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凡人如蝼蚁

既然鬼打墙只是让人转不过去,那就不转出去!就在这蹲一夜,他娘的蹲到天亮又如何?!

情绪起起落落好几次,一会怕的要死,一会又爆发出莫名的勇气,他都快被折磨成神经病了。

李木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会笑出声,天亮就没事了?金丹修士大可以用结界困到他死为止!

‘凡人如蝼蚁,此话一点不假!’

李木脑中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似乎是他自己的想法,似乎又是别人在他脑子里说话。

沉默片刻他的视线挪到了腰间葫芦之上,葫芦里装着随身的两三瓶应急丹药,还有从家里取出来的天刺!

当初天刺被父亲扣下用来镇宅,如今家已不成家,没什么好镇的,他便又取了回来。墨染已毁,他不能没有趁手的兵器防身。

李木思忖片刻,尝试用神识穿过葫芦。

这行为他已经做了很多次,都是因为好奇,每一次都没成功。不成功才正常,葫芦要是能透过神识,那么里面放了什么别人岂不是都知道?

既然不透神识,那么他就不会被天刺影响到,这就是为什么他敢将天刺时刻待在身边。

再看那边,章文远已经挪到了路口,身体暴露在灯光之下,可是从他故作镇定的脸上仍可以看出此人被吓得不轻,内心深处仍有隐藏的恐惧。

李木点点头,今天的目的的已经达到,他已然在章文远的心中种下了恐惧的种子。

要不了三天,他就得乖乖把环首刀和那些玉简丹药一起送回来!

如此一来,今晚还有最后一件事。

李木摘下葫芦默默催动,手指转动,葫芦塞自己拔下,只听他低喝一声,“去!”

葫芦中嗖得飞出白光,白光去势如电,立时飞至章文远面前,于他面门处盘旋一圈飞上高空消失不见!

白光呼啸的破空声震得章文远耳膜生疼,扑面而来的汹涌煞气和杀意吓得他几乎昏厥过去。他也只是混社会的黑色分子,好勇斗狠断人手指,一时怒极卸人手脚的事也做过。

但是这以杀人为乐养成的戾气他从来没遇到过,这就好比小巫见了大巫,等级上的差距让他不得不心生畏惧。

白光在他眼前时显露了些许相貌,似乎是一把直刃剑。因为太快了看不出长短和模样,接着便消失在夜空中无影无踪。

这一切都在瞬息之间,等此处平静下来,章文远还傻愣愣的坐在地上。

直到手掌和膝盖的疼痛唤醒了他,这才缓缓起身猫着腰逃走。

他的眼睛无神,似乎在跑动时没有看路,满脑子都是那道幻觉一般的白光,可是震慑心神的煞气不会有错,幻觉不可能如此真实。

这一夜他躲去了朋友家,战战兢兢一夜未眠,无论朋友怎么问他都不答话。

第二天,院长给李木打了电话,催问他何时去上班,院里已经在准备他的执业医师考试,考完准过,然后挂个行政职称,工资妥妥的。

李木打个哈哈敷衍两句,说过两天一准回到岗位上。

今天章文远没有再去文墨轩,他还把要买环首刀的客户打发了,推脱暂且不能交易,需要缓几天。哪怕此举很可能让客户起疑心而终止交易他都不在乎。

店里的女伙计望眼欲穿都没盼来老板,她们的老板在家里窝着哪都没去,面前放着几个玉瓶和一个锦盒。

这是他自己扣下来的东西,没有放在店里。一来玉瓶鉴定过是现代工艺品不值钱。二来,里面的东西不得不让他慎重。

章文远坐在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发呆,茶几上除了玉瓶与锦盒之外,还有一把冷森森的尼泊尔军刀。

这把刀可不是古董,是他放在这壮胆子的。

随着天边渐暗,章文远心跳的越快,咽下一口唾沫之后变得口干舌燥,仿佛那一口唾沫咽下了他嘴里所有的水分。

他打算今天就在家里哪都不去,能过了今天就卖刀,若是再有灵异事件,他就请个风水师或者阴阳先生来看看那刀,有脏东西就给弄死。

自打他昨晚在白光中看到类似于环首刀的东西,章文远便有了计较。他听说真正的古物,尤其是有故事的古物都有灵,所以说老的古玩店也没少发生奇怪的事。

他便觉着环首刀也有故事,有灵性,不满他将其偷出来,所以作怪吓吓他。

唯一让其不解的是,偷来这么些天都没事,怎么独独昨天有了反应?

章文远思量半晌没有结果,再抬头天已经黑透了,屋里光线暗淡,只有对面都照出的灯光给他一点光亮。

他起身去开灯,屋里亮起明亮的光,他坐回去却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就这么起身开灯的功夫,屋里便有某处反常。

数了数桌上的药瓶,章文远惊觉少了一个!就在他开灯的短短几秒钟,别无他人的屋内少了一个药瓶!

章文远惊骇不已,瞬间抄起尼泊尔军刀在屋里整转了一圈,每个房间的灯都被打开,高举着刀随时准备劈下!

他打开了每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方,找遍了每一个存在阴影的角落,最后一无所获。

心里不仅没有因为安定,反而更加慌乱,他宁愿在衣柜里找到自己贪心的手下,是手下趁自己不注意偷了个药瓶去。哪怕他心知肚明这个假设不可能成立,也要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章文远丧气的回到客厅,一打眼毛骨悚然!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缺失的那个玉瓶又莫名其妙出现了!

他一眼就看出玉瓶放的位置不对,先前他是随手一摆,小师弟饿玉瓶应该是倒在一边,现在却端端正正立于茶几上。

霎时间遍体生寒!屋里没有开空调却似进了冰窟窿一般凉快……不是凉快是森冷!

章文远蹬蹬倒退几步,脊背紧贴着墙,冰凉的墙壁又激得他打个寒颤。

‘这里不能呆了!’

他要溜,溜去有别人存在的地方,饭店,影院,衙门甚至是精神病院,只要有其他人在他都无所谓。

手已经握在了门把上,他却没有勇气开门出去。

他怕门一开,外面站着一个脚下无根只有眼白的鬼,脸孔苍白没有血色,吊着眼白盯着他看,一准能给他活活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