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袖儿指着那小镇,扭头看着厉飞雨和杨丹蕾说道:“这就是青阳镇,我家就在这镇上,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你们还是和我回去住一晚吧,明日天亮再出发吧,省得待会还要另找地方住。”

厉飞雨左右看了看,也是点头道:“那也好,这里离下个小镇还挺远的,那就先到你家去歇一晚吧,只是不知会不会太过打扰了。”

“没事,你们跟我还客气什么啊。如果要是没地方住的话,你就睡柴房就是了嘛,反正丹蕾是跟我住的。”张袖儿白了厉飞雨一眼,笑着说道。

“哈哈,就是,你睡柴房就好了。”杨丹蕾哈哈一笑,双腿一夹马腹,与张袖儿并驾而骑。

厉飞雨面色一垮,这两个女人凑在一起,还真的是不简单啊,合起来欺负他,连还口之力都没有。

看着远去的二女,也是一甩马缰,跟了上去。不过一想到等会要去张袖儿家,要见到她的父母,竟是不觉有些紧张起来。

在下定决心要顺心意之后,厉飞雨已经是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既然上天让他遇上,为何不去追求呢。两个这么好的姑娘,他怎舍得拱手让人。

或许剩下的日子不会太多,但这怎么能成为逃避的理由,至少曾经爱过,那也好过在心底空留遗憾。

也许他有些贪心,想把二女都收入怀中。但这世上又有何人不贪心,为权为利,更肮脏龌龊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既然想要和张袖儿在一起,那今日上门,见的可能就是岳父、岳母大人了。厉飞雨虽然给人感觉有些少年老成,但是这种事情也是没有经历过,难免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扭捏磨蹭了好一会,三人都进了小镇,厉飞雨才是跟上杨丹蕾和张袖儿,骑着马到张袖儿的身旁,搓了搓手,看着张袖儿有些窘迫的说道:“袖儿,不知道张伯父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什么喜好之类的。”

二女听此,皆是一愣,看着厉飞雨脸上有些尴尬的笑容,面色也是有些古怪起来。

杨丹蕾抽了抽鼻子,有些酸酸的说道:“怎么?我们厉护法都会紧张了,还要先了解了解伯父的性格,你是想干什么呢?不会是想顺路把亲事给提了吧?”

张袖儿一听,也是脸色微微一红,瞪了一眼杨丹蕾,又是回头看着厉飞雨,声音倒是难得的变的轻了一些,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不会真的这样想吧?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呢。”

“咳咳,那个,哈哈,那个,这不是第一次去你家嘛,又要麻烦着住一个晚上,先了解一下伯父,等会也好说话一些嘛。你们可别乱想啊。”厉飞雨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说道。

杨丹蕾白了他一眼,一副谁信你的表情。而张袖儿则是红着小脸,只能装出我勉强相信你的表情。

厉飞雨有些欲哭无泪的跟着后面,心想自己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怎么感觉一眼就被看穿了一样,而起还是两个涉世不深的少女。

不过他那里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有些时候并不是年纪越大越懂。况且他也不过是个少年,一个连爱情是什么都还不明白的少年。少女敏感柔软的心,对于这种事情,显然是要比他这棵木头要敏感的多。

青阳镇自然是比不上临城的,不过在一般的小镇中,也是算的上大的了。镇上有几百户人家,有条石条铺就的长街,长街两旁还有一些小商铺。虽然比不上临城的城西,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客栈、酒楼倒是一应俱全。而且这座青阳镇是七玄门管辖之下的。

走在前面的张袖儿一拉马缰,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来,扬了扬下巴,笑着和杨丹蕾和厉飞雨说道:“这就是我家。”

厉飞雨看着面前颇为气派的府邸,心里也是暗暗盘算起来。看来袖儿家境颇丰,这府邸虽然不比外刃堂总堂,但比起魏雄家那可是气派多了。只是不知袖儿她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以前听袖儿说他家是商贾之家,那他爹应该是个商人。常言道商人重利,也不知他爹会不会看不起自己。

而就在这时,从那府邸里刚好走出个五十几岁的老头,一见门前立着三匹马,也是一愣。不过在他看到马背上的张袖儿后,面色一喜,快步走上前来,边走还边向里边叫着:“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那老头走到马前,看着张袖儿笑着说道:“小姐,你回来了呢,怎么不先打个招呼呢。”

