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没有发生的车祸
“人家都睡着了！你还想挣便宜？赶紧走，救护车来了！”趁我仍在冥想之时，小不点匆匆闯入，一双冰冻的双手无情地放在我的脖子上，凉飕飕的。
“你干嘛！”我被冻醒了，旋即慢慢地放下了怀中的娇躯。小不点，你情商就这样。你看看我，怎么比？
不一会儿，几名穿戴白大褂戴口罩的大夫，抬着担架，小心翼翼地把高静抬了上去。
因为高静的身份比较特殊，已经诊断为精神病者。担架的两旁，还有尾巴。都备上了软胶制造的手铐、脚镣。
柔弱的高静被牢固在担架上，我心里不是滋味。这不是受害者的待遇，是受伤的犯人才需要束缚手脚，然而作为警员，我要带头遵守。
高静一直埋在我怀里，我的衣裳被染上了烟熏妆的气味。她一直用浓妆遮蔽着自己淤青的面容。
走出了案发现场，小不点拽着我的胳膊，不自在地嘟囔了几句，“你看高老师，干嘛还画浓妆啊？就连歹徒都说了，‘这模子，能是什么善男信女’么？”
我一听，不开心了。你是女孩子，你还不清楚女孩子本**美么？“怎么，不高兴啊？戳中你软肋啊？”小不点还伸出指尖戳我肋部。
我上了车，小不点旋即坐上了副驾驶。“少说两句，行吗？真是的。你能把我的车险赔给我吗？我还要去修车！”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小不点赖定了的样子，“叶芷晴那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突然，又是一辆五菱宏光堵在校门口。说曹操，曹操到，刚拉开面包车门，叶芷晴倏地窜了出去，然后高举着摄像机拍下第一手照片。
“嗡嗡”，我手机响了。又是工行的提示，然后是叶芷晴。“您尾号＊＊＊＊卡，已入账5万。”
她还发来了一条庆贺的短信，还有三个红包的表情。“李景，你真仗义呀。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精彩，这么齐全的第一手资讯！全程在我的读者群里直播！”
我一拍脑门，搔搔头，开车调头走了。我这么辛苦，是图财吗……
一路上，小不点仍然是该干嘛干嘛，脱鞋，换鞋，像在自家里一样，“讨厌你！”
“怪我咯？”我看路，加油门。赶紧送她回去，不然太闹心。
“不怪你难道还怪我啊？”小不点突然探过头，倏地“吧咂”一口咬我的肩膀。“嗷！我在开车！”
“你走直线，又没拐弯呢！”小不点还理直气壮的的样子，我真是服了她了。
突然，我的左侧，超来了一辆朱红色的思域。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绿灯已经闪烁了。
思域是要赶在红灯前穿过马路吧？倏尔，思域“嗖”一声超过了我，车旁传来了一道浓雾。
可是，思域才穿过斑马线，一辆启辰正迎面开来！那么突然，那么迅猛！思域没有一点点防备，这辆启辰摆明闯红灯横穿马路！
“嘭”的一声，两车相撞！思域车主传来“嗷”一声惨叫，敞开的窗户直接将人从车窗飞出5米开外！胳膊都被撞断了……
“啊！”我被这幅惨景给吓到了，赶紧踩了急刹！
小不点也没有料到我会急刹，爪机也旋即掉落了下来，她气得扬起小粉拳，捶我的胳膊。
我闭上眼，冷静冷静，直到我睁开眼，我却惊愕地发现，前方竟是空空如也的一片！
没有我臆想的车祸么？那么刚才的幻象是怎么一回事儿？是我过度劳累，产生的幻觉么？
“啵啵！”倏尔，长长的喇叭声，突然朝我的车后传来。
我重新启动了车子，扫视了一眼后视镜，怎么回事？这不是我臆想中的朱红色思域吗？
思域开始提速了，现在直线速度还没有追赶上我。他会不会遭受车祸啊？
奇怪，在他欲超车之际，我竟鬼使神差地，趁他提速没多久，直接向左猛打方向盘！
“啊！”小不点一直在低头刷微博，没注意到我变道。
“扑腾”一声，她手机又掉座椅底下。她一脸怒然地盯着我！还挺立着饱满的雪山。“你干嘛实线变道啊？你要左拐去哪儿？”
啊，我这才意识到，我是实线变道扣分啊！
“啵啵！”思域才提速没多久，我这头拦路虎阻止了他加速。思域急刹，要不然就与我追尾了。
闪烁的绿灯已经过了，亮起了黄灯。思域车主懊恼地摇下车窗，探出了醉醺醺的脑袋，“你会不会开车啊？我刚提速，你左转挡着我干嘛！我分分钟几百万上下，耽误了谁赔？你赔？”
可是，当红灯亮起的一刹，我分明听到了右方的红灯口传来了车子飞驰的声音！
“嗖”，一道银光传来！这不就是我“幻觉”中酿成惨剧的启辰吗！对，幻象没有欺骗我！我实线变道，才阻止了思域酿成惨剧！
我一边喘着气，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红绿灯的倒计时表，59，58，57……
思域的车主不耐烦地熄火下了车，走到我车前朝我理论，“煞笔，你会不会开车啊？”
“你谁呀，这么拽？”小不点瞥了眼红绿灯倒计时表，倏然下车。“熄火，交出钥匙！出示驾照！出示身份证！”
“你谁呢？”思域的车主不服气地昂起头，“俯瞰”小不点。
“我是警察！我现在怀疑你涉嫌醉驾！请你熄火，交出钥匙，出示驾照，出示身份证！”
牛皮哄哄的思域车主，看清了小不点的警证，不禁软化了下来……
小不点甩了一通电话给交警三大队。大约过了10分钟，交警带走了思域车主。
“跟我斗？门儿都没有！”小不点上了车，心情好点儿，搭着我的胳膊，像个好哥们一样，“喂，你干嘛还闷闷不乐的？明明是你偷腥，我生你气不行么？”
“小不点，我刚才，看到了一起‘车祸’……”我沉默了好久，直到重新上路。小不点一脸狐疑，“什么‘车祸’啊？”
“我先前预料到闯红灯的启辰会撞向赶时间的思域，所以我实线变道阻挠了思域。”我捂着脸，一下子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幻象中，惨祸的阴影，仍然蒙蔽在我的视野。
“你别说，万一你没犯傻变道，他们还真可能撞一块儿。”小不点恍然大悟的样子，眼神中流露出了支持。
我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仍然颤抖个不停。
“我相信你啊，李局。”突然，小不点画风骤变，不再是刁蛮公主了。“我每次看到你‘冥想’时，我就知道，你一定在很认真地思考。认真的男人，最帅了呢。不是吗？”
小不点又变回了那个小不点，不厌其烦地替我泡茶，泡咖啡。这是那个，屁颠屁颠地跟在我身后，一路随我散狗粮的小不点。“我只不过讨厌花心的你！你心里要是只有我一个就好了。”
小不点埋头在我的怀里，那么突然。我的衣襟，又被打湿了。
奶奶曾说，“玄学五行，每通过实践获得经验，就能将预知能力突破到一个新的层次。”
难道这次未雨绸缪的幻象，是提升到了新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