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脑子有问题

“嘀嘟”，“嘀嘟”。

一辆接着一辆的警车，正堵塞在船厂的大门口。

“可恶！”程大夫怒拍方向盘，还发出“啵”的喇叭声。

“投降吧！”我驾着M2，一直跟在程大夫的屁股。

我摇下了车窗，只见程大夫狡黠一笑！挂了后档。

“嗡”的引擎声又给打响，车子极速向我撞来！

“我的M2啊！”泥煤，车子是撞我啊，李哲你瞎嚷嚷什么啊？

我赶忙向右把方向盘给打死！油门踩到尽头。

“嗖”的一声，好在M2的马力强劲。

临时启动，车子神龙摆尾。没跟Ct吻上。

“哇，头文字D，藤原拓海！”

“别瞎扯，赶紧带队支援！”

李哲绝望地蒙着眼，舍得睁开了。

失控的程大夫逃离了篮球场，直奔密密麻麻的厂房而去。

糟糕，船厂的厂房还真难伺候。

新来的承包商要整顿旧环境，满地全是钢筋水泥。

程和熟路，左摇右摆，就穿过了第一间厂房。

妈蛋，黑灯瞎火的。万一后脑勺给拍黑砖，我白白送死了呀！

“吱”的一声，程和落脚了。在尽头一间废弃的食堂里。

食堂不小，厨房还在使用。地上倒满了细碎的煤渣。

车子泊在大门口，敞开的车门摇摇欲坠。

我下车，检查了下Ct的动静。

大胖小子给抱走了，车钥匙没拔没熄火。

饭堂黑洞洞的。我咬着手电，手上的家伙是把刨锛。

“你个畜牲！”

“卧槽！”

程和这回不玩儿神秘感了，玩偷袭了！

我才进食堂，程和蓦地冲出来。

然后一对有劲儿的胳膊，直接一个抱摔！

我扑腾一声，躺地上。程和两腿岔开坐我心口上！

一张狰狞的脸蛋，紧握的手术刀还明晃晃。

妈蛋，万一这场面给小不点遇着。她能笑整年！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你？”

“程和，绝路是你自己走的。”

“我不信！”

“啊！”

程和咬紧牙关，二话不说就捅了我的大腿！

手术刀多锐利啊，穿过我的牛仔裤，利刃陷下去！

一条血柱，马上淌地上。拔凉拔凉的啊。

“砰砰”，“砰砰”。

在手术刀戳破我的皮肤时，我的心跳仿佛静止了。

但顷刻间，又骤然跳跃！手术刀，竟是灵感来源的前兆？

“老杨，老杨才是罪魁祸首！我不是，他们也不是！”

程和颤抖的双唇，打颤的牙齿仍在百口莫辩。

“全是老杨的软弱！明摆着白送钱，他还不要！是不是傻……”

可恶，你恨谁，倒把我牵扯进来了！

程和满满的恨意，紧攥着的刀柄又把我腿上的口子划大了！

我的视野，从怒目圆睁的程和，渐渐地跳跃到了案发的宾馆里。

“你有把握搞定他吗？他今晚就上来了。”

“我尝试过，不是100％的成功率。但是他脑筋本来就有问题。”

“行，他上来我放水里。”

赤条条的程和，兴高采烈地把玩着手上的一瓶药剂。

药剂提取自川乌、草乌里的有毒成分。

“这可是好东西。吃下去，迷走神经兴奋，对周围神经损害。四肢麻木，口舌麻木。他这么恨自己，咱稍微演一出。咱就能金蝉脱壳啦！”

程和吻过了黄欣的脸，黄欣撅起嘴。跟小不点一样倨傲。

“我让你替我干洗的衣裳洗好了没啊？”

“洗好了呀，放在医务室的储物柜。还有樟脑丸。”

“嚯！你明知道我最讨厌樟脑丸！衣裳都不显矜贵了。”

白天过去了，夜黑接班。

程和躲在了衣柜里，欣赏着一场爱情“动作片”的视觉盛宴。

他握着拳头，嘴里犯嘀咕。

“老杨，我当年崇拜你。是你斗胆向院长拍桌，自费做手术。没想到，你也不过是穿我破鞋罢了。也只有这样的**，你才起劲。做起来我们还不是一样？”

杨医生趴在黄欣的怀里，不肯起身。

“为什么我没有了当年勇？我跟院长拍板的劲头哪儿去了啊？我是医生，还是犯罪分子啊？我非法埋藏了尸首，严重违背了医生的天职啊！”

黄欣抚摸着杨医生大汗淋漓的背脊，笑着朝他耳边呵气。

“傻瓜，为了我们的爱情。为了我们的生活呀！这是命，你靠手术台糊口不会不明白。”

黄欣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开水，赶忙取过。

“来，喝杯水。累了吧？”

杨医生揩去了脸上的泪珠，一口喝过。

是反光吗？偌大的房间，只开了一盏洗手间的灯。

黯淡的灯光透过了黄欣粉色的背心，水的颜色都变了。

他没有迟疑，喝过了盛满的开水。

奇怪，喝下去没多久。他上了个厕所，回来躺在**。

粪坑里飘浮的**让他很是愤怒！

这里先前来过人，对吗？

茶几的篮子里，少了一包一次性沐浴露，还有洗发水。

借着恨意，他躺在**。不一会儿就没气力了。

可他却感觉，自己“灵魂出窍”了一样。

“黄欣，这就是你对我的好？”

“灵魂出窍”的自己，举起床头柜上的“毓婷”。

“怎么？玩腻了？杨枡，你还动真感情了？”

黄欣连衣裳都没穿上，光着白腿，盖着被子。

“我跟你在一起，从来都是为了钱。你有工资，同学的男朋友没有工资。现在我不用依靠你了，我有自己的门路了。我想点醒你，你已经是老男人了。亏你还跟我在一起！”

愤懑！一股怒焰正由杨医生的心间燃起！

“我为爱情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你不过是贪恋的不过是那几块钱？”

黄欣，你该死！

杨医生眼里的“自己”，随手抄了一把水果刀。

一刀，两刀。地上满是血……

直到黄欣躺在地上，翻了白眼。

他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他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杀了人”啊！

恐慌的杨医生，穿上了衣裳，奔离了罪恶之夜。

“我还以为，他会‘验尸’。要不然就露馅儿了。”

“为什么要猪红呢？难闻死了。没有血浆？”

“你不是想买范思哲吗？多快，好省。”

灵感结束了，怀旧风的镜头戛然而止。

“原来，杨医生没有‘杀人’，不过是你跟黄欣做局。然后嫁祸杨医生。”

“你怎么知道？”

程和的胳膊在打颤。

我赶紧推开了他的心口，果决地拔开了手术刀！

卧槽，一条血柱喷射出来。疼死我了！

我一瘸一拐地望着程和，竭力地调整着呼吸频率。

“当你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你的善意。所以，杨医生在区妇幼的壮举，让你崇拜。他用自己的能力，完成了你寄托的善意。你才会随他一起，辗转到学校是吧？当你的善意被利益泯灭，你曾经神往的他，不过是‘原地踏步’。你知道他心中的罪恶感，尤其是他被黄欣利用后。你就像他曾经征服了你的善意一样，演了一出戏，加重了他的罪恶感。他一个人，来替你们背锅！你现在，反而来责备他的善良。”

“够了！”

程和的狰狞面孔，几近扭曲。

相由心生，心里会不扭曲？

“这是善良？呵呵，他只不过用软弱放纵了我心中的邪恶！”

程和一个箭步迈开，准备要向我搏命了！

尊重下残障人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