张袖儿也是翻身下马,看着那老头笑着说道:“张伯,我都快一年没回家了,想爹娘,向你们了,所以就回来了。这次刚好有两个好友下山,我便是和他们一起顺路回来了。”

张伯听此,看向翻身下马的杨丹蕾和厉飞雨,笑着拱了拱手道:“有劳两位把小姐送回来了。”

“本就是顺路,而且我们和袖儿是好友。”厉飞雨和杨丹蕾忙是摆手道。

“哎呦,我的宝贝女儿啊,你可真狠心啊,一年都不回来看看娘,娘都想死你了。”就在这时,一道穿着素色长裙的妇人从门中走出,人还没到,声音先到。她身后,一个一身锦衣的富态中年人也是快步走了出来。

“娘!”张袖儿也是高兴的叫着,一下子扑进那妇人的怀中。然后仰着头看着那富态中年人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爹!”

那中年人应了一声,脸上笑开了花,回头和一家丁吩咐道:“赶紧让厨房去烧桌好菜,记得让老张烧条红烧鱼,袖儿最喜欢吃他烧的鱼了。”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厉飞雨和杨丹蕾的身上,见两人气度不凡,也是上前道:“两位是袖儿的朋友吧,快快请进。”

两个家丁上前帮他们的马牵去,两人对视一眼,也是跟着袖儿他爹进了张家大院。袖儿正和她娘说着话,快一年没见了,自然也是有着许多话想说。

这张家大院外有高墙,里面各式屋子房间足有十数间,错落有致,可见张家财力之雄厚。其间还有个不小的花园,开满各式各样的花,奇花异石点缀其间。

进了厅堂,分主客坐下,便有下人奉上茶来。张袖儿坐在她娘身边,低声说着话,而他爹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也是看着厉飞雨和杨丹蕾说道:“这次袖儿回来,麻烦二位一路相送了,不知如何称呼二位呢。”

厉飞雨听此,忙是摆手道:“伯父可不能这样说,我们和袖儿本就是好友,这次下山也是顺道送她回来,倒是我们现在到府上叨扰了。我叫厉飞雨,这位姑娘是丹蕾。”

“飞雨、丹蕾,两位小小年纪便是为门派下山做任务,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啊。又是内门弟子,以后前途无量。不像我家袖儿,成天不懂事的,就知道闯祸。”老张笑着说道,又是有些宠溺的看了一眼张袖儿。

听老张这么说,袖儿也是看了过来,吐了吐舌头,指着厉飞雨说道:“爹,你可是说错了,他可不是内门弟子。”

“不是内门弟子,那怎么会和你一起下山来呢,你个丫头,以为爹什么都不懂呢。”老张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道。

“那你可猜错了,他现在可是护法了。哈哈,爹,看你还是见识不太够哦。”袖儿开心的笑着,颇为得意的说道。

“护法?”老张眼睛一瞪,看着厉飞雨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说飞雨已经是护法了?”

厉飞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摆了摆手道:“不过是运气罢了,伯父不要听袖儿胡说。”

“呦呦呦!怎么今天变得这么谦虚了呢?可是有些不像你啊,丹蕾,你说是不是啊。”袖儿看着厉飞雨一脸谦虚的模样,笑着朝着杨丹蕾说道。

杨丹蕾也是有些莞尔,点头道:“看他挺紧张的,是有点不像他。”

老张听此,却是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厉飞雨拱了拱手道:“厉护法莫怪,之前袖儿没说,我也不知,有所怠慢还望不要见怪。”

张家在这青阳镇上算是第一大家,而且袖儿她姨父又是七玄门的长老,所以他对于七玄门也是不算陌生。

以他的身份,要是一般的内门弟子,像对待后辈那般对待倒也无妨,但要是七玄门护法的话,那身份就不是他能够比了。

老张是个商人,对这些东西看的比谁都通透,也是明白一个七玄门护法意味着什么,那身份已经是比他高了太多。

厉飞雨见此,忙是站了起来,有些无奈的摆手道:“伯父千万不要这么客气,这可就折煞我了。”

“是啊,爹,你别这样,反正他也没把自己当个护法。”袖儿见老张这么,吐了吐舌头说道,她也是没有想到老张会有这么大反应。

杨丹蕾在一旁看着厉飞雨的囧样,也是吃吃笑着,认识厉飞雨这么久,倒是难得的见他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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