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天色蒙蒙亮

这雾气中,没有任何敌意。虽然它看起来诡异,对人类来说是未知的恐惧,而对巫师,特别是聂铭而言,这雾气不亚于治愈术。

雾气全部是光明系的魔法构筑而成,对人体没有一丝害处,甚至在雾气中游走仿佛被圣光沐浴了一样,聂铭见底的魔力都在渐渐恢复。

聂铭猜测这雾中蕴含的魔法不止一种,一定是众多魔法相互编制,重组而成。能做到这一点的,可能是迦叶,也可能是最初封印灾厄的那位巫师。

相比之下,聂铭更相信是最初的巫师,迦叶虽然强大,要做到这种程度也太过勉强。身为迦叶的转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迦叶的能力,也就比任何人都了解迦叶不足以做到这种事。

到底是各种情况,聂铭不得而知,为了在底下浴血奋战的杰西卡,他也不能再继续停留下去。

好在雾气终于到了尽头,像是浮出水面一样,聂铭从浓郁的雾气中冒了出来,视野一瞬间变得清晰,他还有些不适应。

从雾气中出来,天色都开始放亮了,蒙蒙亮的天空看起来和雾气另一边截然不同的宁静安详。果然天亮了就会让人觉得安心,一切危险仿佛都是夜里发生的。

雾的上方和聂铭猜测的一样,赫然是之前他们战斗过的吊桥。在天色渐亮的情况下,雾气没有之前那么浓,隐约可以看清吊桥的全貌。

聂铭不敢贸然上去,他知道吊桥上覆盖的法阵还有效果,而其目的也很清楚,并不是用来防范外来人的,很明显是为了防止灾厄逃离这里。

像之前分解守陵人体内的魔法阵一样,有过一次经验的聂铭,再次开始抹去这片大规模魔法阵的原本印记,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

做完这一切以后,聂铭试探性地往上去了一节,没有触发任何东西。他能确定这个魔法阵对他已经没有敌意了,所以聂铭直接从魔法阵中穿出,跳上了吊桥。

什么事也没发生。这就是聂铭想要的。

确定了这里是可以逃离的路线,而且魔法阵也对自己失效以后,聂铭打算回到地宫把杰西卡带出来。毕竟现在跟灾厄对峙不是闹着玩的,有这条捷径的话,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

就在聂铭这样想的时候,吊桥再次震动起来,就好像地基被什么东西撼动了一样。他抓住吊桥的绳子才勉强稳住身体。

这震动从底部传来,很可能是杰西卡那里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打斗太过激烈。聂铭不能再拖延,正准备再次下去,余光中瞄到了殿堂门口的守陵人,心念一动,便把守陵人叫了过来。

叫过来以后聂铭对守陵人使用了清风咒,让它和自己一起潜入雾中。

再一次在雾区里穿行,聂铭没有了当初的畏惧,很快便穿过了雾气,再一次来到了地宫底部。

现在他知道了,所谓的地宫,并没有穹顶,上方只有一层雾阻挡而已,所以他和杰西卡最开始在吊桥上看下面的雾微微泛红,是因为底部有熔岩的存在。

“杰西卡!我回来了,你怎么样?”聂铭刚刚下来,就险些被熔岩溅了一身,好在他即使躲避,并召唤出了一道防护罩才没有被烧伤。

下面的战况光是感受震动就知道有多激烈,熔岩大幅度翻腾,石柱碎裂后的土块四处飞散,一片混乱中灾厄庞大的身躯慢慢蹲了下去,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力量让他站不起来一样。

聂铭没有仔细查看灾厄的情况,他十分担心杰西卡的安全,正是因为他离开杰西卡才会那么艰辛。

就在他焦虑不已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堆破碎的石块中间的杰西卡。

“你没事吧?”聂铭立刻赶到杰西卡身边查看她的情况,由于失去了聂铭的庇护,杰西卡现在遍体鳞伤,甚至还被死气侵蚀了不少。“你解决它了吗?我看它好像站不起来了的样子,是你干的吧?”

“还死不了。”杰西卡坐在石头上,捂着胸口喘气,全靠她天生的魔抗才没被灾厄携带的黑暗之力所侵蚀,“我没解决它,被逼到绝境了,我只能把魔剑插进它胸口,但是也撑不了多久,等它把魔剑拔出来我们就跑吧。”

连一向自信能解决一切的杰西卡都说出这样的丧气话,聂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灾厄的胸口的确插着杰西卡那把魔剑,随着时间的魔剑的效力也渐渐消失,原本覆盖在魔剑上方那层淡淡的荧光逐渐褪色,看起来很快就要被黑气腐蚀了一样。

“现在跑的话,你的魔剑怎么办?那可是你身为魔剑士的证明啊。”聂铭比杰西卡显得还要紧张,“总之先不管别的,把你的伤治好要紧。”

拿出魔杖以后,聂铭熟练地运用治愈术治好了杰西卡的外伤,再用光明祝福把她体内的死气祛除,做完这些看杰西卡脸色好了很多他才放心下来。

杰西卡比较信任聂铭,全程都安静地让他治疗,直到她看到不远处的守陵人,脑子一抽,诧异地问:“怎么地宫里也有一个?刚刚我还没发现?早就在那儿吗?聂铭你之前注意到了没有?”

面对杰西卡一连串的发问,聂铭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给她解释:“就是上面那个,不是新的,我从上面带下来的,好歹能当一下打手,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上面?上面是什么样子的,对了,你还没跟我说呢,有没有路,能不能跑?”杰西卡抬头看着昏暗的顶部,她可没信心继续跟灾厄打下去,比起魔剑当然是命要紧。

聂铭把地宫的构造和上方魔法阵的存在都给杰西卡解释了一遍:“你猜的没错,上面果然有出路,这样就算我们打不过也可以跑,下次再来打它就是了。”

杰西卡跟着他点点头。

“不过……”聂铭话锋一转,又看向灾厄,“我觉得现在可以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