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泼水艺术

“那我干脆别当差了,我拍戏算了。专门拍鹿鼎记。”还“三脚猫”,真是有够扯。

靠第三条腿破案,还真把我当成是鸭王啦?

“你放心,我绝对助阵!还是买Vip座,这个票房绝壁超越澳门风云!”我听出了苗头,音色都截然不同了。

上一秒,还是李逵。现在变李鬼了!这决非曹轩的生意,倒像是整蛊作怪的阿伟。“哈哈哈,听出来了没有?我的‘演技’也入木三分了喔。”

“伟哥,你等着!我现在马上回警局,专治各种不服!”10点10分,我直奔看守所。杜超、何俊豪历经了一宿的“熬鹰”,已经累成狗了。

杜超穿着单衣,光着冻伤的脚丫,正趴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蜷缩着。狱警用了最“原始”,最“古典”的方式,叫醒了杜超。“冷死球了!哪条粉肠泼的我。”

一个塑料桶,还没有乘上一半的凉水,杜超就打醒了12分的精神。

泼水,也是一门艺术。狱警一定是老手,一盆凉水,既梳洗了杜超乱糟糟的发型。也没有打湿他的衣裳。

“是我。”我站在铁柱前,“出来。”

“犯人也有人权的,好吗?”杜超不服气,我拿着剩余的4/1凉水,直接浇灌在他的脚上。

“嗷嗷!”寒从脚心起,杜超瑟瑟发抖。他刚来劲儿,马上给狱警“咔嚓”一声铐住了手脖子。

“李警官,这是昨夜的证词。你看看。”审讯室,我拿着本“车轮战”赢下的证词。

“砰砰”,“砰砰”,我的心跳急骤地跳跃起来。这份证词,激活了我的灵感。

又是妇幼保健院,又是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老爸,老妈!我活不下去了啊,痒!特么痒死我了!你们赶紧拿花露水给我……”

一个年少的身躯,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过敏性斑点,乍一看,真是密集恐惧症的禁区。

“病人父母,你们不能再使用任何的刺激性药物了,这样只会加剧病人的过敏症状。”大夫配置好了注射器,却迟迟无法下手。

患者的父母,竭力地摁着患者的手脚。

“老爸,老妈!你们不让我挠,干脆杀了我吧!”患者想抓挠红透了的大腿,却被老爸掴了一个耳光。

“啪”一声,他镇静了。“滚犊子,白养你十几年了,生养一块叉烧都比你好。你瞎嚷嚷什么?要不是你逃课上网,下河摸鱼,你会给狗抓?”

患者奇迹般地镇静了。他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针头扎破了自己的静脉,输入了液滴。注射器上,贴着“狂犬疫苗”四字。只见患者的眼眶,湿润了一片。

患者好容易才闭上眼休息,大夫旋即把患者的父母叫到走廊私聊,“患者父母,我要如实向你们坦白。患者的皮肤,也许终生不能与猫狗接触。若不是抢救及时的话,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我们家族,都没有这样的遗传病……”焦虑的母亲,旋即检查了自己的手心。

“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吧?就像,有的人吃海鲜会过敏。有的人,不能接受青霉素。患者,恰好是不能与狗毛相触。”

302号病房,“哇……”患者狼狈地爬在地上嚎啕大哭。家暴席卷了病房。

“你这个不孝子,你为什么要逃课?要不然,你会碰上这个怪病?现在全家要替你擦屁股!你知道,住院、打针、吃药,护理要花家里多少钱吗?”老爸按捺不住愤怒,揪着阳台上的衣挂,二话不说,就向患者暴打了一顿。

他就是费尽了心机,与我周璇了一宿的“顶爷”杜超么?“你们打我呀,赶紧打我呀!打我,痛苦就少一点,打死我,就没有痛苦了!”

年幼的杜超,皮肤被自己抓破了,溢出了血滴。他蜷缩在角落,眼神却投出了“兴奋”的光芒……

“患者父母,请住手!再不住手,我们就要报警了!”倏尔,保卫科的警卫拎着胶棍,好容易才把这对父子隔开。

“我们家事,你们别瞎扯蛋!”老爸欲推开警卫。

没想到,杜超却帮忙拽开。双手紧握着警卫手上的警棍。“你们打我呀!赶紧打我呀。我痒的不行啊!我没有跟你们说笑啊!”

突然,这场小骚乱,引来了局外人的旁观。病房的门口,站着一具倩丽的、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这个白衣天使在制服的包裹下,很漂亮,很漂亮。

可是,一张樱桃小嘴却罕见地不干净:“什么人呀?这么丑,这么恶心!”

“外边的臭婊砸,特么有种别走!劳资打不死你我!”警卫隔开这对父子还没有多久,杜超“哧溜”一声,竟油滑地窜到了**。

他灵活的身躯,竟避开了警卫的警棍。直奔长廊!他目视着这身扬长而去的背影,抓紧了拳头,正要冲向这个倩丽的护士时,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所阻挠了。“小朋友,干嘛呢?”

“那个婊砸,那个婊……”这个身影高大,而又健硕,堵住了杜超的去路。杜超不敢抬头,因为他感受到了此人的气场不凡,远比父亲更具震慑力呢。

然而他却被这个叔叔,手上提着的红色大塑料袋所吸引住了。他透过塑料袋的缝隙,瞥见了内容,这是拐枣呀!

“你现在,乖乖回病床去接受治疗。然后,叔叔给你摘拐枣。”陌生的叔叔很慷慨,将新鲜的拐枣拱手相让。

打了好久的点滴,杜超的味蕾被苦涩侵蚀了吧?一口又一口的咀嚼下肚,“好甜呀。”

“你这头兔崽子!我……先生,不好意思。我教子无方……”父亲愧疚地走了出来,拍了杜超的后脑勺,旋即把他带了回去。

“叫我老高,就好了的。我们不用拘礼的。为人父母,谁不希望孩子好呢?”这个送拐枣的叔叔,正是高静的父亲呀!

杜超住院的病房,也正是高静的病房隔壁!

“高先生,谢谢你替我解围啊!”目睹了全程的张护士,多少受到了惊吓。

“张护士,你们城里人心气高,再大的委屈我也受过了。只要你替我照料好我女儿,那敢请好说。”高先生笑笑,没有计较。

灵感消失了,视觉又恢复到了原状。“喂,喂!你发什么愣?要杀要剐,随你便啊!”狱警给杜超递来了一块一次性手帕,杜超擦拭着湿漉漉的脑袋。

“你的证词不完善。”“啪啪”两声,我把“证词”撂桌上。“我说的,不是你干的那些骚碎事儿,也不是你挟持高老师。”

我十指相对,拇指拖着腮帮子,凝视着他神情的一举一动。“你在证词中说到,你曾经目睹过,‘野狼’杀人。”

“对,‘野狼’是我偶像!怎么?你们警察有劲儿的话,别熬我呀!抓他去呀!”杜超跟我杠上了,反而精神了不少。

“杜超,你有所隐瞒。这是因为,你自己也不确信。当年送拐枣的叔叔,是否就是‘野狼’。所以,你这次犯罪的目的,不是单纯的图财,而是要把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