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消失情人

陈婧姝深情款款地看着我,还怪叫人不好意思的!反正我是不得不防了,要知道像她这种成精的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就来到了你的身边,然后还随手拿着注射器往你颈动脉上开玩笑……

“推理分析的能力不错,”陈婧姝鼓掌称快,“看样子我得把你视为是一级预警了,”我没有听懂陈婧姝的弦外之音,却在她的来访名单中看到了一个怎么样也不该出现的名字。

“为什么?”一级预警,直接把我当贼来防,是么?

“你迟早有一天,会坐上我这把交椅的。这不就意味着我被淘汰了吗?所以,一级预警是极有必要的。”

该一级预警的人,不是你,是我啊,姐姐。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淘汰掉。本来就狼多肉少的环境,我怎么会把你这样的大家闺秀给淘汰掉呢?

你出色的业务水平,简直是我等楷模。如果我们这里的人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别说破案了,没几年直接往CIA、军情六处的高度靠拢了。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竟然靠演技。明明可以靠演技吃饭,偏偏又有硬实力。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昙花一现不如兢兢业业。这是你的智慧,不可否认。

像你这样的人,曾经罗列划分过那么多繁琐的信息。想必就像生意人一样,只手就是一杆秤。你的视线里,想必已经是Wps表格了。

所以在你成为一个“占卜师”之后,你很自然划分为三类人。这跟玄学的自然规律是一样的,由高到低由大到小由繁化简。

想必来占卜姻缘、仕途的人,多少是有点儿胸有成竹的人。所以这时候,美丽动人的你,只需要给他们一个专业性、肯定性还有表演成分的答案,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欣赏你呢?

这些被评分“开怀大笑”的人,倒是拿出了对待游戏应该有的态度,陈婧姝也不过是博君一笑。

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哪怕是再逼真的视觉效果,制造出来的心灵震撼,也与现实是两个世界的呢?

所以他们不管是“东部世界”,还是“西部世界”,但凡是虚拟世界,都比不上真实的世界。所以这些人群占据表格的比例并不是很多,反而是最少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的“生命焰火”极为稳定,不会轻易下坠,也没有必要动摇自己的地位。

那些“微微一笑”的人,相比前者更具依赖性一点儿。即使没有找到陈婧姝,哪怕在别的软件上,肯定也没有前者能将虚拟和现实一刀两断的区分。

这些人可能比较多愁善感,积极性也不如前者。所以他们在现实中,想必也无法轻易开怀大笑吧。

最后一种人可谓是极端依赖了。这种依赖已经接近了癫狂,抑郁症社恐焦躁症可能占据着很大的比例。我没有想到,乍一看素面朝天貌不惊人的陈婧姝,竟然早已暗渡陈仓了。

“我才是真正需要一级预警的人,”我看着她,既像是一见如故的难觅知音,又像是做足了文章的对手。

我相信但凡是初中毕业以上学历的人,稍微动点儿脑筋,很容易就回想起了代入法。尤其是一头雾水的填鸭式英语考试,往往“带着问题找答案”。

因为接触的信息多,陈婧姝的职业特性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最大信息量的分类。所以,当她将这三种不同表情的人一旦分类别,她就不容易被别人的片面之词误导了。

这跟“生命焰火”的观察简直是如出一辙。我其实真的不需要知道你到底是谎话连篇还是推心置腹,因为你的“生命焰火”将会出卖你自己。

“你也真是的,是我不够漂亮吗?还是我长得像只母老虎?凶神恶煞的样子?”陈婧姝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俏皮,很难想像在她离开网警这个岗位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就像一个平淡无奇的拣货员,竟然一飞冲天地成为了情圣。如果不是我非比寻常的观察力,也许我就会像她的猎物一样,不由自主地堕入她的陷阱当中。

我起初不能理解,为什么像你这样一干二净的警探竟然成为了“枪炮与玫瑰”这些近似犯罪团伙的一丘之貉呢?原来,你们两个截然不同的阵营,却有着一模一样的目的性。

如果能弄通“生命焰火”的真相还有它的规律,那么不论是对他们而言,还是你,这都是一种“双赢”,不是吗?从此,你可以抓贼如麻,这显然更像是带有了科技的成分。

那么,相对他们而言呢?他们就像懂得钻入监控的死角或者干扰电波一样。毕竟,我是亲手逮捕了那个逍遥法外二十年的凶手,这是我的职责,又怎么会叫人不胆寒呢?

可是,我最终没有料到,“枪炮与玫瑰”的战队并非只是像玉荣这样的人一枝独秀。有的人未必要参与排行榜的角逐才能实现他的这里的价值。

陈婧姝有一个相谈甚欢的好朋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曾不止一次见过面,但也不过是寥寥几次。

我不确信这个带着实名制优势的游戏里,我所看见的每个名字都能与现实中的人对号入座。但是我不论如何也无法遏止回忆的蔓延,我很想把他对号入座。

忽然,一通紧急的电话打入了这间办公室的固定电话里。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也不可避免。

“陈主任,紧急情况!刚刚发生了一起失踪案……”我难以置信地听着陈婧姝打开的免提音,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像是早已注定好了的一样。

你能感受到这就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道菜式,什么佐料什么分量什么价位都在你的预计之中,可是结果却是味如嚼蜡。这就是我此时此刻的心境。

在我刚刚注意到那个久别重逢的名字之际,一通报警电话驱散了我的所有忧虑。因为这一切竟然成为了现实,以一个悲剧性的方式结尾。就连陈婧姝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十分意外的。

我不知道陈婧姝与他除了“搞研究”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利益往来,我也知道陈婧姝不是一般人,做的也不是一般人做的事,也是费了一番苦心的。

所以她的震撼程度肯定丝毫不亚于我,比我更甚也不是不可能。“马上出警!”她前一晚一定睡得很好,精神奕奕地开始下达指挥命令。

而我刚刚经历了游乐场的跌宕起伏,多少是有点儿疲累的。这就是警探的天职,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未来哪个会如期将至。

我乘上了车,驱车的人很自然是曹轩。经验丰富好为人师的曹轩似乎在女儿经历了案发现场之后,变得沉思了起来。驱车的马力都没有平时那么强劲了。

我认为更重要的是,一个对他十分重要的人刚刚失踪了。是的,我曾在曹轩的记忆中读过这样不堪回首的一幕。

他心力交瘁地回到家结束了多年的边境任务,家中却是两条泥鳅钻地似的鲤鱼在嬉戏着,我敢保证如果曹轩不是为了官复原职那么他极有可能会行凶。

那个曾经让他记恨的人竟成为了米开朗基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