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达子和二毛虽然都是大男人,不过动起手来也麻利得很,安然本来就买了些菜,两人一应一和,安然还真插不上手,只得回了客厅,向陆渐红苦笑了一下,摊开双手道:“你这两个兄弟我倒是挺希望他们多来几回。”

陆渐红呵呵笑道:“自己人不用客气,他们爱忙就让他们去忙。咦,这束玫瑰挺漂亮的嘛,谁送给你的?”

安然的目光里微微有些异样,笑道:“谁跟乱送花给省委副书记的家属啊,这个墙根可不是一般人敢撬的,除非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陆渐红不由哑然失笑,道:“你这话有理。”

安然向厨房里看了一眼,低声道:“可是别人不知道孟佳也是你老婆啊。”

陆渐红不由一愣,安然虽然是女人,也有醋意,但这个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绝不是醋意。陆渐红不由道:“你是说,这束花是别人送给孟佳的?”

安然点了点头,道:“孟佳先离开双皇一阵子,固然有想孩子的原因,但是也是为了摆脱纠缠。”

陆渐红的眼睛瞪了起来:“孟佳不跟我说,你也不跟我说?”

安然看陆渐红确实有些生气了,不由道:“声音小点,是孟佳不让我跟你说,怕让你担心。”

“你们能处理好这样的事情吗?”陆渐红压着嗓子低喝了一声,“我倒是想看看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把手爪子伸到我这边来了。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看着陆渐红目中煞气大盛,安然不由道:“渐红,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

“这个事如果让你来处理,要我这个大男人干嘛?”陆渐红不由分说。

“我只知道那人叫王大成,是双皇的一个房地产公司老板,只见过一次面,具体的情况不是太清楚。”安然实话实说道。

一个搞房地产的也敢跟我斗,真是不知死活。陆渐红心里微微冷笑,这时两个厨男已经做好饭菜,陆渐红大手一挥,道:“拿酒来!”

三人喝掉了一瓶酒,以他们的关系,不需要多说那么多废话,感情是交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陆渐红道:“达子,刚刚在工地上你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二毛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牛达先把调调定了下来,道,“就是总是有这个部门那个部门的人过来吃拿卡要,其实工程的质量我最清楚,都是按照标准来的,大米本来想告诉你的,都被龙飞挡了下来,说不想麻烦你,无非是花几个钱的事。不过我觉得这样子对你不好。”

想不到双皇居然还有这样大胆的人,妈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潘顺利搞什么飞机?陆渐红心中有些恼火,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道:“我知道了,这事回头我让相关人去过问一下,胆子不小啊。”

饭后,坐了一阵子,牛达接到工地打来的电话,陆渐红也由得他去,嘱咐他注意施工安全,让他自己打车去工地。

牛达前脚一步,陆渐红便一个电话打到了潘顺利的手机上,淡淡道:“老潘,我听说有的人借检查的名义到建筑工地上索要好处,有没有这事?”

潘顺利脑子里一激灵,道:“有这样的事?没接到相关的反映或者举报啊。”

“人家的电话都打到我的手机上了。”陆渐红还是那副淡淡的口吻,道,“老潘啊,在发展的过程中,总会有那么一部分跳梁小丑发出不和谐的音符,这件事你一定要好好查一查,不要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影响到双皇的投资环境。”

“是,是,一定彻查严办。”潘顺利身在空调房里,脑门子还是出了一层汗,现在的陆渐红手中绝对握着生杀大权,自己能不能接过市委书记的大印都指望着他,或者说指望着双皇的发展呢,所以于公于私,都应该把这种害群之马给揪出来。

“一个星期,给我一个答案。”陆渐红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语气平淡,不过那种淡淡的口吻比起声色俱厉更具威慑力。

安然下午还有笔捐助款要谈,与丁二毛打了招呼,匆匆离去。

丁二毛看着安然匆匆的背影,不由道:“陆书记,嫂子还真挺忙的。”

陆渐红笑道:“她是个闲不住的人,以前是做企业出身的,因为我的缘故,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所以现在做做慈善事业,既是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也总有点事可做,习惯了忙碌,闲下来会很难受的。”

丁二毛没有说什么,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只是笑了笑,陆渐红又道:“二毛,明天我要出差,你就不要跟着我一起去了,另外有事情交待给你。”

听说有任务,丁二毛坐正了身体,道:“陆书记,尽管安排。”

“我要你查一个人,叫王大成,是双皇一个搞房地产开发的,资料要详细。”

看着陆渐红沉着的脸,丁二毛自作多情地道:“要不要……”

陆渐红摇了摇头:“资料详细就可以了。”

“明白。”丁二毛站了起来,“马上去办。”

陆渐红本来还打算去江海大学看看孟子玉的,想想还是算了,上次自己高调过去,校方不是傻子,如果孟子玉受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肯定会跟自己联系,即便是他张不开这个嘴,甄沫炎那么机灵,跟他又是兄弟相称,肯定会说的。

索性睡了一觉,四点多钟的时候,陆渐红跟安然联系了一下,再次询问她要不要跟自己回洪山,安然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去,慈善事业让她找到了新的生活支点。

天黑之前,陆渐红赶到了省城,去了高福海那里一趟,蹭了顿晚饭,谈了明天一早就离开的事情之后,磨磨蹭蹭地帮着高兰收拾了行礼,趁着高福海不在房间,贼一般地摸摸抓抓了几把,惹得高兰想笑又不敢大声,等听到高福海的动静,这才向高兰抛了个媚眼,回了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