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越艰难,越笑颜

“恐龙是怎么没的?”林凡继续望着夜空说。

程馨雅笑着说道:“按照现在总结出来的灭绝方式,一共有一百五十多种,大家比较支持陨石撞地球。”

林凡停止吃东西,真气不再运转,他的眼中出现了一座不知道多高的白得耀眼的大雪山。

“是啊,陨石撞地球,你停止真气运转,抬头看。”林凡声音飘忽。

程馨雅看林凡一眼,把慢慢运转的真气停下,感受到寒冷了,哆嗦几下,她望天。

“黑,隐约能够看到时区探照灯打上去的光在空中让雪飞舞中变白变黑。”程馨雅看了片刻,声音颤抖着说。

“看见雪山了吗?”林凡问。

“没。”程馨雅摇头。

“唉!你恢复真气。”林凡叹口气。

程馨雅眼中露出一丝好奇和惊恐的神色:“凡弟弟,你看到雪山了?”

“馨雅姐,你有没有做过一种梦,你看到了一个非常巨大的东西,然后当你去靠近时发现还更大的东西,不停循环,你觉得自己很渺小,有种特殊的恐惧?”

林凡没有回答程馨雅的问题,而是问出来一个。

程馨雅想了下:“不记得,我只知道自己会飞,还有突然掉下去,有时候梦里遇到的事情在现实中也能遇到。

有一次我醒来,专门在日记本上记录过梦里能够记起来的事情,然后现实中果然发生了。

我跟爸爸妈妈说,他俩说其实是现实中见到一些事情后,才觉得梦里有过,是现实思维的影响。

可我说我提前写下来了,他俩只是笑笑,认为我在说谎。我后来找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也是这么对我说。”

说到梦在现实重现的时候,程馨雅显得很无奈和沮丧。

没有了真气支撑,林凡的身上落了一层雪,他依旧抬头看天。

那个雪山太大了,大到他看不到边界,或者那不是雪山,仅仅是脑海中的幻想。

林凡真气运转,眼中景色改变,他再次停止,雪山又出。

“馨雅姐,你说我要对看到的别人看不到的景物一次次进行自我心理怀疑,会有什么后果?”

林凡突然问出来一个心理学方面的问题。

程馨雅抬头看天,思忖片刻,道:“要看是什么样的人,像你我这种,会首先证明那不是幻觉,比如你让我看雪山。”

林凡没说话,他一直在反复停止和运转真气。

“当别人无法看到时,我们会不停尝试,并且对自己的心理和行为作出分析。”程馨雅又说。

林凡仍然尝试着,想看雪山每一次是否出现变化。

“若分析不出来,我们会把这个事情记下来,正常生活,绝对不会陷入到一个非要去证明和自我怀疑的圈子里。”

程馨雅接着,而后笑了:“凡弟弟你不就是看到雪山了么,我估计雪山必然存在,只有你能发现。”

林凡拿出手机,打开拍照,把屏幕举到眼前,他笑了:“雪山有。”

“在手机上看到了?”程馨雅把头凑过来,看手机,手机屏幕上面只有模糊的一点光点。

这光点显然是城市探照灯照到天上后手机镜头唯一能够分辨出来的模糊影像。

“不是,我是把手机对上去的时候,手机遮挡住了一部分视线,手机外面我依旧能够看到没被遮挡住的雪山。”

林凡说着把手机移动,他的脑袋也跟着动。

程馨雅眨眨眼:“如果是幻觉,你的脑海中模拟出来的影像可就太具体了,在遮挡的时候你可以把被遮挡的位置情况给想出来。”

“是,所以这事麻烦了。有个雪山在那,它要干什么?”林凡真气运转,收起手机,露出笑容。

“是飘在空中的,还是连到地上的?”程馨雅看不见,想从林凡的嘴里听到后分析。

“飘,大概一千多米的高度上,从纹理上感觉是山,但没有由大到小的过渡,实际上我看到的是墙。”林凡回答。

“你脑袋转一圈呢?”程馨雅又问。

“怎么转都是墙,视线与天空垂直,还是墙。判断不出上面的高度,我飞一下。”林凡说着身体飘起来。

他仰着头垂直往上飞,飞上去大概四千多米,他又落下来。

“是不是感觉依旧那么远?”程馨雅问道。

“在上面我停止真气运转,高度不变,唉!吃火锅。”林凡点点头,重新拿起筷子涮肉。

程馨雅看林凡吃,帮倒上烫的高度白酒:“得到消息,全世界很多地方开始下大雪,与我们草原省差不多,包括处在夏天的南半球也下了些。”

“感觉上有些事情想隐瞒普通民众已经不可能,从国外多进口粮食回来,现在买,雪停后运过来储备上。”

