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卡打着哈欠, 睡眼惺忪。见阿拉贝拉回来,她立刻停止打哈欠的不雅姿势,端正自己的仪态。

阿拉贝拉抱着路尔回来时,就见着自己刚睡醒的新仆人, 她睨了埃莉卡一眼:“还不去准备早餐?再把房子烧掉, 我就把你吃掉。”

埃莉卡的注意力全放在阿拉贝拉打横抱着的人身上, 她抿唇一笑,不确定地问道:“他要跟我们一起住?”

阿拉贝拉端详路尔许久:“不,他好了就走。”

木屋里只有两个房间,阿拉贝拉作势就要将路尔放在一楼的**。埃莉卡提起裙摆,跑进房间, 直直倒在**, 抗议道:“不能把他放在我的**,这是我刚刚铺好的专属的床。”

埃莉卡的房间极具柔软可爱的少女气息, 这是她辛辛苦苦布置好的。

埃莉卡眼睛一转:“如果你把他放在我的**,我就……那我今晚上想和你一起睡。”

和魔龙一起睡觉,这是多么酷的一件事啊!

阿拉贝拉无语盯着埃莉卡片刻,抱着路尔上了二楼。当然,龙的床也是不允许外人躺上去的。二楼的整个空间很大, 阿拉贝拉又单独分隔出了一个房间,用来暂时安置路尔。

有了第一次照顾路尔的经验,第二次就顺手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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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卡又将牛扒煎糊了。

她小心翼翼地瞅着阿拉贝拉漆黑的脸色, 乖巧地站在旁边,一动也不敢动。

路尔醒来后, 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空间, 他失神片刻, 才摸寻着路下了楼。他甫一下楼, 就撞上阿拉贝拉教训新仆人的场面。

路尔惊喜道:“阿拉贝拉。”

没有什么能比醒来后看见阿拉贝拉更令人愉快了。

阿拉贝拉向后看去,小王子正站在楼梯口,殷切地看着她。

阿拉贝拉移开视线,冷淡道:“既然你醒了,就赶紧离开这里。”

矛头没再集中在自己身上,埃莉卡小声帮腔道:“就是就是。”成功惹来了路尔锐利的眼神。埃莉卡打了个寒颤,立即告状:“主人~快让他离开这里!”

“主人?!”路尔拔高音量,丝毫没有初愈的人类的虚弱,他都没有这样叫过阿拉贝拉!路尔充满敌意地瞪视埃莉卡一眼,和阿拉贝拉商量道:“阿拉贝拉,我想留在这里。”

阿拉贝拉想也没想地开口拒绝:“不行。”

路尔很失落,他瞟到桌上煎糊了的牛扒,转瞬又打起了精神:“阿拉贝拉,我可以继续给你做饭。这个牛扒一看就不能吃。”

阿拉贝拉这次拒绝得很迟缓,她迟疑道:“……不行。”

察觉到阿拉贝拉的松动,路尔直接用行动证明自己,他走进厨房,用剩余的食材重新做了一份香煎牛扒。牛扒呈现出诱人的色泽,路尔还特意用阿拉贝拉最喜欢的苹果的摆盘,更添一份精致。

路尔将牛扒呈上桌后,阿拉贝拉的喉咙可疑地滚动了几下。

偏偏,路尔还在继续糖衣炮弹:“阿拉贝拉,快吃吧,刚做好的。”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另一盘已经冷了的黑黢黢的牛扒,“这种牛扒怎么能吃得下去?以后我还可以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阿拉贝拉双手拿住刀叉,沉默半晌,缓缓地切着牛扒,喂入自己的口中。牛扒的火候恰到好处,宝贵的汁水全都锁在了肉里。

吃完一盘牛扒后,阿拉贝拉冷哼:“你可以暂时留在这里。”

埃莉卡顿时不满了,这个人对她充满了敌意,还这样诋毁她做的牛扒,这样的人怎么能留下来?!

“主人,这个人一看就不怀好意!怎么能让他留下?”

路尔悬着的心刚刚落下,对公主的质疑不以为意。他得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展示着自己的成熟与优雅:“那我住今天早上醒来的那个房间吗?”

病好后的路尔决定改变自己的策略,他要体现出自己的可靠,让阿拉贝拉发现他的重要性。

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娇滴滴的公主,怎么能照顾好阿拉贝拉呢?

阿拉贝拉迟缓地点头,算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类而已,留下也对她造不成什么威胁。

还有美食吃。

但成功留下来的路尔总是不由自主地暗戳戳地表达自己的不满,根本体现不出什么成熟可靠。

“阿拉贝拉,你还为她建造了木屋!”

