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钟,演唱会准时开始,当主持人宣读出第一位出场的歌星时,现场立时爆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饶是陆渐红坐在包间里,似乎也能感受到现场热烈的氛围。

两个孩子凑近了大屏幕,陆渐红则拥有安然,去享受属于他们难得的安谧时刻。

听了五六首歌,陆渐红有些坐不住了,主要还是因为听歌的习惯问题,上来的都是些口水歌,简直是在折磨陆渐红的神经,随手摸了摸口袋,安然低声警告:“孩子们都在,要抽烟自己去厕所。”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婆也。”陆渐红笑着出去,其实包间里也有卫生间,只不过陆渐红觉得太闷,他有些不明白那些歌迷粉丝,追星有这个必要吗?想听歌自己躺在**听多好,到现场来遭这个罪,如果是他陆渐红不在包间的话,估计耳朵至少要一个月才能恢复正常。

站在二楼顶上的走廊边,一根烟刚抽完一半,面向窗子的陆渐红忽然听到一个依稀熟悉的声音:“原来你在这里!”

陆渐红回头一看,顿时就乐了,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薛冰心。

“这么巧啊。”

经过时间的推移,薛冰心对陆渐红的怨恨已经早就不存在了,不过一眼看到陆渐红,还是有着不小的敌对心理,当下撇着嘴道:“这是你家开的?我就不能来?”

陆渐红对薛冰心的性格是有所了解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丝促狭的念头,便笑着道:“我的包间就在对面,有没有兴趣进去坐坐?”

薛冰心看着陆渐红似乎有些不怀好意思的笑容,不由想起那魔爪子给自己的那三巴掌,眼珠子一转,道:“你不会是……”

陆渐红笑嘻嘻地道:“你还没长开,我对你没兴趣,只是单纯地请你坐坐而已,要是不敢来,那我也不强求的。”

“不敢?我还怕你强奸了我不成?”薛冰心倒是得到大开大合,不屑地道,“你以为我是一个人来的吗?我可是请了保镖的。”

陆渐红忽然觉得这丫头也挺可爱的,最起码一点也不虚伪,不由笑出声来,道:“我也有保镖,这样吧,你把你的保镖请出来,我看看够不够看。”

薛冰心洋洋自得道:“我的保镖可是很厉害的,我劝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薛冰心倒不是替牛达吹嘘,这几天牛达作为她的贴身保镖,可是替她扫除了一些麻烦,倒不是说上嘉的治安不好,而是这个小魔女惹是生非的本事的确超强,最让她记忆犹新的是牛达在酒吧里单挑六个人,拳拳到肉,那动作叫个干净潇洒,比起李连杰、甄子丹等人来不遑多让。

薛冰心从外面在门上拍了拍,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不是牛达还会是谁?

“怎么样?我的保镖还够看吧?”薛冰心很满意牛达出场的气势,很有点财神出场的那个派头。

陆渐红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见牛达笑着走了过来,道:“哥,原来你在这个包间,刚刚还打算去找你的呢。”

“什么?你叫他什么?”薛冰心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是我哥啊。”牛达奇怪地看了薛冰心一眼道,“怎么了?很奇怪吗?”

薛冰心的手指着陆渐红,又指着牛达,来回绕了两圈才道:“到底是你太老还是他太年轻?他叫牛达你叫什么,不会叫牛逼他哥吧?”

陆渐红呵呵笑道:“薛冰心,你的保镖我已经看到了,不妨再看看我的保镖吧?”

薛冰心心虚地看了牛达一眼,牛达也是一脸疑惑,据他所知,今晚小高跟他女朋友去吃小龙虾讨论人生去了,没听说陆渐红还有什么保镖啊。

见牛达这副神情,薛冰心估摸着陆渐红是吓唬她,当下小胸膛一挺,道:“吓唬我?不战而屈我,门都没有,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瞧瞧。”

“冰心,你把我比成骡子还是比成马呢?”安然笑眯眯地从包间里出了来。

薛冰心不由一怔,嘴巴也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安董,你……你不会就是他的保镖吧?”

“听他乱说,什么保镖不保镖的。”安然笑了笑道,“都进来吧。”

薛冰心并不傻,见安然这个态度,心知这个自己一直记仇的人可能是安然的老公了,不由直咬牙,看来这笔“血”仇是报不了了,不过同时她也有点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会娶到安然做老婆呢?

牛达可没敢跟进去,这三个人没一个是他能惹得起的,还是识相点守着门口比较好,所以直接无视了薛冰心的目光,迈过头去抽烟。

进了包间,安然笑着招呼道:“扬帆,远航,叫薛姐姐。”

打了招呼,继续看演唱会,薛冰心却不依道:“安董,你让他们叫我姐,不是把我辈分降了一辈儿了?”

安然笑道:“薛叔叔跟我兄妹相称,你还想怎么提辈分?”

陆渐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快叫叔叔,以后记得对长辈放尊重点。”

“你……”碍于安然在场,薛冰心不敢造次,咬牙切齿地盯了陆渐红一眼,道,“我只是看到这两孩子这么可爱,做姐姐显得年轻。”

陆渐红哈哈笑了起来,这时陆远航转过头来,道:“拜托,你们要想聊天就出去聊,别影响我们听歌好不好?”

陆渐红正要说话,门忽然被推开了,牛达匆匆地走进来,在陆渐红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陆渐红的脸上顿时呈现出惊讶的神情来,道:“安然,有个紧急情况需要处理,你和薛冰心赶紧带着孩子离开,达子,护送你嫂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哥,那你怎么办?”牛达神情一滞道。

“我没事,赶紧的,别耽误时间。”说完这句话,陆渐红已经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薛冰心看着突然之间变得严肃而又伟岸的陆渐红,这个形象跟那个痛打她屁股的猥琐男实在反差太大,让她有点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