林凡盘算一会儿后说道。

“你自己慢慢吃,我去看一圈,晚上体育场的演出你看不?”程馨雅准备离开。

“不看。”林凡摆手。

程馨雅踏雪无痕离去。

“难道不是雪山?”林凡再一次停下真气看看天,带着满腹疑问加快吃火锅速度。

此时北半球的国家在应对大雪,尤其是北回归线以北的国家。

纬度高的地方如草原省一线,全开始下雪,更往北的一些欧联盟的小国现在都慌了。

华国草原省受水灾的时候,很多国家还高兴和遗憾过。

高兴是希望华国经济受到冲击,然后他们从中看机会捞好处。

遗憾是一个草原省受灾,对整个华国的影响不大,草原省的国民生产总值又不高。

等草原省遭受雪灾,一些国家又开始期待,结果看到的是草原省提前就作了准备,新修的县城发挥了作用。

轮到他们开始下大雪,他们终于明白有多痛苦。

华国正在调集力量支援疆省,同样纬度高,跟着下雪。

军队出动了,跑到疆省的大沙漠里搭帐篷,转移疆省的人过去,沙漠中没有雪,就是风大一点。

华国知道了一些事情,不指望雪很快会停,疆省的GDP也不高,大不了今年冬天经济活动进入半停止状态。

夜晚的体育场灯光璀璨,游客们全跑到里面找位置坐下。

体育场的空调和换风系统开着,不冷也不闷。

在酒吧当主持人的,感受到了山一般的压力。

他们从未主持过这么大的节目。

好在有木达苏木市电视台的主播上场当主持人,走关系进来的一男一女镇定。

江皛莹更不用说,她眼中不存在紧张,她可以把一个体育场的人当作蝼蚁。

体育场中的大屏幕上播放的是外面下雪的景色,探照灯的照耀下,雪成团落下。

本地的工作人员开车清理,饭店中有人把制作好的食物装上车运往体育场。

所有的情况,坐在体育场中皆能看到。

屏幕一分为二,一边是一个框,框的左上区域一个红色的雪花图案,右上红色字‘暴雪’,左下‘红’字,右下‘SNOW?STORM’

整个图标在有节奏地闪烁,另外半个屏幕上是一群草原省本地传着民族服装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儿。

他们踩着跟闪烁一样的节奏在那里载歌载舞,飘落的雪花被他们旋转的身体带着飞舞起来。

四架武装直升机超低空顶着雪嗡嗡飞来,探照灯打到孩子们的身上,一片光华升腾,冲开了分屏,冲碎了暴

雪图标。

光芒分散又组合后,成了五个字——草原嘉年华

恢弘的音乐声响起,镭射灯光闪耀。

哗的一下子,观众们站起来,吹口哨的、嗷嗷叫的。

当本地民族语言唱的《敖包相会》女声压过了音乐声回**在体育场时,观众们疯狂地挥舞起荧光棒。

歌声刚唱两句,舞台中间被幕布整个包裹起来的一片区域的幕布被吊起,露出被遮盖住的军队交响乐团。

舞台旋转,伴舞们冲上来,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肢体舒展。

“哇~~~”好多人大喊。

观众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他们没想到会是这种演出,交响乐团都上来了,还是旋转大舞台。

看木达苏木市电视台直播的观众瞪大眼睛,好牛逼,下大雪呢,你们这么玩?

你们想表达什么?要不要如此欢乐?

观众们打着电话,还有向网上传的,要大家赶紧看节目,调到木达苏木市电视台。

节目演成什么样已经不在乎了,看得也不是节目,而是在那种天气环境下强烈的反差对比。

越艰难,越笑颜,天地冰寒,人却傲然。

木达苏木市刚刚抽掉走大量行政人员,可是整个市照样正常运转。

没有绝境下的悲戚,只有逆境中的崛起。

观众们看的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这已经不是顽强,这分明是猖狂。就喜欢这样的,好爽!

知道程润雅集团和沙豪集团的人明白,事情与木达苏木市无关,是两个集团在展现意志。

他们在告诉其他人,只要他们想做,便可以无视一切。

在巴格尔苏木旗的多木罕大爷于户外广场搭起了棚子,整个旗的人一起过来看大屏幕上的体育场演出。

带来的行政人员在雪中烤着肉串,给本地人发放。

多木罕大爷拿着话筒喊:“下个雪算什么?我们是新的城市,我们抗得住。过两天我带你们一起去体育场现场快乐,哪怕风吹雪。”

“好!”“我信!”“我要去。”

广场上的本地人叫着支持,他们知道风吹雪有多厉害,但他们更懂得沙豪集团强到何种程度。

现在已经感受到了,中午之前,旗里还要求大家不要出门,旗里会送平价的方便面和免费热水。

结果晚上一起出来看演出,肉串、啤酒不要钱。

最让本地人生气的是,那些方便面原来都是免费的,省里下的命令,那么谁把钱赚走了?

他们很想找被抓的行政人员的家属出气,不过家属和被抓的人一起走了,直接去省会城市。

这个时候的新闻联播结束,国家新闻台直接转播木达苏木市体育场的草原嘉年华。

其他的节目先停,转播属于政治任务,即使体育场的演员们演得差,说的时候也得夸。

观众们愿意看,表示理解与认同。已经作好了看到演糟的时候选择性不知道后的褒奖。

只是……节目不差呀。

第一首开场歌没听过,偏偏很好听,叫敖包相会,男女一起唱,不管是普通话的,还是草原民族的,听着都那么好听。

然后是民族舞蹈,原来草原省民族服装跳起舞来会这般洒脱。

同样的动作,男的跳看着充满阳刚之气,女的跳又是柔美多姿。

“下一个节目是歌曲《鸿雁》,有请我们的特殊伴舞,鸿雁。”江皛莹站在舞台上说,她伸手一指天。

体育场的棚顶开了,随后一群真正的鸿雁和飘落的雪花一起飞进来。