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脚猫
“那你要抓紧机会啊，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了啊。爸妈也忙活了大半辈子，回家就倒头大睡的。奶奶，可就指望乖孙你，给我早日抱孙子啊！”尽管小不点淘气了点儿，可是奶奶每每念叨起小不点，总是面色红润、会心一笑的。
也对，老爸老妈是这个家里的一根顶梁柱。为了撑起这片天，他们劳碌了大半辈子，也没怎么好好陪陪奶奶。
现在我独立了，也是时候尽孝道了。可我才不过20出头啊，抱孙子也不是赶鸭子上架吧“奶奶，我答应你。早点儿休息吧！”
“嗯，晚安。”奶奶的厨艺，也是没谁了。一碗姜汤，一宿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曹轩的一通电话，让我彻底服了区李佳嘉那漫不经心的预言。“李队长，我替你写了申请书。我们今晚7点，往‘阳光100’去。有没有问题？”
我一边听电话，一边儿往衣架上走。我摸摸口袋，“金卡”犹存。真是神同步，刚办了金卡，马上出公务？
“‘阳光100娱乐会所’？”我确认一下，因为“阳光100”囊括很多产业呢。离警局没多远，就有一个“阳光100商业广场”，主打家居装潢的。
“嗯，不错。当警探，就要具备‘狗’一样的嗅觉！我欣赏你的‘狗鼻子’。”曹轩你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啊？
高档娱乐会所，谁不愿去呢？这是十足的美差啊。问题是去阳光100干嘛呢？“我们‘熬鹰’，熬了杜超、何俊豪一宿，他们熬不住了，招了。他们是从南洋过来的老油条，先前在南洋的工业园混迹。干的是‘九八’活儿，专门替老板负责招揽佣工，还真创出了一门手艺：恐吓。”
干“九八”活儿，叫“九八佬”。又叫“臭中介”。没什么本钱的生意人，却是顽强的小强，专门见缝插针。
甲乙两方，各拿1％，人家净剩98％了。所以叫“九八”。“九八佬”几乎能渗透到每个行业，甚至还有专门的产业，专门的单位，专门的企业。
很多大公司都是“九八”起身，最后洗白了。所以，“九八”也是一门艺术。
我一听，有劲儿，“怎么恐吓法？我也学两招发财去。”
曹轩倒司空见惯的样子，说得淡然，“杜超的确是‘野狼’犯罪时的目击者。他提供的证词，与‘野狼’第8次作案的细节如出一辙。是2001年，夏季时分，在南洋县妇幼不远处的水川路28—1—12号。他那年才13岁，读的是初二。”
“第8起？” 我一愣，这个时间点不正是我抚慰着受伤的高静，所产生出冥想的时间吗？
还是上次我在“案发现场”，触碰到高静腿上的护身符，所产生的灵感。
只不过喝了一坛干醋的小不点把我弄醒了。灵感也旋即断开了。高静经受阑尾炎，然后住院的日子，离案发仅有一日之隔了啊！
听筒里传来了曹轩点开鼠标的声音，他查阅了案底。“对，死者是一名张姓护士，死于家中。颈部等处遭受伤势16处。”
我印象中，护理高静的护士正是姓张！“你查一下，死者，是不是叫‘张然’呢？”
“你等会，怎么老是让我干情报科的活儿……”曹轩有点儿不耐烦，然而还是敲击了键盘。
我穿上了衣裳，餐桌上总是留有奶奶的好厨艺。一杯热腾腾的豆浆，手杆碎肉菜包，还有晶莹的粉丝。
曹轩似乎被我的预言呛到了，传来了一阵干咳。“对！当年的死者是叫‘张然’，才28岁，案发时间是当年的5月22日。不过，从尸检的结果来看，死者，是21日的当晚已经遇害了的。也可以说是22日的凌晨时分。杜超的证词也是这个时间，所以杜超没有撒谎。”
难怪我会因为高静的首饰，从而传来了对死者的冥想。“那么，你帮我查最后一条线索，如果这条线索成立。那么，杜超的罪行，也能解释得通了。”
“什么线索？”曹轩这个工作狂总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没斟酌好豆浆入口的量，舌尖被烫了一下。“死者在死前，她所负责的病人，是不是就是本宗案件的受害者，也就是高静高老师。”
听筒停顿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我一边打开本地的电视台。杜超被捕的新闻，已经在新闻夜班的重播里上映了。
“李队长，为什么你会辣么清楚？”听筒中旋即传来了曹轩质疑的声音，本是我是查案的，倒被曹轩怀疑了！
我赶忙撒了个慌，用玄学来解释给他听，这个典型的无神论者会把我宰了的！“我先前曾经去情报科看过有关‘野狼’的案底。包括死者的信息。‘野狼’的案底，详细记录了有关死者的所有信息。其中，包含了经济能力、人际关系、工作履历等等。当陈局下令，由我们负责杜超的案件时，我已经在当天抽空解读了案底。我还拿到了县妇幼，当时负责管理护士的护长电话。但是，若不是我及早拿到了护长的电话。在案底中，几乎没有提及这个细节。你说的没错，当时的受害人所负责的病人，就是如今的被害人。”
糟糕，这下穿帮了！曹轩的记忆力，经过边境的锤炼几乎能达到过目不忘的水平。他特殊的工作性质需要他对化学药剂的记忆达到过目不忘。“然而我这几天，几乎天天与你在一起。你的行动，我几乎了如指掌。你根本没有机会，出外调查，也没有让情报科去调查。李队长，我需要你如实交待。为什么，你会得知这个线索？”
难道要穿帮了？妈蛋，我被小不点的懒癌传染了。我为什么要拜托，曹轩这个偏执狂替我查案啊？
难不成，我要滔滔不绝地告诉他，我传承了“玄学五行”的绝艺么？幸亏我向小不点扯谎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对付你们这些家伙，还是信手拈来的。是谁当初把安抚被害人的烂摊子交给我？“我亲自问的被害人。”
“我只不过想证实伟哥的传闻，看样子，已经成立了。”突然，曹轩肃穆的神情顿时变得轻佻起来，我被耍了的赶脚。
要知道我刚才可被吓得找不着北了呢。
“李队长，恭喜你戴上了一顶高帽。‘三脚猫’。往后你破案就轻松多了。”曹轩狡黠一笑，这不是他的画风啊！一定是伟哥在他耳边叭叭了。
“三脚猫算什么高帽？”轮到我狐疑他了，三脚猫不就是半桶水吗？
曹轩哈哈大笑，“当然算高帽，这是多少警探求之不得的高帽啊？比当领导还过瘾啊。李队长，你的女人缘已经爆棚了，不管是我局的警花，还是受害人，嫌疑人，全是一等一的美女。一般警探破案，是靠两条腿跑，结果不是累成狗就是吃力不讨好。李队长，你不一样啊。你动动脑，加上你的颜值，往往就以一敌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