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陆省长打算怎么调整呢?”常务副省长敬一明阴森森地问了一句,其他的人也个个都看向了陆渐红。

际渐红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此时几位副省长的表情都落入了他的眼中,什么叫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几人有的忧,却也有人喜,忧的自然是分管着城建、国土、交通等工作的,喜的却是那些分管着清水衙门的人。

目光一一在各人的脸上扫过,陆渐红这才淡淡道:“我只是向你们透露一个消息,具体的分工方案还在酝酿之中,时候不早,散会!”

陆渐红根本不给敬一明说话的机会,直接提着杯子扬长而去。

在陆渐红的脚步迈出会议室的刹那间,从敬一明的嘴巴里迸出了四个字:“什么东西?”

陆渐红听得明白,心头猛地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嚣张的人他见得多了,还没见到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猛然回身,这让接他杯子的傅维军吓了一跳,在陆渐红转身的瞬间,他明显地看到陆渐红的眼睛里闪起一道熊熊怒火。

陆渐红转身跨进了会议室,两步便走到了敬一明身前,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伴随着他的声音,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官威,再配以他足以杀死人的眼神,刹那间,陆渐红的气场强到了极点。

敬一明为官多年,从政的时间都比陆渐红的年龄大,自然不会被轻易吓倒,迎着陆渐红的目光看了过去,可是陆渐红并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样软弱,要知道,陆渐红可是经过血的考验的,当初为了救出孟佳母女,他可是与境外的雇佣兵有过一番较量的,又岂会被敬一明的眼神所震慑?

对峙进行了十秒钟左右,敬一明心虚了,躲闪开陆渐红的目光,低声道:“我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好。”陆渐红的脸仍然紧绷着,缓缓道,“请记住你们的身份以及你们所在的位置,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傅维军在外面听得清楚,这一次他总算真正见识到这个年轻省长的强势所在,接过陆渐红手中的杯子和笔记本,忍不住回头向会议室里看了一眼,敬一明的脸铁青着,可是他的眼睛里分明闪过一丝无奈。在官场,位置的高低不是按照年龄和资历决定的,陆渐红虽然只比他高了半级,但这半级足以将他们吃得死死的。

敬一明第一个离开,李东根自然是紧随其后,低声道:“敬省长,你消消气。”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几位副省长才从陆渐红刚刚几乎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的威慑中清醒过来,几人互视了一眼,各自心头的感受都大不一样,但有一点是相同的,这位省长绝不是一个软柿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人能如此地与敬一明针锋相对,不仅如此,还把敬一明的气势给压了下去。看来,上嘉的天要变了。

在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几人明显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同,这个不同来自于两点,一个是陆渐红刚刚的表现,而另一个不同则是因为陆渐红作出要对省政府分工进行调整的决定。这两点的结合,让他们相互之间产生了猜忌,分管不好的倒是无所谓,但是分管工作有油水的几位副省长却是相互提防了起来,生怕有人把手伸进了自己的盘子里。

他们不知道,这正是陆渐红所希望看到的结果,他就是要挑起纷争来,让他们形成不了合力,再坚固的石头只要有了裂痕,都容易击破。

陆渐红作出调整分工的决定不是临感而发,而是有所准备,但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还处于酝酿之中,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副省长窦盛有靠过来的意思,另位的还没有可作选择的对象。不过这个决定就像是一把凿子,已经打到了这个联盟的软肋。不过这还不够,陆渐红已经准备好了一把巨锤。

且说敬一明回到办公室,一进去就掼了一个杯子,今天得到的待遇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耻辱,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开玩笑,居然被一个后辈压在头上,那还了得?

李东根跟着进了来,关上了门,道:“敬省长,你别生气,这小子嚣张得很,得好好想个办法收拾他。”

敬一明咬着牙道:“我们都小看他了,还是候老板说得对,这小子不简单,是得想想办法,东根,你有什么法子没有?”

“今天事出突然,看他的样子,作出分工上的调整不是空穴来风,从大局来说,不管怎么调整,重要的部门还是掌控在我们的手中,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已经打下来的基础,谁也不愿意分给别人,我现在担心的是其他的副省长会心生动摇。”李东根分析着道,“所以,眼下我认为还是把他们都叫过来谈谈,拢一下心才好。”

敬一明点了点头,道:“也好,这样吧,你跟他们联络一下,晚上到嘉香居聚一下。”

而在陆渐红的办公室里,傅维军正在给陆渐红泡茶,将杯子放到桌子上,傅维军是意或意动,自己在省政府秘书长的位置上已经待了不少年头,服务了两任省长,加上陆渐红已经是第三任了,通过三任省长的对比,陆渐红最强势,也最不按常理出牌,就像今天,如果换了别的人,恐怕也就是这么一听,笑笑就过去了,哪怕是心里不爽,也不会真刀明枪地跟敬一明干,更别说吹胡子瞪眼睛了。

所以,在他看来,陆渐红也是最有前途的,或许自己该重新选择一下立场了,其实,作为秘书长,傅维军看得非常明白,这几届班子,由于主要领导的软弱,直接导致了上嘉省风气愈演愈烈,其实斗来斗去,吃苦的还是老百姓。

“陆省长,有点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傅维军终于作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