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标准替身
宛如枪炮的弓弩，接二连三的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砰、砰砰、砰砰砰——”
敌我明明近在咫尺，却似是天地相隔。
人们惊慌，关上了双耳和双眼，路易如故，不卑不亢。
珠子杂乱无章地四溅在舞台，击碎了玻璃杯，镶嵌在墙上，毁坏了壁纸。
“是啊，为什么如此愚蠢的行径，依然存在着那么多的信徒呢？”
路易张开手，不过正茂风华的面容，却像是个资深神父。
我在这儿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唐秀磊，你是斗不过路易的。我看到的不是你们两个人，而是斗兽场里的两团焰火咬噬。你不镇静，路易必然心如止水。
“因为，你，你们，并不属于自己。”
路易斩钉截铁地竖起食指，斗胆戳向了唐秀磊蹦跳不止的心口，尔后又猛戳他的眉心。摆明是挑衅。
所有人都被路易大胆的行径吓坏了，你手无寸铁，为什么还要招惹一条疯狗呢？是啊，唐秀磊是疯了。
他后退连连。这一次，弓弩直抵路易的心脏。
路易主动撞在枪口，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多么大的风险呀，你竟然视死如归。
“想想看吧！仓促的一天，有多少时间有多少精力，是属于你自己支配的呢？需要我告诉你吗？那好，像你这样的孩子，不过是上洗手间的时间课余活动时间还有午晚休的时间，懂吗？你知道这些时间折合起来，一共有多长吗？两个小时。呵呵，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可悲？”
剑拔弩张，刀光剑影的气氛竟然被路易一张嘴，只手一个话筒，给镇静下来了。路易似乎是他们的王，人们的恐惧似乎被他一己之力给取代了。
“一天不过24个小时，付出12倍的时间让别人支配……呵呵，就像被关在囚牢里关在笼子里困兽！就像一个被驯服的懦夫，你，唐秀磊！”
路易一而再再而三地伸出了指头猛点唐秀磊的前额，他除了连连后退，别无退路。
“那么，怎么办呢？情欲被剥夺了，自由被剥夺了。谁又敢逃离呢？逃离的代价是什么呢？是颠沛流离吗？不是，是恐惧！竟然是恐惧……多么可悲？你们就像是一群被关押在马戏团的狮子！四肢无力，任人宰割。我们为什么相聚呢？我们不过是想像一只真正的鸟儿一样翱翔！所以，你们开始熬夜，宁愿减缓休息的时间乃至减寿！只要你们能不受控制，那么，那又何妨呢？对不对？所以啊，我不能让你们恐惧下去！是你们，白天的时间不属于你们，你们也不敢去支配！只有通宵达旦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才是一团真正在灼烧的焰火！”
路易多么激昂，多么热烈呀。是呀，人们相信他。直到他话音刚落，我也沉浸在他营造的氛围里。
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别的形容词，而是以火焰来形容呢？
等等，难道？
陈婧姝！我左顾右盼，竟不见了陈婧姝的身影。
趁路易教训着这个教会的叛徒之际，只见埋伏在人堆里的曹轩形如汹涌海浪，一个箭步一个飞跃，马上摁倒了犹豫不决的唐秀磊。
人们连连捂着嘴瞪大了眼睛，借以掩饰自己的错愕。
“路易，我知错了啊，”唐秀磊的哀嚎并没有阻止灾祸的降临，曹轩很清楚这把弓弩的威力是有多么大，一场屠戮差点儿难以避免。只听“咔嚓”一声，唐秀磊惨叫连连，胳膊脱臼。
此时，我站在一旁，一面看着触目惊心的场面，一面紧盯着路易的一举一动。
好，正是现在。然而，在我动身的刹那，身侧却传来了一片幽香。我的面颊被一绺垂坠的秀发掠过。竟是她，杨蕊。
“你看到了吗？他说的多么好听呀……”
杨蕊目不斜视地看着我，双手紧紧地掐着我的手背。
嗯，是很好听。他的号召力，还真叫人眼前一亮。可是，你想不想听听我的心声呢？
是啊，为什么路易能成为你们心目中的路易呢？最后，他成功的俘虏了你们一个个。
你知道当你紧握我的手时，我在想什么吗？杨蕊，你握得多紧呀？哪怕你已经疲惫不堪了，你还是像一个忠实的信徒一样，多么盼望我这个局外人去认可路易呢？认可你们呢？
是路易，不是你。而今，你就像一曲由他谱写的诗歌，对么？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你，杨蕊。我想看到的，是活出了本色的自己。
“呵呵，你看路易把我谱写得多么美妙。你不理解路易，所以你就不能看到我磐涅的美……懂吗？我不能陷路易于不利的局面，李警官。你还记得蓝柳丽吗？你知道蓝柳丽为什么最终会死无葬身之地吗？她穷尽一生倾尽心血，不过是为了什么？你以为她辍学、热恋、受伤、付出……全都是没有来由的吗？不是的，这就是女人！这才是女人啊。蓝柳丽多么盼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主人啊！我不能重蹈覆辙，李警官，对不起。”
杨蕊撒开手的刹那，我愕然了。
她趁着惊魂甫定的局面，摔碎了手中盛满了葡萄酒的水杯。只听“砰”的声响传来，破碎的玻璃杯四分五裂。
杨蕊佯装无辜，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犹如我是穷凶极恶的杀父仇人一样。
她的眼眶溢出了泪光，一朵泪花油然绽放。
愤怒、恐惧，夹杂在我情绪里，原来，陈婧姝，你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我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哪怕我倾尽全力也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干探。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有魅力，能让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为你去死。”
如果我的身份在这一刻被拆穿，那么，露丝带来的“天堂电影院”，一定会土崩瓦解。
那么，露丝呢？她将会成为万劫不复的叛徒，对么？
“……警察！这里有警察啊！”
杨蕊的釜底抽薪，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诡异的场面发生了，似乎杨蕊怒指着我，足以令紧锁的大门敞开。
他们一窝蜂地往正门侧门跑去，我也顾不上失控的局面了。
我只有一个目的！一个再强烈再清楚不过了的目的。
路易，我必须要逮捕你这个杀人凶手！
喧闹的人堆，犹如汪洋大海。瞬间把我吞没了。在人群的缝隙之中，我看到了那张脸。
那张经过易容，金发碧眼的倩容。路易，把露丝带走了。嗯，我的身份竟然已经被戳穿了，那么，我还何必跟你温柔相待呢？
我后退二步，望向曹轩。曹轩很清楚我要干什么，他连忙解开钥匙，割断了紧系在唐秀磊手中的绳子，将轻便的弓弩丢了过来。
“砰”的一声，我把钢珠打在天花板上。纷乱的人，谁不怕死？
他们连忙弯下腰，然后捂着脑袋，像是窜逃的地震灾民一样。
此刻，一幅惊悚的场景，让我防不胜防！路易早有准备，舞台登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真假孙悟空！
照葫芦画瓢的信徒们，无一不装扮成路易雍容华贵的样子。一个个金发碧眼西装革履脚踩高靴，扰乱了我的视线。
此刻，突击的警察始料未及地把场面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