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忏悔吧
的确，聂铭如此急躁地想要收集所有宝石，正是为了前往异界去寻找自己的朋友。但是并不是通过这种方式。
“我拒绝。”聂铭抓住游吟诗人的右手，猛然发力将其扔了出去，与其他人格相撞，“我不会通过牺牲整个巫师世界的方法，来找回我的朋友，你是错的。”
被扔出去的游吟诗人被其他人格接住，其中某一个人格接替了他主导的地位，从虚无中拔出一把竖琴：“交涉失败是吗？那就只有解决你们，我再慢慢想，正好也能把你手里的宝石都夺走。”
这是游吟诗人的意识空间，所以他在这个空间里能做到的比聂铭和杰西卡多。不过似乎所有人还受到不能使用魔法的限制，游吟诗人并不能用魔法对他们进行攻击。
所以他才会拿出竖琴。
“小心，他的琴声主攻精神，不要被他迷惑。”杰西卡立刻提醒聂铭，转而又想起什么松了口气，“还好你不是女的，对女性的功效更强。”
“那你怎么办？”聂铭担心杰西卡，毕竟游吟诗人拥有对异性的蛊惑的能力，杰西卡再怎么实力强大也是个女人。
“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还会被他迷惑？”杰西卡无比自信地笑了，冲聂铭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他所有人格全都解决，让那家伙清醒过来。”
聂铭和杰西卡对视一眼，相对点了一下头，都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朝对面冲了出去。
游吟诗人立刻开始弹奏起竖琴，震**的音波仿佛实体一样朝两人打了过去。聂铭翻滚了一下躲了过去，杰西卡则是直接从上方跳跃过去。
“果然，还是弹奏忏悔曲吧。”游吟诗人的体术并不强大，如果被这两个人近身会吃很大的亏。
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自己最后一个人格，游吟诗人立刻让所有人格都挡在前方，将阿摩司置于最后，由拿着竖琴的游吟诗人守住。
同时，弹奏起九大世界的禁曲——忏悔曲。
这是游吟诗人所有曲子里杀伤力最大的一首，如果完整弹奏下来，就算是意志力最强大的巫师也会难以承受其中的力量，走向死亡。
“这是我第二次演奏这首曲子，你们很荣幸。”游吟诗人拨动琴弦，目光冷得像冰。他已经不在乎这两个人的生死，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
第一个音符弹奏出来，聂铭的心脏就好像被人握住了一样，他尝试捂住耳朵也没有任何作用。看来游吟诗人所言非虚，这首曲子听完他估计就要以不合适的方式去面见神明了。
“杰西卡，这琴声没法抵抗，直接打倒他吧。”聂铭冲向游吟诗人一脚踢飞了一个人格，很快又被另一个人格袭击。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打上百个人还不能使用魔法果然比较吃力。
杰西卡的情况比他好很多。游吟诗人的每个人格都不是很强大，主要就是数量多，她又天生不是靠魔法来战斗的人。所以不但能抵抗这么多人围攻，甚至还游刃有余。
“别啰嗦，我负责把所有人都解决，你把阿摩司带过来！”杰西卡扣住一个人的胳膊，手肘往下一劈就将那条手臂生生折断。“你真的一点魔法都不能使用？”
聂铭也觉得十分为难，他的魔力仿佛都被封锁在了身体里，越是急着催动，就越是不好应付游吟诗人。
何况游吟诗人的琴声的确厉害，已经让他的心神开始产生动**，自信心都有些摇摆不定。
一阵阵的琴声仿佛是对他的责问。
“是因为你的原因，莫迦才受到那样的痛苦。”像迦叶一样的声音混合在琴声里传到他聂铭的耳边，“是因为你的原因，安妮才会不停地哭泣。”
聂铭想要反驳这个声音，记忆却不由自主地跟着这个声音回到了过去。那个在他能力反复出现的少女，正是为他不能继承迦叶的力量而选择承受那样强大的魔力，为了让聂铭变强。
而安妮，放弃了与迦叶的约定，选择了追随他。他又做了什么，安妮表面上不说，内心早已难过了无数次。
“我……”聂铭反击的动作都迟钝了许多。
“是因为你的原因，赛弗勒斯才会牺牲自己，去封印圣城的召唤阵。”
又一声责问敲击在聂铭心上。这是他无法逾越的一道鸿沟，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他能更强大，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同时聂铭又记起他答应过赛弗勒斯不对他的妹妹出手，事后又一次违背了约定。不仅背叛了赛弗勒斯，也背叛了安妮和其他人。
“如果不是你要释放地狱亡龙，又没有能力驾驭她，她也不会跟随地狱使者而去。”教皇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又提起了聂铭不愿面对的过去。
他宣称地狱亡龙属于自己，又让她迷失了自我。最后好不容易，找回了她的意识，又因为自己不够强大，因为他的失误，让地狱亡龙选择了那样的方式来帮助他。
聂铭永远都不会忘记，在他失去信心，绝望之际地狱亡龙都比他更能看到希望的曙光。
“明明继承了迦叶的力量，还是让圣城的惨剧发生，既然这样，这份力量还不如给更有能力的人。”
聂铭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在说话，话语中都充满了对自己的质疑——全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的原因，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忏悔吧，你只有以死谢罪。”
聂铭停止了对游吟诗人的攻击，愣在了原地，他反复思考着那些声音做出的结论，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有意义。
是不是真的，该用死亡来忏悔过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