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查账
何若鸿压根儿就没想到警方会把凶手锁定在自己公司的员工，在他感到惊诧的同时，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毕竟梁振刚是公司的总会计师，而且还死在他的办公室里，因此他愿意配合警方的调查。他给欧阳石楠提了个建议，希望他从财务部着手。
欧阳石楠认为何若鸿的建议有道理，梁振刚是总会计师，平时跟财务部工作人员走得最近，自然要对他们进行调查了，不过他还向何若鸿提出个要求，就是要向公司的高管进行调查，理由是梁振刚属于公司高管，跟其他高管之间有交往，有利害关系。
何若鸿也觉得欧阳石楠的要求合情合理，他却没有立即答应，因为他心里突然生出丝担忧来，怕公司高管接受警方调查这一消息传出之后会产生不良影响，毕竟现在公司在申请上市，不希望有任何负面消息，以免节外生枝。考虑了好半天，他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欧阳石楠，希望他能够满足自己的条件。
欧阳石楠理解何若鸿，也清楚这种消息会影响公司的形象，会给上台不久的新董事长带来麻烦，再说现在还处于调查阶段，对外公不公消息也无关紧要，甚至有时候出于谨慎还得保密，因此他考虑了一会儿就答应了。这样一来，何若鸿的担忧就消除了，于是他便答应了欧阳石楠的要求，并承诺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
由于总会计师的职位相当重要，不仅要精挑细选，还得走不少程序，所以到现在还没人接替这个位置，暂时由财务总监来代职。财务总监属于行政职务，一般不做具体工作，因此现在总会计师的工作由助理会计师李晓莉来做。
正是因为这样，欧阳石楠首先就找李晓莉调查了。对他来说，李晓莉已经是老熟人，跟她接触过好几次了，不同的是前几次询问梁振刚个性人际关系等方面的事儿，这次却是公司的财务。
李晓莉彬彬有礼地向欧阳石楠打招呼，也挺积极地配合他的调查，一副模范市民的样子。然而，当欧阳石楠要看公司所有账本的时候，她却换了副模样，一脸严肃地拒绝了，态度很强硬。
欧阳石楠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李晓莉会这么做，所以显得相当平静。不过，小林被李晓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搞得一头雾水，满脸诧异，同时又有些气愤，就忍不住大声质问她的理由。
李晓莉可谓是有备而来，很干脆利索地说出了理由，简明扼要却又非常充分，使得小林一时间不知怎么说才好。
“欧阳警官，不是我不想配合你们调查，是我们公司有规定，不能把重要账目给外人看。”李晓莉声音柔柔地说，脸上饰着笑。
“李助理，刚才我已经跟何董事长谈好了，他愿意尽一切努力配合我们警方调查。”欧阳石楠耐着性子说，“所以，你……”
“这我知道，可何董也没说可以让你查账呀。”李晓莉打断道，“如果何董有这意思，他应该会特意来告诉我的。”
“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小林有点气恼地瞪眼李晓莉，“既然何董答应配合我们警方调查，那就是同意让我们查账了。”
“我想，林警官，是你误会了何董的意思吧。”李晓莉依旧面带微笑地说，“何董答应接受你们警方的调查，并不等于同意让你们查账。你们可以调查跟梁总有关的事情，但不能查账。”
“我们来账务部调查，就是想通过查账来发现线索，你不让我们查账，怎么能叫配合我们警方调查呢？”小林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哎，我说李助理，是不是你们财务方面有问题呀？”
“你……”李晓莉刷地变了脸色，气呼呼地瞅着小林，质问道，“林警官，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们公司财务有问题，这是随便能说的？告诉你，要是对我们公司造成负面影响，你要负责！”
欧阳石楠看到小林和李晓莉快要闹起来了，就赶紧打圆场说，“李助理，你别生气，小林是有些冲动了，我要狠狠批评他。至于这查账一事，还请你配合我们，因为这跟梁总会计师的案子有关联。我相信你们公司财务不会有问题，就算有，也没多大关系，毕竟我们不是审计税收部门，不会对你们公司造成任何影响。”
“就是嘛，我们只是想通过查账寻找证据，锁定凶手，好尽快破案。”小林缓和语气说，“李助理，请你支持我们的工作吧。”
“不是我不支持你们工作，是我得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李晓莉坚持道，“林警官，欧阳警官，对不起了。”
欧阳石楠见李晓莉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就知道再做她的工作也不管用，再说公司员工遵守规章制度也是应该的，因此他决定不再勉强她了。默然一会儿，他微笑着说，“李助理，你是在遵守规章制度，我也就不好意思再勉强你了，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告诉我，在什么情况下，你才能把公司的账本交给我们。”
“必须得到何董的同意。”李晓莉简单地答道。
“那也就是说，我现在要去找何董事长讨圣旨，对吧？”欧阳石楠幽默句。
“没错。”李晓莉点头道，“不过，就算何董愿意，也得召开临时董事会，争取到大多数董事的同意，才能满足你们的请求。”
“这么麻烦。”小林脸上掠过丝诧异，带着丝苦笑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吗？”
“在你看来不是大事，可在公司董监高眼里就是大事，别忘了，这可是公司的账目，非常非常重要。”李晓莉一本正经地说。
“是呀，李助理说的没错，账目的确很重要。”欧阳石楠说，“既然这是公司的规定，那我们就只能遵照你们的意思办了。”
“这样一来，那我们现在就不能查账了。”小林有点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