“阿拉贝拉,她怎么什么都不会……”

“阿拉贝拉,她总是躲在你身后装委屈。”

阿拉贝拉拉开自己的房间门,瞪了路尔一眼:“闭嘴!”吵得她头疼。

路尔乖乖停止抱怨,乖巧道:“晚安,阿拉贝拉。”

阿拉贝拉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门后,路尔叹息一声,总是有一个碍眼的公主和一匹不懂事的飞马存在,他都找不到机会和阿拉贝拉单独聊聊。

他总觉得,阿拉贝拉说过原谅他了,可是阿拉贝拉的心底并没有释怀。

他们的相处状态回不到以前了。

路尔想,他还需要做很多事,来取得阿拉贝拉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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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贝拉一想到路尔就睡在隔壁,头就忍不住痛了起来,物理意义上的痛。

龙的嗅觉很灵敏,更何况,路尔就跟她只有一墙之隔,阿拉贝拉总是能闻见若隐若现的独属于路尔的气息,这让她更加头痛。

一百多年前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不断交织,最后那个背叛者的脸突然换成了路尔的脸,并将手中的长剑狠狠刺向她的心脏。

阿拉贝拉猛地惊起身子,眼睛呈现出诡异的红色。

她从**下来,朝着路尔的房间前去。

阿拉贝拉现在的状态可讲不了什么礼仪,她直接暴力地推开路尔的房门。那扇本就临时撞上去的木门,在阿拉贝拉进入房间后,摇摇欲坠地又合了回去。

路尔在睡梦中听见响声,警觉地惊醒。他半坐起身子,睁开眼,就看见阿拉贝拉已经走到了他的床边。

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吓了一大跳,路尔顺了顺气息,疑惑道:“阿拉贝拉,怎么了?”

阿拉贝拉一言不发,她的瞳孔中冒出比血滴更浓郁的红光,死死地盯着路尔。

路尔还没发现出异样,伸手想去探阿拉贝拉的额头:“你是生病了吗?阿拉贝拉?”

阿拉贝拉的眼睛透着一股死一样的沉寂,将路尔伸过来的手当做了对她的袭击,她忽地抓住那只手。用上了龙的力气,似乎想这样直接将那只手抓断一样。

路尔一声惊呼:“阿拉贝拉?你弄疼我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下意识卸下了几分力道。还没等路尔抽回手,阿拉贝拉顺着紧握住路尔的那只手的力道,将他整个人都推到了**。

路尔的头没有防备地磕在了床头的靠板上,他倒吸一口凉气,想用另一只空余的手去揉揉后脑勺。发觉到路尔动作的阿拉贝拉,立刻将那只手也紧紧握住,将路尔整个人死死禁锢在自己的身下。

路尔此时才发觉,他们的动作是如此的暧昧。

才下定决心要展现出自己成熟一面的路尔,脸“腾”地一声红了个彻底。他整个人像煮熟的海虾,从头红到了脚。

他的手指头不安地动了动,还透着一股淡淡的绯色。

“阿、阿拉贝拉,你先起来……”

阿拉贝拉已经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她跨坐在路尔身上,将路尔整个人禁锢住后,就粗鲁地去撕咬路尔身上的一切。

她用牙齿扯掉路尔本就宽松的睡衣领口后,又去啃食他的脖颈。

路尔终于察觉到了阿拉贝拉的异常,但他已经动弹不得了,人的力气,对比上龙的力气,简直是微不足道。

“阿拉贝拉……”路尔试图唤回阿拉贝拉的神志,但只是徒然。

他得庆幸,阿拉贝拉人类形态的牙齿,并不是巨龙那般尖尖的长牙,不然,他的脖颈早就喷出了鲜血。而此时,他只感觉到少女的牙齿在他的颈间没轻没重地啃咬,称不上多痛,但也疼痒难耐。

阿拉贝拉并不满足,又去啃路尔的肩,这次下口更重,路尔的肩膀上甚至沁出了丝丝血迹。

喜欢的龙,这样动作,让路尔的心理和生理同时备受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夏夜的月光倾洒进木屋里,阿拉贝拉才啃累了似的,趴在路尔的怀里,睡了过去。

受了一晚上折磨的路尔,终于能抽出自己的手。怕吵醒了阿拉贝拉,他小心地活动了下酸涩的手腕,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最后,路尔在阿拉贝拉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搂着心上龙,也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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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卡早上来叫阿拉贝拉吃早餐时,意外发现阿拉贝拉的房间门大打开,里面也没有人影。

在昨天路尔的刺激下,今天早上一大早,埃莉卡就起床,立志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给阿拉贝拉吃。

她忙活了一早上,小心翼翼的,尝试了好几遍,终于做出了一道成功的金汁荷包蛋。她立刻邀功似的,去叫阿拉贝拉吃早餐,谁知道并没在房间里发现阿拉贝拉。并且,她一直在一楼的厨房里忙活,也没见着阿拉贝拉出门去。

埃莉卡想去问问阿拉贝拉隔壁的路尔,她颇有礼节地准备敲门。谁知道,手刚一碰上那扇木门时,摇摇欲坠的木门终于有了一个借口,彻底下岗了。

埃莉卡还没来得及澄清不是自己干的,**的一龙一人就这么直白地闯进了她的眼中。

埃莉卡敲门的手悬在了半空,张大了嘴巴,呆滞地看着**的两个人影。

听见木门倒塌的声音,一人一龙都纷纷转醒。

特别是下方的路尔,视线直接和门口的埃莉卡对上。被吵醒的他此时很不爽,瞪着埃莉卡,转眼想到什么,还极具占有欲地搂紧了阿拉贝拉。

事情不过是发生在突然的一瞬间,埃莉卡回过神来,捂住自己的眼睛,慌张道歉。

“对对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精心养在王宫里的未出嫁公主,哪里见得了这些。

作者有话说:

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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