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调查
由于安居集团是本市知名的大企业，而梁振刚又是公司总会计师，所以市公安局领导高度重视这个案子，当即就召开紧急会议，成立了专案组，由刑警大队长欧阳石楠担任组长，要求他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好把对企业的影响减少到最低程度。
欧阳石楠从警已经整整二十个春秋，算是老刑警了，不仅经验丰富，破案水平很高，而且还非常认真负责，深得上级领导的信任与器重，同时手下对他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称他为福尔摩斯。当然，这个称号有溢美之嫌，却也证明了他非同一般的能力。
在这些年里，欧阳石楠侦破了无数个案子，有大有小，有易有难，难得连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破，最后他却把它给破了。至于这个案子，大多数人都认为算不上大案，难度也不是很大，他应该可以把它破了，而且不会花多少时间。
然而，欧阳石楠并不这么想，他觉得这个案子看似简单，其实挺复杂的，因为至今还没有获取最有力的证据。因此，当助手小林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大队长很快就可以破案了，他一脸严肃认真地说句：这个案子没你想象的简单，得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小林听大队长这么一说，心头就不由得扑通一跳，连“福尔摩斯”都说不简单，那还能轻易破案吗？说实话，他希望尽早把这个案子破了，好得到几天假，跟女朋友卿卿我我一番，趁机把关系确定下来，现在看来得泡汤了，为此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欧阳石楠坐在副驾驶位上，两眼盯着前方，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情，那样子肯定是在考虑这个案子。不过，他听到叹息声，猛地回过神，扭头看向身边的助手，琢磨了下，就含笑着问起他来。
欧阳石楠见自己的助手没说实话，就直截了当地问，“小林，你是不是怕没时间找女朋友谈情说爱呀？”
“其实，我没这么想。”小林遮遮掩掩地说，“既然大队长这么说了，那我就顺便说两句吧。以我对大队长您的了解，这案子一天不破，你就一天不会休息。我呢，是你的助手，自然不能休息了。至于恋爱嘛，固然重要，可也得给案子让道，你说是吧？”
“是呀，案子不破，就不能休息了。其实就算钟局批假，我也没心思休息。”欧阳石楠答道，“至于你嘛，凭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可能安下心来谈情说爱，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证据，把这个案子破了，这样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休假。”
“知我者，大队长也。”小林冲欧阳石楠调皮似的眨眨眼，嘿嘿一笑，接着又问道，“大队长，我们现在上哪儿？”
“去安居集团吧。”欧阳石楠道，“我想找李晓莉了解情况。”
“为什么不找何若鸿呢？”小林不解地问。
“原因很简单，何若鸿进公司的时间很短，对梁振刚不怎么了解，而李晓莉同梁振刚共同了五六年，是他的助理，应该很了解他。”欧阳石楠回答道，“小林，现在你明白了吧？”
“明白。”小林点头道，“我希望，我们能从李晓莉身上找到突破口，然后再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最终把这个案子破了。”
说着，小林就一转方向盘，车子往左一拐，沿着那条川流不息的街道朝前驶去。由于车辆拥护，车子行驶得相当慢。
“小林，你认为自杀的可能性大，还是他杀的可能性大？”欧阳石楠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问自己的助手，挺认真的。
“这……”小林挺谨慎，“大队长，这我可不好说呀。”
“不要有什么顾虑，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好了。”欧阳石楠鼓励小林，“虽说你很年轻，可你的判断力很强，说吧。”
小林考虑了一下，说，“大队长，我认为他杀的可能性更大。”
“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依据是梁振刚的妻子和儿子的口供，他们母子俩都说，这段时间梁振刚心情不错，也没遇到什么麻烦事，没有自杀的动机。再说据李晓莉说，梁振刚是个内向又刚强的男人，就算遇到了挫折和打击，也不大可能会走这条路。”小林若有所思地说，“据此，我可以判断梁振刚自杀的可能性很小，甚至是零。”
“小林，你能断定梁振刚的妻子和儿子说的都是实话吗？”欧阳石楠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的助手，神情相当严肃。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俩有可能说假话，对吧？”
“在没有确证之前，这种可能是存在的，不能轻易否定。”
“假设他俩说了假话，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原因，这个原因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能够证明他们说的是假话，另一种是能够证明他们说的是真话。”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应该去调查他们。”
“这是一定要做的，不过不是现在。”欧阳石楠沉吟了下又说，“我们现在去调查李晓莉，除了从她那儿了解梁振刚生前的一些情况，还有就是要获取证明梁振刚妻儿所说真假的证据。”
“这两者有必然的联系吗？”小林疑惑地问。
“有没有，到时候你会明白的。”欧阳石楠诡秘地笑了笑。
小林心存疑惑，见欧阳石楠陷入到沉思之中，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他了。他一边小心开车，一边寻思起来，末了仍不得其解。
十分钟后，车子在安居集团大楼一旁的停车处刹住了。
下了车，欧阳石楠手里拎着黑色公文包，迈着矫健的步伐，朝办公大楼走过去，紧跟其后的是助手小林，他像在小跑。
这会儿，李晓莉恰好单独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她瞧见欧阳石楠进来了，两弯秀气的新月眉不由得皱了起来，显出副厌烦的样子。说实话，她现在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制服，具体地说，就是欧阳石楠。不过，她还是装出副热忱的样子，招呼他和他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