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要外衣

“嘉馨,鲁莽,你真是太鲁莽了。我甚至觉得好无聊,你不过是让她感受到了皮肉之苦,”此时,一直高举相机摄影的男子,倍感无趣地伸懒腰,然后走向了混乱的场面。

“国宝,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雷嘉馨双手插着柳腰,气喘吁吁地怒瞪着已经倒地不起的受害者,仍然极不解气。她伸出脚,尖锐的鞋头踢向了少女的大腿。

原来那个手纹梅花,带头赊账的男子竟叫国宝。乍一看,他健壮的身躯,倒像是一头野猪。

“皮肉之苦,只是最初级的伤害。比起横刀夺爱的她,鬼迷心窍的余林,这丁点儿皮肉之苦完全是小儿科。”他顾盼了四周,此时正值午休,更加增添了他肆无忌惮的勇气。

此时,他走上前,竟毫不犹豫地揭开了少女紧系在脖子的衬衣纽扣,然后一颗、一颗地解下,直到她敞开着胸口,一件粉色的聚拢文胸,正夺目而出。

任人宰割的少女,无疑顿时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她心灵遭受的伤害,无异于斩杀示众!

“国宝,我明白了。你想羞辱她!”雷嘉馨渐渐熄灭的怒焰,随着国宝熟练的解衣手法,又渐渐燃起了一场邪火!

“对啊,她难道不是在羞辱你吗?你们忠贞不渝的爱情,就是被她这个小三破坏掉。你以为她不还手,是她无力吗?嘉馨,你错了。她不还手,却比你出手更有力!因为,你出手的起因,正是她勾引到了本应该属于你的男人,而女人最大的价值,就是付出。你打她,只是加固了她的决心,她在为自己窃取来的果实—— 你们共同爱上的男人,承受着痛苦!她反而在这段奸情中得到了升华!”

国宝竟出乎意料地一针见血指出了雷嘉馨的软肋。对,雷嘉馨不可能不明白,为什么她挨打仍然那么心安理得。

少女几乎没有呼叫支援,此事甚至还只是一场“风声”,否则,为什么夹杂在中间令人又爱又恨的校草没有到场?

他没有势力吗,不是的。此刻,国宝解开了她的上衣,竟将一双手瞄准了少女的裤子。

“他要干嘛?”身为一个雄性生物,面对可能即将发生的惊栗场面,我不可能没有一丁点儿的感受!我的心声没有吐露出口,可是已经久久**漾在心田。

场面那么多虎视眈眈的男人,只需一声令下!周围可没有前来援助的帮手,哪怕派出警力至少也需要5—10分钟的时间。

虚弱的少女,毫无招架之力的少女。也许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蒙上一层笼罩一生的阴影!

“任何的犯罪,只有一个根本性的原因,那就是受害者认可了心中的‘恐惧’,最终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力。否则,世上没有人能够轻易伤害你。伤害你,他也一定会遭受到回击!”

黄一迅听到了我的心声,然后用侧面反映了何淑仪的观点。这个黄一迅,真的是为了追踪野狼,不惜辞退、隐姓埋名的执着记者吗?

此刻的他,更像一个已经认可了钟锐一行人的观点,然后任由罪恶滋生的人。

“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说她活该么?”我冷冷地看着叼烟的他,“那么‘野狼’一案所有的被害者,都是‘活该’吗?”我的心声,似乎揭开了他的旧伤痕。

比起斩钉截铁的回音,他竟反常地迟疑了一盏茶的功夫。眼前的受害者,裤拉链已经被拉开了。一朵蕾丝边的三角蝴蝶,已经露出了眉头。

“如果以常人的目光来看,她的确是活该。可是,在她看来,这份损失却不是活该。因为,这是她此时最爱的人。她得到了最爱的人的嘉许,从而感受到了一股勇气。这股勇气,可以令她默默地遭受着暴力,冷酷。她的意识,已经肯定了自己的付出行为。”

裤拉链已经拉到了尽头,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国宝饶有兴致地看着遍体鳞伤的少女,发出“啧啧”的声音,假惺惺的觉得可惜。

“难怪你们女人之间可以这么的互相伤害,真是同性相斥呀,”国宝轻轻地用食指刮着受伤的少女肌肤,那皮开肉绽的刺痛令她紧皱眉头。

“我看那倒未必,”雷嘉馨朝一旁喘气的好姐妹伸手,手中立马多出了一根红塔山,然后叼在嘴里,冒起了烟雾,“我看男女之间的异性相吸,男人给女人带来的伤害也不小啊!”

“我马上下去!”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此时唯一能阻止他们这些丑陋行径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象征着法网恢恢的不二警证!

我快步走下了楼梯,不一会儿就踏在了广场湿润的地上。此时,令人诧异的是,在另外一个方向,更加熟悉地形的黄一迅,居然正绕着一条僻静小路向我走来。

“我知道你心里在琢磨什么,你一定在想,一旦你亮出警证,他们这些少不经事的孩子,肯定会产生恐惧感。他们仍然没有脱离父母老师的管教,所以面对警察,有着与生俱来的害怕。可是,我们真正的对手,是一个完全不惧法律,甚至逼使警察丧命的人!”

此刻,黄一迅的“心声”同样把我震撼住了。尤其是当他讲出“我们的对手”之时,他放纵的邪恶,我突然秒懂了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站在远端逃避,而是选择切身下河去试水。这也是为什么,他竟放弃自己大好前程,留守这片小地方的缘由,对么?

“如果说震慑力,我身为教职工,对于陌生的警察来讲更具有震慑力。我认识他们不少人的父母,我在他们心中树立的威信丝毫不亚于警察。可是,如果此时此刻,你放下警察的身份,我不再是老师,更不是记者。我们纯粹想达到心中的目的 —— 竞争。将我们的敌手淘汰掉。你,行吗?”

黄一迅吐露完了心声,我站住了脚步。一层乌云,大雨将至。正笼罩在我的头顶上,已经坠落了豆大的雨珠。

如果我此时不再是警察,失去了逮捕权。我的敌手,是一个狡猾的歹徒,他一心拒捕!那么,我还剩下什么?

“你在误导我,”我看着黄一迅,仍然困惑他的阻挠。

“你错了,我没有误导你,”他目视着我,几乎无视了身后少女面对的羞辱!几个血气方刚的男子,犹如捕捉到肥兔的猎人,正计划着怎么品尝肥肉!

“犯罪本身就是竞争!而我曾经就是被淘汰的一环!我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爱人,失去了财富!真正的误导,来自我们自己产生的假象。警察是人,记者也是人。真正具有决定性因素的还是人,而不是我们身披的‘外衣’!你真要产生震慑力,也是你这个‘人’!而非‘外衣!’”

此时,我仿佛认同了他的观点。然后才深刻地明白,原来我对这件外衣产生了多么大的依赖。是的,这个假设是完全存在的。

“正如我找到你,不是因为你的‘外衣’。而是因为,你独立的人格魅力。”黄一迅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