,你过去看看。达子,你带二毛和厉胜去医院。”

丁二毛摆着手道:“皮外伤没事,不用去医院,我们等小高。”

牛达早已过了闹事的年纪,扯了一下丁二毛道:“二毛,听陆哥的话,那小子瘦得跟只野猫一样,哪里经得起咱们兄弟的揍,会出人命的。”

牛达说得不假,他们这几人虽然有的人把功夫撂下了,但是打起架来都是把好手,不过要是闹腾起来也不好,陆渐红也不方便说,毕竟大家都是兄弟,他这个二老大自然要站出来。

丁二毛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时马如龙已经快步跑了下来,着急慌忙地道:“二毛,你快上来,出事了。”

众人一听这话,都坐不住了,都在向楼上跑,不过看到情况才松了一口气,那个包间里的东西基本没怎么动,只是放在边上用于打扑克的桌子碎了,地上有一些玻璃碴子,帽子男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三四个年轻人,地上躺了两个,墙角还有一个正扶着墙要站起来,另一个脸色发青,手中拿着个酒瓶子进退两难,也不知道是砸下去还是扔掉,至于那几个妆画得跟个鬼一样的烟熏女鬼,缩在另一个墙角惊慌失措,有的已经掉下泪来,花了脸上的妆,跟鬼没有多大的区别。

牛达一声不吭地走过去,向握着瓶子那人勾了勾手指,示意把瓶子递给他。

那人原本就已经很害怕了,一下子见屋子里拥进来这么多人,手一抖,瓶子就落下了。

牛达脚下轻轻一勾,瓶子跟个球似的弹了起来,一拳挥出,那瓶子顿时被打得粉碎,然后牛达才缓缓走到帽子男的身边,低声道:“我不是吓唬你,换了二十年前,你现在已经被扔出窗户了。”

马如龙这时才发现丁二毛挂了彩,心知肯定是这几个人干的,是两头为难。

一头是丁二毛这个好兄弟,另一头是这个帽子男也不是没有什么来历的。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嚣张,也就是说,人只要嚣张那都是有本钱的,而这个帽子男虽然不是洪山人,却是大有来历的。

帽子男姓朱,叫朱时栋,绰号猪屎冻,他本身倒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但是他老子在准安却是大大有名,人称朱半城。

准安这几年发展很快,尤其表现在城市建设方面,姑且不谈地产业的发达是好是坏,总之很多人都因此而发了财。朱半城便是其中之一,并且是最大的,有人说整个准安各县区有一半的地产都是他在搞,所以才得了“朱半城”这么个绰号。

洪山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壮大,已经成为整个准安市的重要支撑点,朱半城在这里自然有他的产业。

这个朱半城与市政府的重要领导关系非常密切,跟黑道方面也有不薄的关系,所以到了洪山之后,荣平待若上宾,经常到君悦来吃饭,而马如龙既然能够经营洪山最上档次的酒店,自然也有他自己的人脉关系,因此对这个猪屎冻还是比较熟悉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帮大老爷们儿怎么跟个人渣卯上了,眼下他就有点难办了,显然,猪屎冻不可能吃了这个亏算了,而刚刚小高在他下楼再上楼这么短短的两三分钟里,轻松地解决了战斗,刚刚达子也露了这么一手,自然不是一般人,怎么处理都麻烦。

“马如龙,这事跟你没关系,哪儿凉快你上哪儿去。”马如龙虽然是朋友,但是跟这几个人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马如龙尴尬地将丁二毛拉到边上道:“二毛,你是我亲哥,这小子有点来路,我知道,你们不在乎,但是我是个生意人,你看这么着行不行,给我个面子,所有的损失都算我的。”

丁二毛翻了翻眼道:“那我的面子呢?谁给?”

马如龙哀声道:“亲哥,求你了,给我一条活路吧。”

陆渐红站在门外并没有进去,所以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当下道:“二毛啊,我看就这么着吧,人也打了,你动手跟小高动手是一样的。马老板还要做生意,你惹得起,他惹不起,体谅一下吧。”

见陆渐红发了话,丁二毛只得罢了,钻进屋子,拍了拍小高,道:“算了,走吧。”

不过没想到的是,众人都走到了门口,丁二毛忽然又转过身一脚将猪屎冻踹倒在地,大骂道:“这一脚是他妈告诉你,有些事是你永远也得罪不起的。”

小高和牛达赶紧过去拉,丁二毛到底又踹了猪屎冻几脚,这才被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

事情到这里原本已经结束了,事实上丁二毛已经作了很大的让步,虽然今天如果不是在这里吃饭,也不会遇到这档子事,但是同样如果不是看在陆渐红的面子上,丁二毛肯定会把猪屎冻收拾得连他爹妈都不认识他,这个时候,猪屎冻如果忍气吞声的话,也没有后来的事,但是猪屎冻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啊,向来都是张开膀子横着走的人,吃了这样的亏不找回面子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只听猪屎冻一声大叫:“你妈的,打了我就想走?有种你留下来等着!”

丁二毛本就气血未平,见这小子还在嘴硬,当时就火冒三丈了,道:“陆哥,你不要再拦着我了。”

马如龙一听这话就知道要糟,这小子也太不识相了,就凭刚刚人家的身手,显然不是易与之辈,这个时候还逞强,你不是自寻死路吗?正自叫苦间,丁二毛已经回过身来,啪地拿出了手机向桌子上一掼:“小子,你挺有种的,你爷爷我脸上的伤那今天要好好算一算,电话在这里,你打电话,报警还是叫人,随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