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也是发现厉飞雨过来,刚想让他看看哪份胭脂好看一些,听得厉飞雨这话,皆是一愣,左右看看外面围着看热闹的人,也是脸色一红,忙是把手上的胭脂丢下,看着厉飞雨讪讪的笑了笑。

“我们这不也是情不自禁嘛,都好久没下山了,这临城也是第一次来,所以看到这么多好玩的东西,自然是想要多看看的。你不是要去外刃堂吗?那你就自己先去吧,我们两个就在这里玩了,你弄好了的话,就来这里找我们就行了。”张袖儿用手扇了扇有些发热的脸蛋,看着厉飞雨说道。

厉飞雨听此,转念一想,也是点头道:“那你们自己注意一些,这里可不比山上,你们第一次下山,可别惹了什么事,别吃亏了。”

二女一齐点了点头,杨丹蕾推了推厉飞雨,有些不耐的说道:“我们知道了,你就放心走吧,谁还能让我们吃亏呢。”

厉飞雨看了一眼杨丹蕾衣袖中探了探头的黑色小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牵起马便是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谁想占她们的便宜,那可真的是要用什么在探险啊。

二女见厉飞雨走远了,也是很快的在胭脂摊上各买了两盒胭脂,放好之后便是继续向前走去,向着下一个摊位走去,那摊上可是摆着不少漂亮的发簪呢。

而另一边,厉飞雨从那条挤满人的长街挤了出来,用力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便是站在原地思考了起来。

此次的任务可能简单,也可能是极为麻烦。要是野狼帮完全不知道此次所要运送的东西是什么,那么出意外的可能性就不高。但要是野狼帮得到消息的话,那么这次任务的危险性绝对不低,甚至可以说麻烦至极。

本来这次任务厉飞雨是可以直接去白马集,不必到外刃堂。不过厉飞雨还是来了,他的目的自然便是组建一个队伍,以便应对野狼帮得到消息的情况发生。

而要吸收什么样的手下,厉飞雨心中也是早就有了打算,人不在多,精英为主。

临城厉飞雨也是来过许多次了,而且还在此地住过一段日子,所以也是算的上熟悉。

他站在街头左右看了看,便是向着边上的一条巷子里拐去,并没有直接向着城东而去。没过多久,他便是出现在和之前那条长街相邻的一条长街之上。

这条长街比之之前那条要冷清一些,不过那也是相对的,其实这条街上并不冷清,不过这条街上往来的多是男人。

男人多的地方不外于赌坊和妓院,而这条临城最有名的飘香街正是临城妓院和赌场的聚集地。这条街上有八家妓院,五家赌坊,无论你想找什么样的姑娘,怎样的豪赌,在这条飘香街上都可以得到满足。

厉飞雨到此自然不是来赌钱的,更不是来找姑娘的,毕竟他身边就有两位绝世美女,这飘香街上的庸脂俗粉又还怎么能入得了他的眼呢。厉飞雨来此,为的是找一个人,一个奇怪的人。

厉飞雨走在那长街之上,路边的妓院门口便是有穿着轻薄衣裳地年轻姑娘,挥着轻纱长袖招呼着,更有些直接走上前来拉他的衣袖。

厉飞雨纵是老成,长的也和一般成人那般高大,但终究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被那些大胆的姑娘一调笑,脸色也是微微发红。

不过还好他定力不错,微微闪身避开了那穿着红色薄纱,脸上涂着浓浓的胭脂的姑娘,目不斜视的继续向前走去。

这飘香街上赌坊和妓院是男人最喜欢,最容易沉迷的地方。而在这五家赌坊之中,又属黑猫赌坊最受追捧。

这家赌坊的后台也不知是谁,不过据说在这临城已经开设了数十年之久,没有多少人敢在这里闹事。因为闹事的人,要么被打残废了,要么第二天尸体就出现在城外的乱葬岗。

而且这家赌坊里赌博也是多种多样,有扔色子的,也有赌牌九的,甚至连蜀州新流行起来的麻将都是可以玩得到。而且黑猫赌坊中的赌客三教九楼的都有,有的豪掷千金也不眨一眼,有的翻空口袋也不过几两碎银子。

