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队长辛苦了

“32,对。然后呢?”“镜头”的光线又变回了黯淡。

黄欣还是很美艳。烟熏妆,白净的美腿。

可是,“镜头”却被黄欣自己弄得支离破碎。

就像她先前,弄花了蛋糕。涂抹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杨哥,你一直窝在学校的医务室里。你憋坏了,懂吗?你是个好男人,我愿意跟你结婚。可是,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吗?1000块,跟10万的区别,我现在明白了!我们出去挣钱好不好呀?酒吧每天都是几十万的进账!几十万是什么概念呀……”

“嘀嘟”、“嘀嘟”的警铃响起了。

警车,开始齐纷纷地围着学校转。

“我不管你。”

“杨哥!你就当帮我一次。我不会拿她怎么样的!事成之后,我们就远走高飞。好吗?”

“咚咚咚”,突然,房门被敲响了。

杨医生望着沙发上双手被绑紧的丫头,自己却成了惊弓之鸟。

“赶紧带房里去呀!”

“好好好……”

望着杨医生的眼神,黄欣竟泰然地一笑。

这不是一个孩子应有的笑容,这是一个“惯犯”。

一个得意洋洋的“惯犯”,才应有的笑容。

黄欣将小女孩抱起,一对美腿傲然地走回了卧室里,然后反锁上。

奇怪,为什么这个场面,跟10年前是那么熟悉?

杨医生洗了把脸,透过猫眼一看。是他!

“视角”在猫眼中,看到的竟是秦伟的脸!

对,我在学校最敬佩的老师!是他,他怎么来了?

“秦医生。”

“我比你老,你却一直没改口。记得叫老秦。”

“你怎么来了?”

秦伟的手里提着一瓶酒。还提着一个塑料袋,里边装满了熟食。

这瓶酒,不就是案发之时,他灌小不点喝的那瓶罗曼妮葡萄酒吗?

秦伟把这里当自家似的,直接来到了厨房,打开了消毒柜。

一个菜碗,倆玻璃杯。罗曼妮满上,菜也上来了。

“没准备好招待你。”

“你不用准备,心理学最忌讳刻意。”

秦伟胃真好。整整半斤生鱼片,仍然带着血色就铺满了菜碗。

配料也弄好了,秦伟没讲几句就蘸酱吃了。

“我陪你喝两杯。”杨医生坐下,满上的酒水不见了一半。

仿佛他不是在喝葡萄酒,更像是喝啤酒多点。

“是我陪你喝两杯,有你这样喝葡萄酒的吗?”

杨医生的视野,仍然在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明明是给人治病的大夫,深知肝吸虫的危害。还要危害我。”

杨医生紧张的心绪缓和了一点。开始品酒,不是灌酒。

“好吃呀,医生就不是人啦?人是触觉的动物,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为什么要让理性来阻挠自己的胃口呢?”

“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我意识到它的危害时,已经是最大的代价了。”

灰蒙蒙的“怀旧风”,又转变成了枫叶的暖色。

暖色是开心对吧?镜头拉远了,从餐桌拉到了门外。

突然,门又打开了。这又是新的时间段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煤气泄漏,现在已经弄好了。”

“什么?”

敞开的窗户还没有赶跑烟雾。

杨医生关切地闯入了卧室,被搬来的小女孩躺在**。

她的脸色,有点不自然。行医的嗅觉,就像狗一样灵敏。

他上前一看,小女孩颈上莫名多出了一道淤青。

呼吸已经戛然而止了。“你杀了人?”

“煤气……中毒。”

“你他妈还想骗我?这是你的指印!”

杨医生发了狂地怒指黄欣。眼睛红透了,布满了血丝。

但是,静止的心跳已经回天乏术了。

血管已经僵硬,强心剂也扎不破。

“我不是有心的!她一直在大声嚷嚷,我怕出事!”

“煤气泄漏,是你一手造成的吧?这个家所有的安全隐患我每天都例行检查。煤气泄漏我不可能不知道!我不是已经帮你得到第一笔钱了吗?为什么还不放人?”

黄欣哭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对,我是有钱了。我分给了我上家,我还是有钱。”

“你为什么杀她?”

“因为,你,杨枡。你是个变态。你真是个变态。你看看,你是怎么对人家的?你买了5套换洗的童装,买了一个奶嘴瓶。你怕人家吃不好,睡不好。还读童话。我捆绑着她,是怕她跑了。可是你呢?你居然替她洗尿布,你还是男人吗?她是俘虏啊!你不是人,我走。”

“你不许走!你杀了人!”

杨医生关上了门。

他要冷静下来。

“不一样了,我不再是那个去医务室找你求助的小姑娘了。我们走不下去了,懂?我的视野已经离开这所学校,已经离开这个环境了。我在距学校一公里的宾馆租下了套房,风头没过去前我不会离开那儿。我仍然喜欢你,等你想通了。你再来找我,我住305里。”

黄欣走了,就像没来过一样。

“混账,我真是个混账。”

杨医生拉开了冰箱,上次秦伟存在这儿的罗曼妮还冰镇着。

突然,我的梦境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突破!“幻听”,我能感受到了“幻听”。

“当我意识到它的危害时,已经是最大的代价了。”

“人是触觉的动物,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为什么要让理性来阻挠自己的胃口呢?”

“是我陪你喝两杯,有你这样喝葡萄酒的吗?”

这是秦伟讲过的寥寥几句。为什么?

为什么在杨医生濒临崩溃的时候,竟产生了这样的幻听?

杨医生倏然冷静了下来,可是冷静下来的他,远比动怒更可怕。

消毒柜除了填满碗筷,还有一个隐蔽的底层。

拉开底层的一刹,那是一排有序的手术工具!

他慢慢地,走回了卧室。

“妹妹,是我。是我错了,妹妹……”

不止是幻听。还产生了幻觉。

死者的面容不停地变幻,一时是妹妹,一时是死者。

“妹妹,我要补偿你。是我放纵的邪恶害死了你!为什么?我的懦弱甘愿你被关在帐篷?为什么啊?要是我替你站出来,我为你讲一句话!我阻止他们!我阻止他们,就不会有这样的惨剧了啊!妹妹,你的手掌在天堂长出来了吗?你的脚掌在天堂还好走吗?妹妹,妹妹……”

杨医生跪倒在地上,眼泪滴落在床单。

他将死者拖入了洗手间,紧咬着牙关开始瞄准着死者的脚踝关节。

每一刀,又幻化成了妹妹的笑容……

直到他戴上的塑胶手套被染成一片腥红!

他裁下了一只手,裁下了一只脚。然后像往苹果上打蜡一样。

他的冰箱里,还存放着一瓶福尔马林。

“妹妹,你说你喜欢白色的指甲油,不喜欢红色。对吗?”

“镜头”又拉远了。猫着腰的杨医生开始变得渺小。

“醒醒!醒醒,别睡了!哼。”

“啊!”有些梦做完了,像过完了一生那么漫长。

“小不点,你怎么在这呀?”

我一看表,九点半。

“嘎吱”一声,小不点朝后退了两步。然后拉开了卧室门。

“一,二,三。”小不点像捉迷藏一样,似笑非笑地逗我呢。

“队长好!队长辛苦啦!”

“你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