不过黑猫赌坊并不限制赌客有多少银两,所以黑猫赌坊便是赌鬼最喜欢的去处。在这里,你可能一夜暴富,家财万贯。也可能一夜间败光家财,连老婆孩子都成了人家的仆人。

黑猫赌坊在这飘香街上是正经生意,虽然在普通人看来这并非什么良善之地,但是站在门口的厉飞雨,看着三层高,气势不凡的黑猫赌坊,还是不禁有些感叹。

一人环抱粗细的柱子,鎏金的瓦片,门口站着的四个健壮大汉,无不让人心生进去看看的念头。

那二楼出横挂着一道金色匾额,上书“黑猫赌坊”四个黑色大字,看上去颇有历史了,倒也不显陈旧,反而更让人觉得这赌坊的底蕴。

见厉飞雨站在门口,早有赌坊小厮迎了出来,踏着小碎步走到厉飞雨面前,笑着细声道:“这位爷,一看您就是位豪爽的主,何不进去玩两把呢,说不定财神高照,赢个金银满盆呢。我们黑猫赌坊可是这飘香街上最大的一家了,您想赌多大,都不用愁没有对手。”

厉飞雨看看眼前这十三四岁的青衣小厮,沉吟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你先帮我把这马拉下去好生看管着,喂些上好的草料,再给他喂些水。”

“好嘞,您放心,保管给您服侍好您的宝马。”那小厮拉着声音应道,忙是伸手牵过厉飞雨手中的马。

看着这马乌黑油亮的毛发,那小厮也是忍不住称赞了一声:“您这黑马可真俊,绝对是匹好马。”他在这黑猫赌坊当小厮也有两年了,见过各色各样的人,也拉过各式各样的马,自然也是有些见识的。所以他见厉飞雨这黑马如此俊,对厉飞自然又是高看了几分。

不过厉飞雨并没有和他继续交流的兴趣,径直便是向着赌坊中走去。

厉飞雨算不上有钱人,但也绝非穷人,身上的银子,比这赌坊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多些。

进了赌坊大门,各式嘈杂的声音便是扑面而来:“大!大!大!……”“开!”“豹子!”

厉飞雨眉头微皱,目光四下一扫,也是有些讶然。

这黑猫赌坊一楼足有数百丈方圆,里面摆着好几桌赌桌,竟是聚集了有数百人在此赌博,一个个赌红了眼的赌徒撸着袖子,大声叫唤着,好像真能把自己想要的点数叫出来一般。

这些人穿着不一,有的身着锦衣,头戴玉冠,一副富商公子打扮,有的衣不蔽体,蓬头垢面,此时却是毫不在意的挤在赌桌前,一脸紧张的盯着摇色子的小厮手中的瓦罐。

厉飞雨的目光在在那些人的身上扫过,最终停在了右边赌桌上的一个人身上。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长得颇为清秀,眉毛却是如两把长剑,直插云鬓。他穿着一身青色劲装,坐在那赌桌前,桌前放着一把无鞘长剑,还有一堆花生。

当然,更让人羡慕的是,他面前还有一堆银子,虽然都是碎银子,但随便一看便知至少有上百两了。

能在桌子上有位置的,要么是来的早的人,要么就是赢钱赢得多,赢的久的人。来得早不一定坐的久,毕竟输光了钱也就没人会一直坐着,而这个青年显然就是赢得多,赢的久的人了。

“大!”那青年从面前的银子堆中随意拿出两块碎银子往前一扔,至少有十两。然后他拿起一颗花生,手轻轻一捏,花生壳已是裂开,露出两粒饱满的花生。

手轻轻一抖,那两粒花生向上飞起,准确的落入那青年已经张开的嘴巴中。他嚼了嚼,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像是在吃什么极好吃的东西一般。

而在他下注后,一些在这桌上站了许久的人也是急忙下注,有许多都是跟着那青年压“大”。

那小厮将那瓦罐掀开,里面两颗色子一个五点,一个六点,正是大。

看着那小厮将那十两银子,和这次押注得来的银子推到面前的那堆银子里,那青年却是没有半分得意和兴奋之色,仿佛早就知道结果一般。他只是又拿起一颗花生,剥开,抛起,然后用嘴接住。

而那些跟着他押注,赢了钱的人可就没有这么淡定了,皆是一边兴奋的把赢得钱收起,一边恭维着那青年。

一个体型颇胖的富商模样的中年男子笑着把钱揣怀里,脸上的肥肉都是颤抖着,有些献谄的对那青年说道:“刘老弟可真是神人啊,这猜大小几乎百发百中,老哥我跟着你都是赢了不少银子了。”

“是啊,是啊,刘哥的名气在这飘香街上可是不小的。”一个光头大汉也是应声道,看他年纪也有三四十了,一声刘哥叫的却是没有半分的不适。

这青年的名号在这飘香街上确实不小,刘大乐的名号在哪家赌馆都不受赌馆老板的欢迎。

不过还好他每次下注都不大,一次也就赢个百十两银子,而且也多是赢其他赌鬼的银子,所以那些赌坊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这刘大乐也不是他们动得的,这临城可是七玄门管着的,而这刘大乐就是外刃堂的一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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